“大醉猫”并不是什么猫科动物,而是一位很有才气,为人豪爽且又乐于助人的文学界朋友。因为他喜爱喝酒,喜欢将自己处于一种半醉的状态,所以我称他“大醉猫”。
我和大醉猫是在一次笔会上认识的,那天当朋友将局促不安的我介绍给参加笔会的文友们认识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大醉猫看了看我说,你就是木圭?你的那篇散文“漂泊的日子”写的真挺好的,我特别喜欢,老实说我看了好几遍,每看一次都感觉眼泪在眼圈转,从文章里我能感受到很多人生的无奈。
这是第一次和大醉猫说话,虽然陌生,话却实在。从他的话里我感受到他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三年前写的一篇释放心情的几百字小文章,一个不起眼的作者名字,竟会在一个编辑的记忆中留有印象,我深感意外。
后来,有一次朋友打电话约我小聚。我进屋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有四、五位文友,其中大醉猫也在坐,并且还有一桌酒菜。在坐的朋友虽然与我都不是很熟,但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一点生疏感,那天我们谈起了小说、散文,当然也谈起了诗歌,大家谈的很热烈,有争论,也有共鸣。这时大醉猫问起我最近都写了什么。我说写散文也写小说,听说我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小说的时候,似乎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详细地问了我写小说的构思及情节安排,最后他鼓励我待小说完稿时一定给他看看,并诚恳地表示要出资帮忙出版。
我知道他不是大款,也不是富商,他只是一个工薪族,因为酷爱文学,他不想看到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一部小说竟被我窘迫的经济条件所扼杀。面对着这样一位爱文如命的朋友,我一时不知所措。
饭后大家似乎意犹未尽,又来到仙人桥,看苍山翠绿,听林中鸟鸣,感受着大自然那无限风光。那一瞬间,物欲的世界里唯有在文学这块土壤上让我们这些在文字中寻求快乐的人活的很有尊严,我也知道他的那篇“醉”的文章就是他在半醉之中来到这片幽深的林子里创作出来的。
也许酒和文天生就是一对娈生兄弟,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看着他酒后谈起文章那神彩飞扬的神态,就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快乐,但他每说完一段话总忘不了跟上一句“我喝大了”,用以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
那天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谈起文章就忘乎所以了,使我这个见了生人就不敢说话的人那天竟然与这些文人们一见如故,没有了平日里的拘束感,也感觉不到那种陌生的氛围,不知不觉酒也喝的高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半年过去。有一天,我的一位外地朋友给我发来一个短信,说他现在一家杂志社任编辑,苦于没有好稿,问我能不能给他邮篇稿支持一下,稿费自然不会少的。
接到短信我犹豫起来,说实在的,我对自己写的文章没有信心,很怕邮给朋友不仅起不到支持的作用反而会让他为难,沉思再三,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看过大醉猫写的一篇散文,那篇文章我很是喜爱,一直收藏着。于是我拿起电话问他是不是可以将他的文章投给我的朋友?
一向豪爽的大醉猫那天却没有了那种豪气,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文章行吗?”我知道,他不是对自己的文章没有信心,而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文章随便投出。也许真正爱文如命的人骨子里都残留着一份不为人理解的清高,也许只有那种将文学溶进生命的人才不会让金钱的铜臭污染了心中那块文学净土。古时的李白宁肯自己挨饿也不愿将自己的诗稿卖掉,更不愿意将自己的诗稿变成阿谀奉承,巴结权贵们的资本。大醉猫只喜欢将自己沉浸在酒与文之中,名与利在他的眼里也许是不屑一顾的。
这就是大醉猫。有人说他贪酒,也有人说他不思进取。可我觉得他是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用醉眼来看这个世界,就像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在那醉的背后,在那糊涂的背后,他的心中比谁都清醒,他貌似醉心却一点都不醉,在当今这物欲横流,亲情如纸的社会,他更珍惜那些被金钱蚕食得已不多见的人间真情。在有人想方设法填满自己腰包的时候,在有人不惜重金为自己捞取功名的时候,大醉猫却还在苦苦的寻觅挖掘人世间那震撼人心的“呼唤”。
我不知道醉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对世俗的逃避还是对人生的思索,但我却看到了他的作品“爱在这里延续”带给人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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