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集

1—1  陈言家              晨  内
黑画面。
渐渐出现一块亮光，是窗帘。
外面的天光从窗帘透进房间，有桌子、衣柜沙发，这是一间办公室改成的家，最后是床。
床上两个人拥抱着的身影。寂静。
天光逐渐变亮，映出朱小北和陈言熟睡的面容。
寂静中升起一些细微的声音。
1—2  陈言家 走廊         晨  内
一个女清洁工在一下下擦地，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微光。
一扇门被推开，马尔福提着裤子从屋里走出来，直奔厕所。
1—3  陈言家 走廊男厕所   晨  内
女清洁工正在刷便池。
马尔福：哟，对不起对不起……
马尔福微显慌乱地转身，退出厕所。
1—4  出版社 大楼         晨  内
出版社的大楼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上班的人来了，办公室的门被一扇扇打开，人们互相打着招呼，其中有杨主编，
一些职工向杨主编问好：早上好，杨主编！
1—5  陈言家              晨  内
（闹钟响。）
朱小北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把闹钟关上。
陈言挣扎着睁开眼睛又闭上。
听到楼道里的人声……
1—6  出版社 大门外街道小吃摊    晨  外
小吃摊，马尔福买油条、豆浆。
汪丽琴上班走来，边走边打手机。
马尔福买完油条、豆浆，端着与汪丽琴同路向出版社走。
马尔福：小汪，来啦。
汪丽琴：是啊，马老师。（边打手机）我中午不回去，对，你也在单位对付吧。好，好，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马尔福不由望着她感慨地：幸福啊，你老公是个什么人呀，你对他这么好？
一个年轻人匆匆从出版社跑出来，和马尔福撞了个满怀，把马尔福的豆浆撞落在地。
马尔福：你……
年轻人：对不起，对不起，马老师……我给你再去买……
马尔福：得了，好在油条还在手里。你赶紧上班去吧。
年轻人跑去，回头喊：马老师，下回我请你吃饺子——
汪丽琴笑。
马尔福：人倒霉，喝凉水都噻牙。
二人进出版社楼门。
1—7  果青家              晨  内
果青空荡的房间里，席梦斯床垫放在地上。
果青躺在床垫上点燃香烟。
1—8  陈言家              晨  内
陈言从梦中惊醒，翻身起床，嘴里念叨：晚了，晚了，迟到了。
朱小北慌忙起身：都怪你，听见闹钟还不起……
陈  言：还怪我，你就不该关闹钟。
朱小北：我只想多睡一分钟……
朱小北死命地抓着陈言不让他穿衣服：怪你！你认错！
陈言挣扎着：快放手。怪你……
陈言膈肢朱小北，朱小北笑着笑着，忽然尖声大叫。
1—9  出版社 楼道         晨  内
人们听到朱小北的尖叫，都愣了愣。
1—10  陈言家             晨  内
陈言捂住朱小北的嘴，朱小北张嘴咬他的手。陈言疼得直咧嘴，挣开朱小北。
二人同时慌忙起来穿衣服。
1—11  医务室             日  内
一间宽敞明亮的医务室里，地上，窗台上，柜子上摆满了一盆盆的花草。
朱小北在为一个老干部量血压。
老干部：（有点不安地盯着血压计）怎么样，多少？
朱小北：（笑咪咪地）您最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误了？
老干部：又上去了？
　　朱小北：您先说，您这肚子怎么又大一圈？
　　老干部：冤枉冤枉！我一直很注意控制饮食，连啤酒都不敢多喝。
　　朱小北：就不该喝。
　　老干部：那，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嘛。
　　朱小北扑哧笑了。
　　老干部：我这是真心话，人嘛，能多活几年当然好，可要是活着什么都受限制，那也没意思。你同不同意？
　　朱小北：同意。
　　老干部笑了。
　　朱小北：不过还是尽量少喝啊。
　　老干部：（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谢谢了，丫头。
　　朱小北：别客气。
　　老干部往门口走。
　　朱小北：嗨，王局长，咱们下礼拜郊游，你去吗？
　　老干部：上哪儿呀？
　　朱小北：云秀峰，说风景可美哪，去吧，可以带家属，您还不带您的小孙子去爬山？
　　老干部：不敢不敢，那不得累死我。
　　朱小北：那地方特有名，是个大氧吧。
　　老干部：八？什么八？
　　朱小北：（笑了）氧吧，就是空气特别好，负氧离子每平方米超过89000个，吸一口气多活十年。
　　老干部：好，那我就听你的，去。
朱小北：您到隔壁报个名。
老干部：你爷爷好吗？见了代我问好。
朱小北：您还认识我爷爷哪。
老干部：废话，他是我们的老局长，我怎么不认识。那时侯，你才这么大……哈哈
朱小北：他离休那么久了，我还以为大家早把他忘了。
老干部：怎么会呢？别忘了说老王问他好！（走出。）
朱小北：不会的，谢谢您！
朱小北拿起喷壶，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电话响了。朱小北接电话。
朱小北：喂？
（朱小北后续台词见1-12场内容；陈言在电话里搭词）
1—12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言手握话筒，另一只手拿一张卡片，笑眯眯看着卡片。
陈  言：告诉你，一个作者送我一样东西。
（本场戏朱小北在电话里搭词）
朱小北：什么？……讨厌，我不猜，你快告诉我！
陈  言：（故意慢吞吞地）是一张卡片，是……
朱小北：（高兴地）游泳卡！真的！
陈  言：对，京城大厦，三个月的。
朱小北：（眼睛闪闪发亮）太棒啦，我太想游泳了！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去。
马尔福走进来。
陈  言：行，我先挂了。
朱小北：不行，你还没说呢。
陈  言：说什么？
朱小北：不许装傻，你知道。说呀！
陈  言：（看看马尔福，面露难色）还用说嘛，你不是知道吗。
朱小北：（撒娇地）我不知道。
陈  言：得了，你知道。
朱小北：就是不知道！
陈  言：（无奈地，压低声音）我爱你……
（朱小北满意地挂上电话。）
1—13  甲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果青额头上渗着汗珠，他面对着坐在桌后的一个年青女编辑，边从行囊中掏着自己的照片集边说：这是我的作品，请多指教。
年轻女编辑看着照片：你叫果青？
果  青：哎。
年轻女编辑：这名挺好。
果青笑笑：怎么样，有兴趣吗？
年轻女编辑：哦，你说照片呵，那儿拍的？
果  青：青海。
年轻女编辑：那儿挺苦吧？
果  青：还行。
年轻女编辑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在阳光中（以后给朱小北看过的那张）：有好玩的吗？
这时旁边一个男的老编辑走过来：嘿，我说小李，你就别和人家果先生瞎扯了。
年轻女编辑：我请教一下嘛，不是没去过青海吗。
老编辑：果先生，出影集不赚钱，我们社长早就定好了规矩，不赚钱的书不出，（说着，他拿起照片看着）
果  青：哦，明白了，明白了。
老编辑：你这照片拍得可都够野的，有意思。
果青笑笑：老师多指教。
老编辑：你再多跑几家出版社，也许大社不怕亏本。
果  青：，哦，对对，谢谢。（说着，收拾自己的照片）老师，你们社需要专职的封面设计吗？
老编辑摇摇头：有了，社里有二个，活儿都不多。
果  青：明白了，明白了。谢谢，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说着拿出一张精美的照片式的名片递给老编辑）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贵社需要用我的照片的话，请联系。
老编辑：好，好。常联系，常联系。
1—14  朱久学家 客厅/卧室  日  内
　　朱小北走进大门，放下包。
　　朱小北：奶奶！
　　朱小北直接走到卧室里，却没有奶奶身影。这时她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声音。
1—15  朱久学家 厨房      日  内
　　朱小北的奶奶张茹在炒菜。
　　朱小北：（站在厨房门口）奶奶……你怎么还做饭哪。
　　张　茹：不做饭吃什么。
　　朱小北：你不是病了吗。
　　张　茹：嗨，就是头晕，心有点慌。
　　朱小北：你量血压了吗？
　　张　茹：没有。
　　朱小北：我拿血压计来了，我给你量。
　　张　茹：等会儿吧。
1—16  朱久学家 楼道      日  内
朱小北的爷爷朱久学手里拿着报纸和一个小药袋，慢吞吞地爬着楼梯，他边走边看报纸，走到家门口站住，把正在看的一篇文章看完，才拿出钥匙开门。
1—17  朱久学家 厨房      日  内
朱久学：（走进来）饭好了吗？（看见朱小北）哟，又回来蹭饭了，是不是食堂的饭不好吃？
朱小北：奶奶病了。我回来看看。
朱久学：（转过头看看正在干活的老伴张茹）你是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朱小北：你一点不关心奶奶，奶奶老头晕。
朱久学：（对张茹）我早就和你说过，要注意休息。
朱小北：光说有什么用，一点实际行动也没有。
朱久学：你要什么行动？我刚在卫生所给你奶奶开好了药，是我开的，不是你。
朱小北：这还差不多。可你就不能给奶奶做顿饭吗？
朱久学张张嘴，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我会吗？我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怎么了。
张　茹：嗨，吃饭了，别吵了。
1—18  朱久学家 客厅      日  内
饭桌前，朱久学，张茹，朱小北在吃饭。
　　朱久学：（想起什么）嗨，辣椒酱呢，怎么没拿来。
　　张茹起身要去拿。
　　朱小北：我去吧。
　　张　茹：你不知道放在哪。
　　朱小北：我知道。
　　朱小北走进厨房，很快拿来了辣椒酱，“咚”地放到朱久学面前。
　　朱小北：（微微生硬地）给你。
　　朱久学：（感觉到朱小北对自己的不满，却对张茹说话）你身体不好，不舒服，应该说嘛。我完全可以到外面去吃，机关食堂也可以吃。
　　张　茹：没什么，可能有点着凉。
　　朱久学：着凉？奇怪，温度就是这个温度，大家都是一样的，我怎么没有着凉。
　　张茹没有出声。
　　朱久学：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病了，要问几个问什么，好好找找原因。
朱小北不满地瞟着朱久学。
张茹感觉到了。
张　茹：（缓和地）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朱久学：那是你的胃，娇气，我的胃吃什么，冷的热的，都没有问题。
　　朱小北：（忍不住了）爷爷，你就不能说两句安慰的话，让奶奶顺心点儿。
　　朱久学：说好听的话，那很容易嘛。可是有什么用呢！那叫自欺欺人。我不干那种事。
　　朱小北：你就没有病的时侯。
　　朱久学：有哇，我的大腿上还有两块弹片呢。
　　朱小北：一块好不好。
　　张茹瞪了朱小北一眼。
　　朱久学：那也一样啊，我带着这块东西活了几十年，不是好好的。这倒好了，我身上缺什么也不缺铁。
朱久学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张茹和朱小北都没有笑。
1—19  朱久学家 厨房      日  内
朱小北在洗碗。
张　茹：（在一旁帮忙，好言好语地）小北，以后你别那么和爷爷说话，啊？你爷爷是最疼爱你的。
朱小北：我怎么了？
张  茹：你说话太……
朱小北：太什么？他才太呢！太讨厌。
张　茹：（板起脸）瞎说。
朱小北：就是，什么事他都有理，永远要教训别人。
张　茹：（听了孙女的话“扑哧”笑了）嗨，以前在单位他有人可训，现在退休了，怎么办。
朱小北：那就训你呀！
张　茹：（笑着）我最近长了个本事，你爷爷哇啦哇啦的时侯我就没听见，不是装的，是真的听不见。
朱小北：你又没聋。
张　茹：我是没聋，要不怎么说是本事呢。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听不见，让他说去。是个乐，要不家里多寂寞呀。
朱小北：那你也太麻木了。
张　茹：你不懂，麻木一点儿好。
朱小北：我可受不了。
张  茹：你不懂！麻木一点儿好。
朱小北：我可受不了。
张  茹：麻木好。我要是不麻木，和你爷爷也过不到今天。
朱小北没吭声。
张  茹：你爸爸和你妈妈死在建设成昆铁路的隧道里，连尸首都找不回来。咳，这么多年了，一想起来就揪心。你不麻木点儿，光伤心？死了的死了，活着的还得活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说着想哭）。
这时朱久学手里拿着报纸，走进厨房。
朱久学：嗨，你们听听啊，真气人，实在太气人啦！简直让人愤怒……（高声地念起报纸来）台湾一小撮人不顾全体中国人的统一愿望，再次鼓躁台独！凭什么！台湾从来就是咱们中国的领土，这些汉奸，中华民族的败类，败类！
1—20  乙出版社 大门口    日  外
果青背着行囊急勿勿地从出版社大门出来，他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啊呀，不赚钱，不赚钱……妈的，现在的人全掉钱眼儿里了……
这时一个换煤气罐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冲着果青过来，他怕撞着果青，车一歪摔倒在地，果青一怔，急忙弯下身去扶小伙子。
小伙子：干嘛呢？没看见车过来！
果  青：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小伙子扶起车）对不起。
小伙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1—21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陈言、汪丽琴和马尔福三人各自坐在办公桌前。
　　电话铃响了。
　　陈　言：（拿起话筒）喂，喂，找谁？喂，怎么断了。
　　陈言放下话筒。
　　马尔福：怎么了？
　　陈　言：里面好多杂音，然后就断了。
　　电话铃声又响，陈言又要接。
　　马尔福：（急忙地）我来我来。（接电话）喂，哪一位……喂……啊，我一想就是你，你那边几点？……哦，刚下班呀，这么晚呀……
　　陈言和汪丽琴互相对视。
　　马尔福：你妈在吗？……怎么，睡觉啦？不能说话……好，没关系，让她睡吧。
　　陈言对汪丽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外面去。
1—22  出版社 楼道        日  内
　　汪丽琴跟在陈言身后走出办公室。
　　汪丽琴：什么事？
　　陈　言：没事儿。
　　汪丽琴：那干吗叫我出来？
　　陈　言：嗨，老马的女儿好不容易从美国给他来个电话，咱们呆在那儿他说话不方便。
　　汪丽琴：（会意地笑了）哦，对，你真为别人着想。
1—23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马尔福：小红，那件事，你妈是什么意见？……嗨，就是我……（瞟着办公室的门）你等等，等一下。
马尔福快步跑过去，把门一推，关上，又跑回去拿起话筒。
马尔福：就是我去的事嘛……是，我知道，你愿意，那她呢？你妈是怎么和你说的？……好了，你不要替她解释了，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去……
1—24  出版社 楼道        日  内
　　办公室里的话音飘出来。
　　汪丽琴：（压低声音）嗨，马尔福要去美国。
陈　言：（微微撇了撇嘴）他去干吗，洗盘子去？
　　汪丽琴：（想了一下）能不能教中文？
　　陈　言：他不会说英文，怎么教中文？没脑子。
　　这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走廊尽头。
　　年轻人：陈言！陈言！
　　陈　言：什么事儿？
　　年轻人：叫大家开会。
　　陈　言：好，知道啦。
　　汪丽琴：是不是为了房子的事呀。
　　陈　言：可能吧。
1—25  出版社 大门口/传达室   日  外内
果青啃着一只火烧恍惚地看着出版社的牌子。
朱小北嘴里哼着歌，兴冲冲地走过来。
她和背着大挎包走进出版社大门的果青擦肩而过。
门房大爷伸出头来：“嘿，同志！我说那位男同志，你去哪啊？”
果  青：这是出版社？
大  爷：啊，你要干吗？
果  青：到编辑部交稿。
朱小北走进办公楼。
大  爷：有预约吗？
果  青：有。
大  爷：有，你也不能瞎往里闯啊。过来先登个记。
果青到传达室登记。
果青递烟给大爷：大爷您抽支烟？
大  爷：你甭套磁，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瞪着眼就往里混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果  青：大爷，我错了。下回注意。
大  爷：态度还不错，头一回来吧，进去吧。上二楼往左拐第一间就是编辑部。
果  青：谢您了。
1—26  出版社 会议室      日  内
十几个人在开会，陈言、汪丽琴、马尔福都坐在人堆里听刘主任讲话。
刘主任手拿材料：这次集资分房可能是咱们单位最后一次了，国家的房改制度改变了，咱们单位要不是十几年没分房，上级领导也不会给这个特殊的政策，我和杨主编为这事不知跑了多少次局里……
1—27  出版社 编辑部      日  内
一打照片呈现在朱小北眼前，朱小北翻看。
果青站在桌前。
朱小北拿起照片下面加着的一张简历，上面列举了果青的获奖经历。
朱小北：……你这种作品，算是有个性吧，也许什么学者呀、有品位的人啦会欣赏、会说美，可在老百姓眼里可能……
果  青：……什么都不是，连个屁都不是，就是个屁也不响……
朱小北：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过去得过奖怎么啦？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哪？不客气地说，你这堆玩艺儿简直就是堆垃圾……
朱小北一把将果青的照片扔得满天飞。那一刻，朱小北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
照片雪花般飘落在果青周围。
果青并没生气，淡淡地笑笑，弯腰在地上拣照片。
朱小北：对不起，我……
果  青：没事儿。
朱小北：你不生我气？
果青拣完照片坐在朱小北对面的椅子里。
朱小北歉意的望着果青。
果  青：“过去也有人把这么一打东西扔到我脸上”他用手比画着。
朱小北：“是钱吧？”
果青点头
朱小北：“也是个女人吧？”
果青笑：“我的前妻，我们结婚三年就离婚了，那钱不是给我前妻的，是给我儿子的，我好长时间没有收入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活，拿了定金，她都没让我进门就把钱扔到我脸上。钱是撒得满楼道都是……她重重地把门关上。我在漆黑的楼道里一张张的拣钱……”
朱小北：“那……”
果青起身：那时，我们还很年轻……”
朱小北望着果青走出门去。
朱小北：“哎，你等等。”
果青站住。
朱小北：“你的照片我不喜欢，不过没关系……”
果  青：“不喜欢就别用，你不用可怜我。”
朱小北：“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这个单位的，我是……哎呀，我丈夫在这儿上班，我在这儿等他。刚才我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弄成这样。要不，你把照片留下,一会儿他们开会回来，我交给他们，再帮你说点好话什么的，也许……”
果  青：“谢谢，不必了。”消失在门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