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回眸篇 |
(这是录节目12月10号当天朋友在现场拍的,算是硕果仅存,因为其它都虚得看不出人样,唯一这张还算有点面目,但也模糊。也好,免得你们看见我的狰狞,嘿嘿。)
这些天,blog来了很多新人。一时间热闹非凡,又像去年9月底,博客被sina推荐时的样子,很多人抱着极大的好奇来看看我这样一个女人——或许,并不仅仅是好奇。有这么多新人来,都是因为《鲁豫有约》,凤凰卫视的一档访谈节目。
伺候猪娃间隙,我就上来翻看留言和回帖,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现象:竟然没人怀着义愤填膺的情绪,专程跑来骂我扰乱社会治安或是为人操蛋。大家纷纷表达了祝福
,佩服
,甚至爱慕
,嘿,其热情让我受惊。这和彼时sina善意推荐博客时的情形完全不同:因为网络江湖水太深,来的人形形色色,加上博客平台和电视相比毕竟失于立体,所以那个时候,是毁誉参半的,是笑骂由人的,是褒贬不一的,是向左走向右走的。



我在想,为什么。琢磨良久,我的结论是:《鲁豫有约》大大光辉了我的形象,它用无限放大优点刻意远离缺点的手法,使我看起来十分可亲、可爱……可乐。唔,看来,我跟鲁豫的约会,相当积极成功。
我写给猪娃的六句话,曾被一家杂志约稿,编辑说:你能不能在博客里说这稿子是专门给我们杂志写的?我很抱歉地解释:我不想在博客里说有哪家媒体采访过我,对不起啦。不过这次,《鲁豫有约》例外——
说起这个约会,可是话儿长了。节目第一次播出那天,是1月15号。从录制到播出,中间至少隔了一个月。而从节目编导找到我,到录制节目,中间又隔了有一个半月。前前后后算下来,一个约会竟约了两个半月。
生猪娃还在住院的时候,朋友小狼发来短信,说建立的单身妈妈QQ群里有个人自称是凤凰卫视的编导,想让我上他们的节目。就这么认识了王娟,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临出院前一天,她和小狼来医院看我——他们俩我都是第一次见,彼此相识都是因为我的博客。小狼腼腆,在医院高温28度的产房里,西装革履,大汗淋漓。
王娟健谈,笑容可爱。一聊之下,彼此投缘。虚长她几岁,王娟就叫我地瓜姐。出院那天,王娟找了朋友,开着车来接我和猪娃。路上我说:孩子太小,录节目过一阵子再说呗。她就说:姐,你好好坐月子,咱们的节目等猪娃满月以后再录。那个时候,是十月底。
说句没心肝的话,我当时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想,再过一个多月,这事儿肯定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这姑娘非但没忘,还隔三差五提醒我。十二月初,猪娃满月,她说:姐,咱们的节目初步定在十二月十号录。你看行吧。
那就行呗。
录节目之前,她说:我要采访linda,我要采访你那个外国朋友peter,我要采访米米和她妈妈,我要采访给你拍孕妇照的朋友,我要采访你博客圈里的人……我要拍你怀孕时穿的衣服,我要拍你的日常生活,我要拍你和linda他们聚会吃饭的场面,我要拍你看过话剧和电影的票根……她说出这些,当真让我大大吃一惊——这丫头当真是把我的博客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都看透了,不然提不出这么细节的要求。
这让我很感动。
王娟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会提出一个新要求。比如:地瓜姐,你照片要再给我几张,那三十张不够!地瓜姐,米米在节目里说的那一串话是什么啊?我们必须打字幕,否则不能播!(后来我听说,《鲁豫有约》有个规定,字幕如发现错别字,重罚。一个字罚一千。)地瓜姐,你要赶快把东西发给我啊,不然来不及了……有时候她的电话是早上打来,她说剪片子又是一宿没睡;在linda家录吃饭聚会的场景,录完了她和两个摄像就提前告辞了,忙活一整天,一口饭没吃。后来问:为啥不吃东西就走捏?linda预备你们口粮了。她说:我们怕大家不够吃……这是我遇到过的,最敬业也最专业的媒体团队。
在《鲁豫有约》之前,已经有很多媒体采访过我,网络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国内国外,都有。更多的,是根本就没做过采访,就登了报道出来。还有一家杂志,采访是做了,可我几次三番强调说不要写真名字,书出来之后,我的大名还是赫赫在目。也曾经拒绝过好几家媒体,原因是一听他们的问题,就知道,根本就没看过我的博客——你就是因为我的博客来采访我,却对它的内容一无所知,这合适么这。只是推己及人地来看这些同行:我做采访之前,肯定会做功课,这是对别人尊重,对自己负责——其实,是为了不让自己露怯丢人。
有的时候,我鄙视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媒体人,我们中大多数的素质,愧对这个职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接受媒体的采访?有人问。问得好!我为什么还要接受采访呢?原因其实很简单。
我只是怀着朴素的目的,想尽可能地扩大像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群,在社会中的影响。我只是异想天开地希望,这影响能尽可能地引来更多的社会关注——只有被社会普遍关注,才能形成舆论,才会有可能解决一些很实际的问题,比如孩子户口,比如社会福利:说白了,只是不肯屈就的私心在作祟。
虽然我知道,仅凭我一己之力,杯水车薪,不自量力。虽然我知道,这会招来不明就里语焉不详的耻笑。虽然我知道,这会让我的生活暂时地失于平静。虽然我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能像欧洲单身母亲那样争取到社会的认同和福利的梦想,在我身上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不放弃希望和努力,是实现梦想的唯一途径,尽管,这希望淡薄,这努力势微。
至少,将来在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可以拍着胸脯很有底气地对自己说:好歹我不亏心。
所以,我在《鲁豫有约》里,说起十二万的社会抚养费,我会在面对其它采访时,很实在地告诉人家:我最实际的问题就是猪娃的户口问题。有人说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早知如此,也要当初。扼杀生命,打击的是自己的良心。并不是怀着多高尚的情操,我的初衷只想让自己心安。昨日《新京报》载,一对新生的龙凤胎在北医三院门口的草坪里被遗弃,发现时,早已冻死。新闻面积不大,豆腐块上下,可是却在报纸头版做了索引,由此可见办报人的悲悯态度。
说这么多,好像有点偏离节目本身。更何况,我其实对这个节目完全没有发言权——从来不回过头看任何媒体对自己的采访,包括《鲁豫有约》。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电视里看起来究竟是个啥德行,但是我依然记得录节目时的一个细节:因为鼻炎犯了鼻子不通,坐在旁边的鲁豫,默默递来一张纸巾。
我张了张嘴,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无声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