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忘了是在什么时候知道世界上有情人节这个节日，但我却清楚记得是在哪天认识初恋男友的，更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个情人节。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大二女生。

 

这一天的空气都是缠绵的。拉着男友的手，笑看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总是能见到一脸虔诚的男生咬牙切齿地斥巨资把“爱情”捧到女孩子面前。。嘻嘻，真是有趣，我想。千金博一笑嘛。。。可惜我姿色平平，男友口袋里也绝无千金……但是我依然在情人节这天盼望火红灿烂的爱情玫瑰，心里总想：即使虚荣的骄傲也好，拥有它就是幸福。

 

“大哥哥，买花吧，你看姐姐那么漂亮……”哼，这是卖花小女孩千篇一律、亘古不变的推销词。但是——今天听起来好象特别悦耳哦。。。赶忙掏出小镜子孤芳自赏了一下：还好，妆还没花。

 

“多少钱一枝？”——咿，我没有听错吧？他好象在问价钱，那也就是说……我心狂喜。赶忙站到一边，做若无其事状竖起耳朵接着听。。。

“8块，都是红衣主教。”

“8块——一枝啊？那么贵。。。便宜点好不好？”

“不贵啦，今天是情人节，花店这个品种至少都要15一枝”

“别开玩笑了，那你这里怎么会这么便宜”

“薄利多销啊，再说我是在街上卖，自然比花店便宜。”

“6块好不好？”

………………

 

天啊，我没有听错吧？他是在讨价还价？在情人节这天、买玫瑰的时候讨-价-还-价？！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仅有的一点点奢望与虚荣已被彻底摧毁。蓄势待发的是我的难堪与尴尬，也许还有愤怒？在我看来，打了折的玫瑰如同真心兑了水，失去了货真价实的分量。

 

后来的结局忘掉了，也许是我故意不想记得吧。

 

写给那些曾经爱过和正在爱着的人们，而我对青春年少的爱情记忆无非是笑了、闹了、哭了、痛了之类的抽象表情，它们在我们风花雪月的日子里重复上演，乐此不疲。

 

2001/06/13

 

 

（中国式七夕。今年两个。加上2月14的洋节，中国人今年过足了情人瘾。正牌老婆，包养二奶，秘密情人，这回都不打架了，一人分一个，和平共处才是与时俱进。这文章不是今天写的，成文日期是2001年，看，那个时候的我，还有心情梳理爱情，而今天，我只是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