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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豆

文/墨汁里的鱼

 

「第二部： 牵手相伴，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约定一生牵手相伴，走遍天涯海角。我们结下天长地久的誓言，但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童话真的存在么？）

 

六

章云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俨然不知子君已经回来，他的脑海里依然是早上看见的那个背影。就在陷入沉思的时候，自己的背被人拍了一下，他惯性的向后看去，看见子君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云凯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他笑着说：“怎么才回来？上哪去了？”

万子君放下了包，走进了厨房，拿起玻璃杯接了杯水，一饮而下说：“哦，我回了一趟家，看了看爸爸妈妈。”

“怎么样，他们两个人还好么？”云凯转身抚摸着子君的胳膊关怀的问。

“他们还好，还很惦记你呢。”子君看着云凯说道。“你刚才在沙发上发呆想些什么呢？”

“我么？哦，我刚才在想今天上课时给学生们讲的一道题。”章云凯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哦！”子君应了一声，从衣架上取下了一条围裙，那条围裙还是云凯上次与子君一起去超市买的。

子君突然感觉到有人拿走了围裙，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云凯从背后给自己围上，然后在自己的耳边低喃道：“老婆，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子君听到云凯说的这句话，眼睛里又冒出了几颗泪珠，顺流而下。

云凯感觉到子君轻微的抽泣，连忙将子君转过身来，对着她说：“你怎么了？今天谁欺负你了吗？”

万子君摇了摇头说：“云凯，今天妈妈对我说，一个孩子对女人来说是生命的延续，没有孩子，女人的生命便是不完整的。云凯我已经不完整了，你还会再要我吗？”

云凯听到子君的这番话难过极了，他心痛的抱住了子君，用嘴唇吻掉了子君脸上的那颗颗珍珠似的泪珠说：“子君，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不会对你离弃的。你还记得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子君微微的抬起了头，以期盼的目光望向了云凯“真的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云凯用手抚摸着子君的脸，细声的说：“当然是真的了。牵手相伴，天长地久，此生不渝。”

子君听到如此深情的话，那语调里充满了爱和暖意，这短短的十六个字让她哭的更凶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云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人心醉。她主动地将自己的嘴唇靠在了云凯的嘴唇上，云凯轻轻吻着子君，贪婪的吸吮着子君唇齿之间的那份甜蜜。

晚上，章云凯一个人坐靠在床背上，脑海里又再次出现了早上的那个背影。“怎么会是她呢？”这个问题在云凯的脑海里已经徘徊了无数遍了，他决定不再纠缠那个“背影”了。章云凯看着身边早已陷入沉睡的万子君，嘴角荡漾起轻微一笑，关上了床头灯，拥住子君，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云凯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他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章云凯回过头来，他看见的这个女人是自己以前在脑海里曾经记忆深刻的一个人，她的一切都没有变，而昨天自己看到的那个背影也正是她：“胡紫茵”章云凯深刻而又灼痛的初恋。

章云凯走了上去，他看见眼前的胡紫茵仿佛时光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学光阴里。

“紫茵，好久不见。”简单的一句问候，声音里充满了复杂。

胡紫茵的嘴边露出了一抹微笑说：“是啊。云凯我们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云凯刻意把昨天看见她背影的事情掩埋掉了。

“你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紫茵关怀的问道。

“你都看见啦。我这正准备去上班呢，我成为了一名老师。”

“原来你还真成为了一名老师啊，挺好的。”紫茵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灿烂与美丽。

“那你呢？完成自己的梦想了吗？”

“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医生。在意大利的这几年我学了很多，也完成了自己原本就有的梦想。”

云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便对紫茵说：“我该去上课了。”

“哦！去吧，等我再约你把，我们叙叙旧。”紫茵扬起右手摆了一摆，以示告别。

章云凯看见紫茵消失的背影，想着刚刚她说的那“叙旧”的两个字，自己低头苦笑了一声，自己跟她还有什么“旧”可以叙吗？

夜晚下班回家，章云凯坐在沙发上，他回响着早上与胡紫茵的偶遇和寒暄，他在想自己在大学时会想到几年后会与紫茵有这样的相遇吗？那时候的章云凯还在义无反顾的，全心全意的深爱着胡紫茵，他生命中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在被胡紫茵这个女人占据着。

那还是大二的一个午后，下午并没有课的章云凯与宿舍里的几个室友正在篮球场上挥发汗水的奔跑着，云凯抢到了球站在罚球线的位置准备投篮，他的手轻微一投，但是他们却看见球并没有进入到篮框里，而是掉入了一个正在路过球场的女孩脸盆里去了。

那个女生因为球掉入到脸盆里被吓的大叫了一声，脸盆跌倒了地面上，里边的东西都掉了出来，篮球也滚落到了一边去。

云凯赶忙上前，帮女孩拾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东西，帮助女孩重新装入了盆里，递到了她的手上，细心地问：“同学，你没事吧。”

女孩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没事。可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吧。”女孩责备道。

“是！是！是！使我们不小心，我们下次不会这样了。”章云凯连忙道歉。

“好吧。你们下次注意啊，我走了。”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前走去。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云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女孩回过头来，对这云凯说：“你在问我吗？”

“是啊，这儿不就你一个人吗？”

“我是医学系的胡紫茵。”紫茵笑了笑走开了。

云凯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想着下午在篮球场上认识的那个胡紫茵。那个胡紫茵说起话来总是爱笑，眼睛眨呀眨的像两把小扇子，扇来扇去的，扇过吹过眼角的每一丝风，也煽动了章云凯的心扉，他打心眼里记住了这个女孩，这个名叫胡紫茵的女孩。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章云凯利用了自己的各种关系打听到了胡紫茵的各种信息，自己也是经常利用各种理由去找胡紫茵，到了大三的上学期胡紫茵终于接受了云凯的追求，两个人成为了情侣，更一度成为了大学校园里的“模范夫妻”。

一个夏日的午后，云凯与紫茵两个人在学校里的花园小路上散步，这是他们两个人平日里最喜欢来的地方了，安静、浪漫，适合聊天。

云凯牵着紫茵的手在石阶上坐下。云凯看着紫茵那双灵动的双眼内心便涌出了一股欢喜，他问：“紫茵，你的梦想是什么？”

“呵……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好的医生，为天下所有的病人解除痛苦。那云凯，你呢？”紫茵反问道。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桃李满天下。”云凯自豪的说。

“我们两个人的梦想都好伟大哦。”紫茵又露出了她阳光般的笑容，看的云凯都陶醉了。

云凯轻轻用手托起了紫茵的脸，用自己的唇轻轻的吻了下去，温柔而又深情，细细吮着紫茵的芳香与甜蜜。

热吻过后的紫茵两腮上布满了微微的红晕，她抬头望着云凯，闪亮的眸子里漾着一汪浅浅的水，清澈而又明亮。她望着云凯眼底的炽热与火焰，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燃烧了起来。紫茵扑到在云凯的怀里，依靠在他的肩头，轻声细语道：“云凯，我爱你！”一句轻柔简单的告白却深深撼动了云凯的心。

“紫茵。没有人会比我还爱你。”云凯揉搓着紫茵的手。“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直到天长地久。”

紫茵在云凯的怀里拼命地点头，云凯则将她揽得更紧了，身旁无数个光圈在围绕着他们旋转，青春恋爱的味道在彼此的心间蒸发。

或许幸福的光阴真的并不能长久，在大四到来的那一年，胡紫茵要只身前往意大利与父母同住，而她也与章云凯提出了分手。

“云凯，我们分手吧。”胡紫茵的语调里充满了坚决的意味。

“为什么？就因为你要去意大利？”章云凯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去了意大利我们依然还可以联系，依然还可以在一起啊。”

“云凯，你不要再天真了好不好？我要去意大利了，我们这辈子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

“可是我们明明约定好了，我们要一辈子风雨无阻的走下去，天长地久的。”云凯紧紧拉住了紫茵的手。

“你不要痴人说梦了。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天长地久？你知道有有句话叫做‘天长地久成埃尘，天长地久有时尽’吗？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天长地久的。”

胡紫茵甩掉了云凯的手，看着他说：“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我明天就会飞往意大利，我们以后大概都不会再见面了。”胡紫茵转身离开了云凯，留了一席背影在路面上隐隐约约发亮。

第二天，飞机场候机厅人来人往，胡紫茵一身休闲装搭配一副墨镜显得刚刚好，紫茵忙着与朋友们告别。站在人群中最后的章云凯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告诉她“不要走，留下来。”云凯的手心被自己攥除了汗珠。

候机厅广播登机的声音响起，紫茵转身与朋友们挥手告别，云凯看到这一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乱与躁动，走上前去，拉住了紫茵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说：“留下来，不要走。”这句话说的轻声，但有坚决的力量。

胡紫茵对这章云凯面露微微一笑说：“你要保重，再见。”手顺势从云凯的手里滑落。

云凯放开了紫茵的手，望着紫茵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他知道他这一次松手，以后就再也握不住她的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