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凤:用书艺呈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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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化源远流长,浩如烟海,谁能一个猛子扎下去,畅游濯洗,或则强筋健骨,或则生发丽质。其凤先生先是读中文系,寻着传统文化的一个缺口就游进去了。毕业后,返回岸上,稍事歇息,复又探入,在古纸堆中寻觅。这回他网上了一条大鱼:《刘墉研究丛稿》。这部刘墉研究的拓荒力作,加之后来的《宋徽宗与文人画》,让他坐实了其在当代美术研究领域的地位。
当年大学宿舍里四溢的墨香,为他埋下了其后作为书家张扬的伏线。他带着一双探求的目光,在现实与历史之间往来穿梭,在哲学与美学之间尽意淘洗,在理论与实践之间搭建双翼。所以他的起飞,注定高远。
他怀揣着古人寄出的信函,流连于碑贴之间,于字骨与筋里之中复原历史的模样,查对文化的丝丝纹理。他把对“字”的书写作为另一种回答,用书艺为我们呈现出一个别样的世界。
汉字不单纯是字,尤以象形字为甚,它代表着古人对社会、自然、命运和哲学的认知。对汉字的书写必存敬畏才是,必张扬其血肉生命才是,必掩映不住其历史风云才是。籍此,也便可以厘出书家、书匠、工具性书写的区别。
其凤先生的字既饱满厚重,又灵动飞扬,一派盎然生机。它以古人的筋骨,生发今人的血肉,让一条艺术的长河,映照出楚辞离骚、汉赋晋风、唐诗宋词的影子。就其书艺,国内有数位大家对其点评与肯定。对那些风雨过往,那些雷鸣电闪,那些书踪艺理,那些尺短寸长,早有研判者一一述及。更有喜其作品者四处搜罗藏存。
我从其凤先生的书法作品中看到了人。隽秀的小楷,像邻家小女,安静地待字闺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娇羞。神闲气定的行书,像傍晚河边漫步的人群,脚下悠悠,观世间日出日落,看长天云卷云舒。收放的草书,恰如阵前的将军,霸气满怀,仰天长啸,八千里路云和月。或如苏轼所言: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从其凤先生的书法作品中看到了花草树木。以我浅薄的眼光,我以为其风先生对隶书是有所改造的,我印象中的隶书多为垂柳模样,摇曳生情。但他的隶书似与白杨有过嫁接,多出硬朗挺拔之意。草书是亘古山脉,也似山脉上的墨松,暮鼓晨钟,潮起潮落。一字儿排开的小楷,像朵朵野花兀自开放。亦似草坪,齐整地透着生机。
我从其凤先生的书法作品中看到了季节。春天的生机、倦怠和庸懒,夏日的清凉、炎热和暴雨,秋日的绚烂、饱满和忙碌,冬日的墩实、稳固和沉寂。
我从其凤先生的书法作品中看到了哲思与美喻。作品的布局与格调,风格的沿袭与创新,神韵的厚重与飘逸,笔画的长腿与短板,空间的密集与疏朗,用笔的实划与淡抹,如此等等这些对立和矛盾的元素都得到了较好的平衡与抚慰,它们在想互交融与裹挟中趋向和谐。
其凤用书艺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别样世界,让我们感受到了书法为我们带来的魅力与精彩。
清代学者王国维曾在《人间词话》中极具诗意地概括了读书的三个境界,初级阶段: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深入阶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境界阶段: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个人的书法艺术或许也会有这么大致相同的三个阶段。艺无止,韵无限,其凤先生或许可以在第三个阶段上更多一些攀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