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家 风 范 石 钟 山

                                            马志刚

   一个人不吃喝嫖赌，没有花边新闻和绯闻就不好讲故事，这些年写石钟山的文章也不算少，但都没有把他刻画得惟妙惟肖，不是那些记者水平低，而是很难给他画像。作为一个男人对社会、对家庭、对朋友的责任感都表现得很难挑剔，你还能写他什么？

   我喜欢石钟山小说的情感故事和语言潜伏的幽默，在他娓娓道来的叙述里经常要忍俊不禁。他把“我”这个主人公总是设置在小说的外围，他像一个第三者在十分冷静地观望。他怎么就这么冷静呢？

   在京城，我和石钟山原来住的不算太远，后来他搬到西四环的远大路附近去住，见一次面得一二个钟头的路程。石钟山一向以东北人的豪爽性情展示给大家，他的积极和乐观状态传达给每一个认识他的人。

   每当我想到他时就觉得幸福。

  其实，石钟山和他的妻子让人接触之后都觉得十分健康，石钟山在生活上从不拘泥，他妻子祁周虹是个很有水平的编辑，妻子时而要批评他写东西毛草，石钟山并不理会，而且笑模笑样地把话题引到别处。他们有一个很小的女儿，石钟山经常应邀到外地参加活动，当有人探知他的孩子原来才只有几岁的时候，竟以为他是二婚。谁让他晚婚晚育啦，难免让人产生错觉。

　　1964年出生的石钟山，我没见过他穿西服扎领带的形象，如果不是有作品附加在他身上，你干脆看不出来他是干什么的。说他不摆名作家的架子不准确，因为名（大）作家是不需要像某些职业那样靠摆架子来让人引起重视的。

　　1995年深秋，我突然就认识了石钟山，并且成了同事。那时候他在文学界已经很有名气了。然而让他一火再火的是随着几部电视剧的热播，让本来很低调的石钟山走向人们的视野。这其中有《光荣街10号》《激情燃烧的岁月》《军歌嘹亮》《母亲》《幸福像花儿一样》《遍地英雄》等电视剧在国内热播，目前还有《大院子女》《玫瑰绽放的年代》《天下兄弟》《角》等小说也在紧锣密鼓地拍摄过程中。

　　石钟山的写作能力十分惊人，他不但不怕环境干扰，平时还把洗衣做饭当乐趣，就连他的小女儿闹他，也不能影响他的写作思路，足见他用在构思上的精力有多么完整。高产的石钟山用在写作上的时间不足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一用在交往和闲情逸致上。他不娇气，没有任何成名作家的怪癖。

　　我猜想石钟山的修炼，他的修炼不仅是外在的，更是内在的，健康的。按道家说法，人无论干什么都是修炼的过程，不一定非指出家当和尚。比如李白写诗是修炼，怀素狂奔书法是修炼，邓肯的舞蹈是修炼，甚至企业家作好企业也是一种修炼。石钟山把他的所有情感和激情用文字表达出来更是一种了不起的修炼。

　　石钟山从前出过长篇小说集有《白雪家园》、《飞越盲区》、《男人没有故乡》、《飞向天球》、《向北，向北》、《快枪手》、《影视场》等，后来又出过《幸福有多远》《玫瑰绽放的年代》《大院子女》《天下兄弟》《特务007》等等。

　　记得我第一次读他写父亲系列的小说时就感动得爱不释手。因为除了他特有的语言叙述方式外，还真实地反映了父亲心灵的一种真实。父亲的真实你可以讪笑、可以批评，但父亲的情感似乎没受任何污染。父亲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简单而有内容。他可以和我们的任何思维去碰撞，结局是你要相信他的形象不带一丝伪善。

　　“在现代的苍穹下进行的行星，常常以特殊的造型反映在个人的灵魂中，正是通过这种造型，人物的境遇和他存在的感觉得到定义”（昆德拉《小说的智慧》）。

　　作为那些没见过石钟山的人不知是先有作品主人公的形象，还是先有作者的形象，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作品阅读的轻松就像春天摇摆的杨柳。当然我们不否认《尤里西斯》、《追忆似水年华》，尤其是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人。但是阅读这些大家的作品你不能有任何浮躁，它必须通过放下眼前的一切事物静心去读。然而在信息时代，能够如此静下心阅读的人可谓少而又少。

　　很多好作品皆介乎了雅俗共赏的特点。优秀的作品不仅在于作家的构思，比如纳博科夫《黑暗中的笑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生活在别外》、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托翁的《复活》、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以及去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土耳其作家帕慕克的小说《我的名字叫红》等，还在于他们叙述水平有多高超。

　　石钟山从不设立平庸的偶像，更没有假想敌，他摆兵布阵的架式让人看不到摆兵布阵。读他的小说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他不用玄妙的架构，在他的字里行间有着肱股相连的东西让你一蹴而就。这是不是“善行者无彻迹，善言者无瑕谪”（老子《道德经》）。

　　谈起话来很认真的石钟山，在温和的笑谈中有着东北男人的刚毅和健硕。年轻时在东北生活和当过兵，那一段时光不长也不短，好在我有在东北生活的经历，虽然已成往事，但毕竟乡音不改鬓将衰呵。

　　石钟山的精神世界里一直有着英雄主义的壮歌，他的壮歌里包涵了情感和健康的血脉。一个人内心是健康的，那么他会自觉不自觉地传递出美好的信息，这些信息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幸福。

　　著名出版人陈琛看了石钟山的大量作品，在交往中他对石钟山有一句概括性的评价：“石钟山有大家风范”。

　　写作很累，不写作仍然累。石钟山为我们的精神生活注入了新鲜的、开明的内容。他不仅帮助我们复述20世纪的生活和记忆，还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精神世界的大门。我们在石钟山的精神世界里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感归宿，这一归宿标志着生命的另一存在意义和愉悦，它让我们人与人之间不断传递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