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一早，北京的天出奇的蓝，让早惯于在雾霾天里流窜的人们出奇的欣喜。

    不出去溜达溜达，都对不起这么好的天儿。早听说延庆有个永宁古镇，日前又在微信上见到一篇介绍自驾游的文字，说是“先有永宁城，后有十三陵”；想起老朋友大作家高文瑞，他在《延庆城堡寻踪》中就有相关记述，我曾给其装帧瞎参谋胡嘚嘚过，一翻书后作者感谢的人里头，俺也忝列其中。于是拉上家里的领导，俺们往北奔了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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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叽叽快9点才出门儿，从南五环好不容易鼓涌到了北六环，快11点了。想着早高峰已然过去，走普通的路视野更舒坦，还省了钞票。于是下高速走G6辅路，与昌平城区擦肩而过，从西关环岛走京银路，再走上昌赤路。看路牌上，有景区专用的棕色底上的“十三陵”字样，下边儿是正常的“永宁51公里”。

    忽见路旁小院儿有个牌子，“春饼、每位35元”，虽然门庭冷落，还是进去看看。家领导和老板娘没说几句，扭头就出来了：要仨人起，俩人100，合着添5块就仨人啦？还问要肘子么、要鸡蛋么？就差问要不要春饼了！接着走，过定陵、长陵、庆陵、茂陵、泰陵，见着这个“驴打滚宴”，新鲜！而且门口车不少，这回进去许能踏实点儿。http://s1/mw690/001muhx7zy7erj6J7iM00&690

    院儿里有三张桌子，两桌有人了，正好空出一桌。坐下也别问每位多少钱了，咱单点，仨菜两碗米饭。没米饭，有家常饼，也中！看着本应是葡萄架的头顶，居然嘟噜着猕猴桃，好看！店老板说是网上买的苗儿。再听那两桌的人聊天儿，当地口音，都说的是本村的事儿，敢情不是游客！莫非是友情托儿？过会陆续来了两大拨儿人，都进了正房和厢房。接着来了俩散客，那同村儿人走了一桌，算给腾了地儿。

    自己带着水，院儿里有wifi，等着吧。等再看表时，从差10分12点到了12点半，咋回事？光顾着两大拨儿，早来的姆们俩不管啦？领导去厨房看看，厨师说你们吃么？吃就给你们炒？这不废话么，姆们嘎嘛来啦？走吧，兹当在这儿歇会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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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来，满目绿色，俨然氧吧，舒坦至极！许多人都把走一趟昌赤路当做最美的郊游。就是弯道忒多，尽管隔不远就有路标提示，前面弯道2400米、谨防坠石、鸣笛！等等，但直到永宁，几十公里山路，我愣没听到一辆对向驶来的车鸣笛。八成都攒着劲儿，等进了四环再按喇叭？在一处急弯处，终于看到了不鸣笛的结果，俩车怼上了，门脸儿都撞得够呛，正应了村儿里的歇后语，老叫驴——不骟（善）。

    在一处路旁观景台边儿上，见到了“延庆欢迎您”，终于到了区界。在一旁有村民买山货，山楂干10块一斤，栗子6块，游客们都捧场，俺也都买了点儿。进了延庆，还是弯道连连，我想起刚看过一电视剧，说这比“48道拐”还厉害啊！孩儿她妈乐坏了，说那是《二十四道拐》！电视剧说的正是抗战时，美国援华物资经滇缅公路到昆明后，必须走险峻的滇黔线才能送到前线和“陪都”，“二十四道拐”是其中最险的一段。

    真要老年痴呆了。我刚拿1份15万字的文稿请一哥们儿看，说你一天看1000字，半个月也看完了。那位脑子也好使不到哪儿去，琢磨半天说，不对呀，那我得看15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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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3点了，终于在永宁吃上了饭，这一路都显出吃货的本色。我们到了古镇著名的拱辰街，街名就透着古意。老高在书里引经据典说大发了，其实就是一条在原基础上新建的商业街。本来先到街口东侧一家像点儿样的饭馆，好家伙，草鱼都78一斤，太贵了。服务员说俺们这是水库鱼，您一吃就知道。领导发话：走！

    出来是更临街的一家小店，“牛肉板面”？原来就知道兰州拉面，陕西裤带面，北京炸酱面，敢情安徽也有特色的面。每碗才7块，要加鸡蛋、粉皮等单算。先来两碗，再点个回锅肉、尖椒粉皮、一碗米饭，领导又要瓶“北冰洋”怀旧，一共才56块钱。跟“堂倌”小姑娘打镲，这牛肉面里咋没牛肉啊？答：俺这儿浇面的汁是牛肉牛骨熬的，7块钱还想吃牛肉？您哪儿找这么便宜的面去。还甭说，面的味儿真不错。那您给要来这儿玩儿的人推荐推荐？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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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里的海拔是40米左右，这里是500米左右。回头一看，这儿还是交通要道，奔西18公里是延庆，往东怀柔，向北直行就是河北赤城了。原来昌赤路就是昌平到赤城的市级公路。如起点北京、终点银川的路，就是京银路。所以曾有个笑话，说通州土桥到八王坟（我记不准了，反正是“八”字打头的一地名），应该叫土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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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宁这条“古街”上，见卖豆腐豆制品的不少，才想起延庆柳沟以豆腐宴闻名，此地更胜柳沟一筹。据说永宁的豆腐从汉代起就有记载，清朝时成为宫廷贡品。豆腐好得益于水好，这里三面环山，地下水富含矿物质，特别适合豆腐加工。这里不使盐卤或石膏，而用酸浆点豆腐，做出来的豆腐细嫩柔滑有韧劲儿。到底啥味儿？刚才一忙叨，愣把这招牌吃食给忘一边儿了，啧啧！

    据网上介绍：永宁在炎黄时为缙云氏所都，这个氏族有说姓姜的，有说是云姓的老祖宗；夏商时属翼州统辖，周属幽州，战国时为燕地，秦汉为上谷郡夷舆县；唐末归儒州，乃是燕云十六州之一；辽、金、元时属缙山县；明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明成祖朱棣北巡延庆，取《尚书》“其宁惟永”之意，在此置永宁县。宣德五年（1430年）筑城，周围六里十三步，移县、卫治于此，并徙隆庆左卫来附，永宁成为长城防线上的军事重镇。明清时这里为县治长达246年。

    十三陵中最早的长陵是1409年永乐七年开建的，看来永宁历史虽悠久，严格说来，还是先有“陵”，后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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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书里说，永宁成为这一带最大集市，源于人口多之故。这里曾驻有两卫官兵，多时达到8000人，搁现在也有小一个师的兵力了，以防北方鞑靼进犯。居民和军队的购物需求，成就了这个冠盖延庆的集市中心。塞上小城与时俱进，如今这里不但有本地特产“臭豆腐”，还有外来的洋货“贝克汉堡”……一条小街，融汇中外，连接古今。http://s14/mw690/001muhx7zy7erutVxeZ2d&690
    刚可惜完豆腐，又见到了永宁的另一特产，“中华名小吃”“延庆非物质文化遗产第一名”。在一尊由“如意”“秤”等组成的街头雕塑后，我看到了——火勺。这“火勺王”是老板姓王，还是在火勺界称王，不得而知。可惜板面吃多了，肚子里再盛不下东西，望勺兴叹，忒没出息了。

    据说早在秦始皇年间，修长城的常数月回不了家，延庆当地老百姓为带足干粮，发明了火勺；也有的说明朝永宁古城驻有军队，士兵来自不同地区，饮食习惯不同，便逐渐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烧饼的干粮，以适应大家的饮食习惯，火勺可以长时间保存，也便于携带。总之，火勺诞生年头不短了，流传至今也没太多变化。俺看火勺中间夹点儿东西，即和烧饼夹肉无异。看别人的介绍，饿透了吃个火勺，美底恨！当年流行的“不打无准备之仗”一说，真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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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拱辰街不长，也就400多米，街南头，就是著名的永宁古城玉皇阁。这玉皇阁的历史可早，据说阁内石碑记载，此阁建于唐贞观十八年(公元645年，比江南三大名楼之首的滕王阁还早8年)。永宁是典型的北方方城格局，东南西北曾分别建有城门，四门都有瓮城，城外有护城河，是长城防御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内有参将府、永宁卫、隆庆左卫、县衙等衙府。这些古迹俱毁于战争和“浩劫”。老玉皇阁1966年被拆毁，2002年复建。

    楼前路边小摊儿成行，还有卖城里已难见的笨铁锅的？铁锅把儿，锅底儿仨爪儿围着锅脐儿，一个才20块，比那些动辄好几百的高科技的锅，实在是亲民。我现在使的锅是木头把儿，一个落空，锅就烧干一回，除了满屋子浓烟，还得把锅把儿靠里头碳化一截儿，如今只剩下半个把儿，由一根铁条和锅连着。此时正好补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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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城历史悠久，民风淳厚，文化昌盛。明清两代这里出了进士、举人、贡生30多位。我在街上随便到一个摊儿前，既没买东西，也没问价，而是打听哪儿有卫生间？摊主极热情，站起来给我指路：玉皇阁这边儿，往东，路北灰房子就是。快到了，又问一路人，人家也是仔细指点，再三说明。

    当时我就想起前几年到曲阜，那可是正宗的孔孟之乡，我见孔府周围满是小摊，找不着门儿，就客气滴跟一摊贩打听：请问您孔府的门儿在哪儿啊？孔夫子的老乡眼皮都不抬，回答那叫一个脆：不知道！后来才听“过来人”说，兹要您不买东西，人家啥都“不知道”。这还是礼仪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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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现存拱辰街，按志书上的记载，当年南面还有阜民街、东面善政街、西面广武街，都是古意盎然。城内还有大小32条胡同。如今在拱辰街两旁，看到有的胡同口还建有高大上的牌楼，其上大书“卫后街”“仓胡同”之类的名号。假古董，不拍也罢。

    在一条没有牌楼把门的胡同里，见到了和街面儿上不同的老铺面。看理发店窗子上的广告有意思，不但“烫发”，您要烦了波浪卷儿，这儿还管“拉直”，现在的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另外这儿还没用时兴的卷帘门，还挂着老式的门板窗板。旧时商铺开门营业和关门休息，都是“下板儿了”“上板儿了”，说的就是这种“护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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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拱辰街上，比较清淡，不时有小轿车、三蹦子驶过。这儿的摊贩说你要早晨来，人多了去了，还有好些个卖菜的呢。估计那时辰小车就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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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望名楼，诸多名人给玉皇阁题字：南面的匾额是“紫微天关”“昌天帝主”，西面“文献明邦”，东面“阜民”，北面“至上”，字体舒展大方，极为漂亮，内容耐人寻味。如果两旁的钟鼓楼还在，与之相呼应，那文化氛围就没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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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卫生间出来，仰望侧逆光下的玉皇阁，颇有神秘莫测之感。光斑掩映下，高楼色彩斑斓丰富，好像出自印象派大家莫奈的笔下。那个美术史上大名如雷贯耳的画派，追求的就是光色效应，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光就没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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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俺们俩不止一次地赞叹，这天真蓝啊！给咱在这“昌天帝主”的楼下留个影，家里领导还给咱照一全须全尾儿的，也算“到此一游”。楼前大旗杆下，俩大石狮子尽职尽责，严密注视着脚下的古董摊儿和菜摊儿，这儿也是两个文明一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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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念叨着古董，扭头看到玉皇阁东南角，街边上一拉溜儿，好几个“古玩店”。是现在的人都有钱了，还是文明素质都提高了？其实有些老物件，诸如座钟、火锅、大秤杆子之类，更多的价值是让人想起往昔的岁月，字儿话叫怀旧，拿老话说就是个念想。但放在当下，似乎啥东西都得论个价儿，钱成了衡量世间万物的唯一标准。就像电视上的“收藏”类节目，虽然“古董”都有市场价值，但如果放在文化类的范围里，顺理成章，但非要归在财经类，不是让人觉着有点儿别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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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卖点儿“进口货”踏实，这东西就是吃的，甭管是海鲜还是苤蓝（老北京一说顺了嘴儿，就是“撇了”)。如此货物，简明扼要，没啥“文化属性”那一套说辞；经营者也省心，少了虚头巴脑的“人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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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皇阁西南角，路旁还有家“大周画室”，给小城带来了缕缕文艺气息。这儿要再来个钢琴辅导班五六儿的，那在此地的课外教育领域，至少算消灭了“城乡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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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街头卖杂粮的小摊儿，服务性真到位，真应该让各地的摊贩都来学习。不但品种繁多，明码标价，而且把把适应人群，功能特色都标注得一清二楚。是降脂降糖，还是补气补血，让顾客一目了然，按图索骥。俺在别处从没见到过。老电影《地道战》里的汤司令有话：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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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的人也挺闲适，摆摊儿挣钱不误自娱自乐，街边儿摆上棋盘就杀一盘。支招儿的人不算多，小柴狗也算充个捧场的数儿。小白狗也很有修养，安安静静地卧着。不像有人养的狗，逮谁冲谁呲牙叫唤，正像人们说的，什么人养什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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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皇阁北面是拱辰街，南面就叫“南街”，街道面貌依旧，显然不能和新建的拱辰街同日而语。路东两处临街铺面房的连接处，都向南倾斜着，颇有“相依为命”之感。想修理？除非把两座房子的山墙都扒了，那动静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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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旧县羊蝎子”店面挺漂亮，落地窗上有个小广告，包吃包住，每月2天假，月工资2600元，还加年终奖。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现在是2000，考虑和每周休2天比，“羊蝎子”还差人6天休息，拿食宿相抵，也算说得过去，待遇不低了。另一张纸条上写的是招10月1日至7日的临时帮忙人员，看来十一长假在哪儿都为商家关注，相当于渔汛之于渔民，要大网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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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这个“南街玉竹饭馆”的广告醒目、打眼，老远就看见了“一分利羊蝎子”。但扫一眼可能就发笑，因为您写的是“吃一锅送一锅”，但吃货们基于民间俗语熏陶，和自身生活经历的感染，很容易就给读成“吃一锅拉一炕”，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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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店一看，可能是一个老板娘和一服务员正吃饭，搞餐饮的没正点儿吃饭的。随口问道，咱这儿吃一锅送一锅，送的和吃的一样么？两位女士也不烦，给我解释说吃一锅大的，送一锅中的，吃一锅中的，送一锅小的。都是啥标准？也仔细跟我这个明显不是顾客的主儿说，我一回头，敢情人家墙上就有。这要放在许多地方，人肯定得说：自己看！尤其是穿官衣儿的，两句话说清楚的事儿，他让你满墙找，找着了再相当于学一遍文件，才闹明白。这我有体会，那还是真去他那儿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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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玉皇阁百多米，路东就是名声赫赫的“永宁天主堂”，隶属天主教北京教区，是北京地处最偏远的天主教堂。

    教堂建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被义和团烧毁。两年后，用地方赔款重建。因形似北京城里的北堂——西什库教堂，又被人称作小北堂。1976年，教堂被改做粮库，虽然损坏严重，但总算得以保存。1985年，教堂被腾退给天主教会。1986年，恢复宗教活动。2001年，永宁天主教堂被列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2003年10月至11月，市文物局投资50万，对教堂屋顶及室内外全面整修。http://s7/mw690/001muhx7zy7ervzOMvAe6&690

    虽说中国的外国的教堂都进去过，但人就是贱骨头，碰见一个教堂，还是想进去看看。但这里大门紧闭，细看门上贴的纸，除了“永宁天主堂活动时间安排”，还有一告示，人家内部施工，10月1日才恢复开放。看来到教堂的人不少，还有一“敬告”，说每次进人10——20人，由接待员带领有序参观。估计要换做一有影响的寺庙，就得说票价多少了，更甭提进去还有“香火钱”一说。同是“信仰”，差别咋那么大呢？http://s12/mw690/001muhx7zy7ervFGkD9eb&690

    紧挨着教堂的是个诊所，隔窗望去，屋里挺清净。忙着赶路，没好意思进去瞎问。回来上网查查，看是怎么个情况，只在北京卫生监督网上看到一“行政处罚公示（2014年2月）”，在130多被处罚单位中，“北京教区延庆永宁天宁诊所”榜上有名。但您别以为怎么着了，处罚结果一栏中，只是“警告”，是处罚中最轻的一种。其余不仅有个体户、小企业，大国企，亦不乏“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国家人口计生委科学技术研究所”“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医院”这样的医疗界大名头。处罚是“警告、罚款10000.0元”“警告、罚款5000.0元”“罚款30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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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进不去，咱就在外围转转。教堂南界壁儿是一条小巷，进去不远，看见了教堂这么一个旁门，材料新旧杂陈，样式还真跟咱传统的街门不同，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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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走，是教堂一个比较正式的大门，墙上镶有1993年公布的延庆县文物保护单位的铭牌。这儿的门牌是“黄甲巷7号”。网上介绍天主堂，都说地址是永宁镇阜民街黄甲巷7号。占地约416平方米，为哥特式风格青色建筑。但地图上都标着“南街”，不知道咋回事。还说2001年成为了市级文保单位，但哪个门口都没见到标牌。秘不示人？或工程没完工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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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教堂对面、黄甲巷的一“支巷”里，登上一堆砖头，看到了教堂的稍微全面点儿的形象。蓝蓝的天幕下，教堂的尖顶高耸，像是一位智者俯瞰着大地，俯瞰着众生。

    2000多年前太史公就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攘攘皆为利往”，好像叹息蝼蚁人生。我在微信上见过一段话，说天下皆知的许多名言的后半句，不为人注意，譬如“父母在不远游”，人老夫子后边还有话呢，“游必有方”，这才算完整。咱照方抓药，我看“熙熙攘攘”后头跟着的一句话，也极有意思，“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王侯都如此，何况百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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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街或曰阜民街上，遇到几个也想一瞻教堂尊容的游客，挤进路旁一处院落，遥望教堂那高高的十字架。

    返程走延庆，看了看灵照寺，然后一路高速回家。路上我琢磨，信不信宗教是一回事，但劝人向善就是善举；不信来生未尝不可，但今生绝不能作恶，决不能唯利是图。咱老百姓过日子再不易，老祖宗早留下的话儿也不能忘了，人在做，天在看，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真理是最朴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