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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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月明   摄影/赵一镔

大凡与文学有关的女子，都有些灵气，仿佛天河岸边的绛珠仙草，清平而优雅，亦带着点淡淡伤感。阿琴便是这样的女子，她是作家、诗人、词家，更是我的忘年之交，她的文字好比每日傍晚时远山的一抹黛影，最生活不过，最深沉不过，也最动人不过……

朋友阿琴

我是先读了阿琴的散文集《永远的景色》，再认识的阿琴。

  

那个冬日的午后，阿琴穿着青蓝色长褂袄子走进我单位办公室，一眼看去觉得这个女人不一样，她表情是祥和的，步伐很轻，似乎岁月在她的脸上也变成了一种美。后来我知道她就是那篇文章的作者赵阿琴，便凑上去说话，她的随和跟平易让我吃惊，或许人与人之间相好与背离皆在一个“缘”字上，无明缘行。临走时她送了我一本新散文集《在咖啡色的阳光里》，我们约好下次相谈的时间。

阿琴在我心中是那种可以无话不说的良师益友，我们好比古时两个人站在溪水边对吟，一个道：“投之以木瓜”，一个说：“抱之以琼瑶”，那么自然而然又那么懂得尊重……她会时常打电话来询问我近况，几次我走入自己的囹圄难以自拔，都是她耐心宽慰并邀我去大连周边散心，据我知道，她对所有“认定的朋友”皆如此，毫不做作，有时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意见和忠告，但绝对不会让你尴尬。她曾跟我聊过友谊，说两个人可以不见，可以有冲突，可以有误会，但都不会记得，因为友情的岁月已经很久了——这句话明明是男子的口吻，而阿琴的性格中亦有着潇洒与落拓，大方和直爽，所以她可以当朋友被鲜花簇拥时悄然远离，而寂寞清冷处她却在你的身边。

她对朋友的这份“真”，让我很感动也很敬佩，阿琴曾经历过风雨沧桑，一路走来，是时光雕琢了她的性灵，才会让其在优雅中奔腾着比多数男子还气概的性情。

不过这些，我从未于她面前谈起，我总是想，有些情谊，不必说，彼此是知道的。

作家阿琴

“离文学近的女人挺好”！这是她曾对我讲的一句话。

阿琴之于文学，仿佛空气之于生命，顺理成章亦无可争议，所以这些年来她没有坚持过什么，她是在像呼吸空气一般书写文字，这次采访我特意问她，如果你不写作会怎么样呢？她摊开手掌说，“我也很爱玩，比如打滚子”。但我听出她的余音是，“我怎么可能不写作”！

她认为写作灵感不是你要来的，而是自发的。我理解为一种冲动，近乎性冲动，可以让写者措手不及，欲罢不能，非此不可，比如有一次阿琴去碧流河，她即兴写道：“碧流河水浪铺平，偶见涟漪风动情。柳绿波蓝槐花紫，夜泊坝上入仙境。”我看完之后不禁想，到底是风动情还是阿琴动了情呢？而天下文章，只有作者真的动了情，才能挥洒得出真情。

阿琴是用真情写作的女子。

  

记得一次我去她家喝茶，她无意中拿出一个很厚的本子，边翻边站了起来，我正疑惑，她说，“这是我记录灵感的本子，有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都要记录下来，无论多晚多忙，灵感转瞬即逝，它来了，我必须捕捉到”，阿琴语气雀跃，她如数家珍地为我读那些灵感的点滴，我发现阿琴面颊慢慢浮现出孩子般的兴奋表情，不是每个人在她的年龄都可以为一件事而做出这般神情，仿佛初恋，悸动而干净。她是在跟文学谈一场永久的恋爱，中间有寂寞，有快乐，有痛苦……但这都是她自己世界里的绚烂烟火。

  

所以我读阿琴，会陷进去，随着她的心绪或喜或悲，又无喜无悲，她的文字仿佛悟得了世间的一个“无”，而题材与风格。形式与文体都是“相”，“相”生百态，但终归带来静隐，深沉，悠远，一片清明的天地……

   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只不写小说？

她率性地回答：“20岁时写过一篇叫《小站》，但后来发现，我不会编故事”。

女人阿琴

所有与阿琴相熟的人都认为她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她的风情，与文学有关，也跟灵魂里的“随性”有关。

这次我到她西郊的家里采访，她告诉我，你知道么？我连着两天都没有洗脸，因为要在最短的时间拿出一个舞台文字脚本。她又补充：“其实人不必天天洗脸，舒服就好”。这便是阿琴的随性而为，做事从来没有目的，不知规划，不懂得算计，只遵从“心”的方向，就连女人最稀松平常的逛街买衣，她都不肯刻意，偶尔遇到了，是人与衣的缘分，就买下来，这样自有一番运气和诗情画意，仿佛好的小说，故事尽了，意思却留在心底。

阿琴也能喝酒，在散文《女人喝酒的理由》中提及过，2011年元月3日友人素素等来西郊相聚，酒过三旬后，阿琴写下：“酒醉西郊夜，情殇几回别。窗外残雪映，举杯叹月缺”。我未见过她醉了的样子，但一定很迷人，我可以想象，她独自坐在铺有榻榻米的小房间里，或许点上一支烟，聆听着暗哑，微小，沉默的夜，有回忆，有酒香，有袅袅的烟尘，把她的“女人情调”赋予这片夜色当中……

  

当我理解了她的这份随性，便懂得于她身上所有的一切性格都不唐突，不论男人的契阔开合还是女人的温存柔情，仿佛北魏时的花木兰，在军中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军士，回到家就变成孝顺乖巧的女儿，等见到李将军又那么娇羞温柔。

但阿琴这样的随性又不随便，她曾在一个有落地窗的食肆与我探讨感情，说女人的感情，是讲究的早餐，营养丰富，当你回望，是刻骨铭心的，无利益的，可以焚烧一生的，即使做了“情人”也会很美，因为有一份感情无法死亡……她对感情如此尊重，对其他亦如此。她说，在这个季节无常，荣辱无常，生命无常的现世里，心更容易无常，所以要拨开浮尘，在随性中有所禅定，有所自觉的“唤醒”。

阿琴是值得去爱的女人，她的风情，是“大漠孤烟直”的苍茫，“花飞花谢花满天”的慈悲，生当做人杰”的亮烈，“居高声自远”的清悠，“秋侵人影瘦”的动容……任繁华流转，任行色匆匆，任你看她读她，她都如旧，眉头无一事，笔下有人间……

阿琴微语录

（阿琴微博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248396753）

1.

过了几天没有网络的日子。头两天似乎还抗得住，再后来，感觉就像某个器官忘了随身携带......返回的途中，加大油门。呵呵！

2. 看看《小王子》吧。不仅是给孩子们的书，也是给还有救的、还有一点童心的成人看的。

3.

昨天晚上和朋友在星海一品聚会，结束时，已是路上行人一二三了。大雾被风吹来卷去，似云，像雨，如纱，在霓虹的闪烁里，朦胧，弥散......似也有些无家可归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