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喜迎二十大”征文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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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都市文化汇
闪
光 的
匾
文/宁业龙(江苏)

牛年伊始,我从社区领回一块金光锃亮的《光荣之家》的匾,这是江苏省政府制发的,蕴含极高的政治荣耀。我抚摸着她,凝视了好一会儿,庄重地挂在我的门楣上。
仰望这块匾,自然联想到我父母住的乡下老房子,门楣上那块见证祖国由弱到强、日益发展变化的《光荣之家》的匾。两块匾虽然相隔五六十年,可她的含金“价值”是等同的,第二块匾又是第一块匾的传承和延伸。
那是父母健在的日子,我在部队当战士。晚上常梦到父母,想到家里的老房子,想到老房子门楣上的那块闪光的匾。自然灾害的那年秋天,大哥光荣参军。从此,我家茅屋大门框挂上《光荣之家》的匾。每逢腊月扫尘祭日,母亲总是先用鸡毛掸子轻轻地拂去匾上的灰尘,尔后用干净的纱布抹得锃亮。母亲不识字,但是《光荣之家》四个字,她是一笔一画刻在心板上的,特别是“光荣”二字的份量,她比谁都掂得重。
难忘乌苏里江边境吃紧的那年初冬,下了一场大雪。那天晚上,北风夹着雪花呼啦啦刮着,村上的人都睡了。我们一家人却围在一盏煤油灯下,讨论我参军的事。父亲先开话匣子,望着我说:“你大哥参军我没吐半个不字,当兵报国嘛,我家该出一份子力,可现在你妹妹还小,我们年纪大了,我双腿又落下病根,往后家里的重活…"父亲说到这儿,有意用力敲打着深褐色皮肤的腿。紧接着妹妹噘着嘴也投了反对票。我觉得父亲和妹妹不赞成也是合情合理的,可还是不死心放弃参军的念头,只好瞪大眼睛望着母亲,期盼她的支持。母亲深思问题时,习惯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用手捻亮了油灯,屋里顿时亮堂多了。她目光瞅着父亲说:“老头子,我前思后想,还是让小伢子去吧,部队上进步快,长劲大。老大在部队的变化,村上哪个不夸。再说新社会多个伢子参军,不就多一份光荣嘛!",母亲这番话真有份量,父亲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参军后,家里少了一根“台柱子",遇到力气活,父亲难免说几句报怨母亲的话,母亲从不反驳,她感到欠了我父亲什么。秧田里缺水,母亲就帮着父亲一快儿抡“拐"抽水,稻子抽穗前急需追肥,母亲满桶粪水挑不动,就挑个半桶在田埂上艰难地走着。刨地、挖泥塘等男人们干的重活儿,母亲也常为父亲当帮手,尽管父亲劝阻过她多次,母亲还是默默地坚持这样做。
人们常说母亲好唠叨。母亲的唠叨,总是有些待人处事情理的。有年夏天,家乡遭水灾,我家老房子土墙基受损,灾后准备翻新加固,缺少一些木材。公社领导得知后让我父亲给公社打个“困难报告”,照顾买点平价的。母亲思来想去对社说“不给你们领导添麻烦了,乡里那么多户烈军属,照顾不完呀!"后来,父亲多花了些钱买了议价的木材,翻盖了新草房。
新房子门楣上仍然挂着那块匾,有年春节我探家时,站在门前凝神望着这块匾,顿时觉得《光荣之家》四个字已在母亲的心中闪闪发光。
写在2022年的母亲节父亲节到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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