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风景——岳池粽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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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粑场,民国四十八场之一。第一次知道这地名时还在白庙上初中,有个脸圆圆的同学转学去了粽粑小学,那时的粽粑小学很出高分出人才。当时一听这地名就想到了端午节,端午节吃粽子嘛,湖广填四川来的移民中有些广东籍的就把粽子叫作“粽粑”。
粽粑,隶属岳池县,县境以西,距离县城十二公里。其东与白庙相连,南与杨柳接壤,北与合兴毗邻,西与酉溪交界。一条三溪河贯穿全域,三溪河最早从大龙山廖家沟起源,但从地图上看,河流源头有流水显示是从五洞桥开始,河流在此拐弯形成一小小太极曲流。
过五洞桥不远就到六角坵了,六角坵很小,广南路从这里穿场而过时车速快了甚至感觉不到经过了一个场镇。当然,六角坵也是后来粽粑与齐心合并了才逐渐小繁荣了些,未合并前,粽粑与齐心以六角坵为界,各距公路一边延展开来。那时候的粽粑其名源于粽粑店,清道光年间杨柳、新场皆从此处经过去往南充,因过往行人不少,在此歇脚打尖的过客众多,便有人在此开了一家卖粽粑的店铺,生意很是兴隆,后逐渐店铺增多形成一街市,百姓便称之为粽粑店场。
沿着粽粑境内三溪河流域有好几座小桥,金花桥、杨家桥、蟠(盘)龙桥、还有些不知名的小桥沿河铺展。金花桥在清乾隆版县志就有记载“金花桥,治西,离城三十五里”,金花桥邻近的盐井坝子九口井早年产盐,据说当年盐帮还将盐贩到武胜、南充、遂宁等地,九口井后来被填,因何而填不知,被填后那里成了一块大田,占地有六十挑,被称为盐井大田。当年盐帮和做生意的人都从金花桥过,此桥一度曾是白庙通往遂宁的交通要道,极其繁荣,后渐渐凋零。
盘龙桥,宽一米有余,并列两排单列分别五块相连大青石,已有一块断裂河水中。石桥厚达五十公分,长约十五米,具体年代不详,但大青石青色浸润,石板厚重,可想而知年代久远。蟠龙桥曾是三溪河上盘龙村一小小过渡桥,在钓鱼圈却很是有名,那些年,常听父亲说去蟠龙桥钓鱼,从万家寨穿洞穿出,那一路小桥之多,沿河溪畔钓鱼人之多,可谓一景。
万家寨子穿洞,像是一座天生桥,当地人称簝箕湾,山湾宁静。几年前在春天里曾徒步从那里走过,年代久远的石刻,勉强辨认出“岳池县…大明…洪善一位之宝塔…”字样,附在山岩壁上已风化模糊,所问老者说此处大明朝代出过一大善人,具体也没讲出个子丑寅卯。天生石桥桥洞洞长10米,宽4米,高3米,碧翠清幽的竹林外弯弯的三溪河曲流蜿蜒,沟谷里有脆鸟鸣笛,寂静中甚至感觉能听见风声。
春天的时候,湾里的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美得很!一路而去土地肥沃,成片农田相连,而穿洞这边,夏季里荷风舒展,十里荷塘碧翠一片。沿河垂钓的人定是看上了这山湾如画,喜欢这里的幽静、无扰与安然。
粽粑的地名也很有特色,盘龙、画龙、花墙院……花墙院,粟家曾经坐拥数十间房屋,有着宽大的地坝,院墙上画满了花鸟鱼虫而闻名乡里,花墙院的得名也正因此而来。画龙,传说三溪河流经赵家河一带,时常出现水患,搅得百姓不得安宁,仙人路经此处便信手在岩壁上一挥,一条小白龙跃然于石壁之上,有了小白龙守护在此,百姓得安宁,仙人一画成就了此处的地名——画龙。下游也就有了安宁寺,不知寺中曾经可供奉着小白龙,今时今日,石壁上画龙不见,花墙院院墙也拆得七零八落。
粽粑,山寨也挺多,黑虎寨、山乐寨、波罗寨、盘龙寨……也因明清时期匪患猖獗,所修寨堡众多,岁月长河,大多寨堡只剩一些口口相传的寨堡名,已无迹可寻。像盘龙寨,离城三十四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拆毁,据见过的村民讲,曾经八字朝门高高,寨门厚重,沿山寨四面寨墙石头垒砌固若金汤,如今啥也没剩。
山乐寨,二十几年前,曾数次沿着田间小路爬坡上坎到这个老院,团年、过节,吃地道农家饭菜。再后来,老院子里的住户一家家搬走,今年再去看时,房塌了,石坝子已看不出原型,整个老院被荆棘藤蔓缠绕得几乎无从下脚,花蚊子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逐渐没落的老院,我们惦念的故乡渐成远乡。
岁月长河,总是在悄然间慢慢抹去一代又一代人曾经存在的痕迹,粽粑,在一轮又一轮的拆并中建制已无。年复一年四季轮回,不变的是那山那水,山石依然屹立,溪水静静流淌,它们默默的守着那片土地,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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