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续

寝室里面的姊妹都还没有回来，牛美艳这才想为什么刚刚考试的时候，会晕了过去，想了半天，她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放弃。

被子因为早上匆忙起床，还没有叠。牛美艳一向很注重这些的，认真的把被子叠完后，才发现床上原来还有一本书，猛然间才想起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

还是先看看这本书是谁的吧，一会儿给别人还回去。书是白皮的，大概就30多页的样子，上面什么字也没有，看起来更象一个练习本，但是知觉告诉牛美艳，这是一本书。书一打开，牛美艳就愣了，这书里面没有写名字的，而且全是人用楷书写的东西，牛美艳只看了一眼，就打消了把这本书还给别人的念头，因为这书上写的竟然是吐纳运气之法。

“人通六识，凡习武之人，应内外兼修。内修者，应闭六识，无眼鼻耳舌身意，眼观鼻，鼻观心……”（呵呵，各位朋友看过莞尔，此“心法”是暮雪凭空杜撰的，引用了一点点的《波若心经》罢了）

“美艳，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舒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跟在后面的陈丹和吴诗琦都露出了关心的神色。

牛美艳心里一惊，她们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脚步声也没有听到，难道自己看的太入迷了？但当下还是装做没有什么事情，把书不经意的合上，对她们抱以感谢的微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事了。

众人没有发现牛美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美艳，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吴诗琦一边拿饭碗，一边和牛美艳说道。

“等一下，我去洗一下手！”牛美艳装做不经意的把白皮书向枕边一放，朝洗手间走去。

这吴诗琦，似乎每次吃饭前都没有洗手的好习惯啊！牛美艳心里想着，微微一笑。

四个姊妹，来到饭堂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的，不用说，牛美艳也知道是为什么了。心里不禁感到暗暗难过。其他三人故意岔开话题，跟牛美艳说一些奇闻趣事，殊不知天天在这个近乎封闭式的武校里呆着，很多话都不知道嚼了多少遍了。

“陈老师好！”四人看见班主任，一致打招呼。

“恩，好！”陈老师看见牛美艳在，就顺便说了一句：“牛美艳，下午上课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下，课先不用上了。”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好的，陈老师！”牛美艳答应下来后，心里忐忑不安，难道上午考试，没有发挥好，老师要训我？

“美艳，别乱想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陈老师人很好的，你应该知道啊！”

“就是，不用怕他的！”

“恩，恩，吃饭啦！”

众人安慰着牛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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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请进！”陈老师答应着，看了一下办公室没有别的老师，起身把门顺手一带：“美艳啊，坐下吧！”

牛美艳听了以后，手足无措的坐在了办公室，这似乎是两年来，第一次被老师私下叫到办公室说话。

“美艳啊，上午考试的时候，你是怎么回事呢？”陈老师的语气不见责怪，反而带着一种牛美艳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极了父亲当初对她说话语重心长的感觉，却又不是。

“陈老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老师这次帮不了你了！”陈老师爱怜的看着这个虽然满脸雀斑，但却一直很听话的女生。

牛美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有事发生了。

陈老师继续说到：“因为上午的事情，学校因为你的身体原因，怕你在学校里出事，学校担当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已经给你办好了退学的手续，但是这个事情并没有通知你的家长，希望你自己能够回去和家里说明……”

“陈老师，我不要退学！”牛美艳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唉，那帮不负责任的家伙！”陈老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学校已经给你办好了一切手续，你先去财务室拿你这两年的学费，以及学校私下补给你的生活费，总共是二万六千元。然后去政教处拿档案吧！”

牛美艳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老师看着眼前这个学生，对她的回忆不多，但是印象里，她一直是一个很勤奋的学生，不管是在文化科还是武术科上，她欠缺的，应该是天分吧！但是却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平凡且踏实的女孩，也许是人都同情弱者的情怀吧！

“好孩子，别哭了！陈老师舍不得让你走啊！”陈老师的眼圈也红了，说话也带着略微的颤抖。

牛美艳虽然是一个女孩，此时虽然在哭，却很坚强，一句不落的把陈老师的话听进去了，但是心理上的难受和对未来的恐惧让她茫然。

“陈老师这里有一本关于棍法的书，就送给你了，怎么说我们也师生一场，喜欢武术的话，回家还是可以自己练的啊！”说罢，就把书从抽屉里拿出来，塞进了牛美艳的手里。

“陈老师，我不想走，我不要钱！我只想在这里读书习武！”牛美艳浑然不觉手里已经多了一本书。

“我做不了这个决定啊，是校长下的决定。孩子，未来的路有很多条，看你自己怎么走了，去财务室吧！”

牛美艳知道事实已经不能改变了，但是还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个事情要去做，“陈老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陈老师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

“我今天晚上还想在学校里面住一晚上，还有，明天我不在学校里了，不要和同学们说我是被学校退学的，就说我是因为家里有事，自己走的！”

这孩子，这样一说，陈老师心里又叹了口气，这正是学校希望的“低调”处理方式啊！苦苦一笑：“好的，孩子，老师答应你。”

“谢谢您了，陈老师，再见！”

孩子，一路走好啊！

陈老师看着牛美艳转身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又老了很多。还有5年自己就可以退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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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李老师在吗？”牛美艳小心的敲了两下财务室的们以后，轻声询问着。

财务室原本嘈杂的喧哗声，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会计和出纳看着门口这个小女生莫名其妙。

“你是牛美艳同学是吧！”李会计想起了上午校长交代的事情，最先反应过来。想起了自己家一般大的女儿，脾气的乖张，这个女孩肯定是会在这里大闹一场吧，特别是这种什么优点都看不出来的女生？现在的女孩儿啊！……

“李老师下午好！各位老师下午好！”牛美艳的问好打断了李会计的胡思乱想。

“好！”

“好！”

众人回复着，刚刚还在议论这个女孩的几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

牛美艳却显得落落大方，趴在快比她还高的柜台上，按照李会计的要求，在几张单据上签字。二万六千元，对牛美艳来说，不算小数目，不过银行转帐，很方便，快捷，安全！一举三得！

很利索的办完了一切手续，全然没有李会计心中所想的那种场面。当递过银行卡时看见牛美艳因为哭过，而红肿的双眼，想起今天早上的会议，自己还说过对她不利的话，开始有些后悔。

“谢谢李老师，各位老师再见！”牛美艳很礼貌的跟各位老师告别后，没等老师们的回答，就转身轻轻的退出了财务室。

李会计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抓挠过一样，痛得不行。甚至已经开始痛恨自己上午卑劣的言行。其他的几个人，有的脸色也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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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处。

王主任早就把牛美艳的相关档案和资料拿了出来，匐在桌子上，看她的资料。这好像是他最大的爱好，每当学校要开除或者劝退学生的时候，他都会早早的把学生的相关资料拿出来，趴在桌子上好好的研究一下。

王主任，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撑起了身子，把眼镜向上推了一下，一脸郁闷的表情，很显然，他对牛美艳的资料很失望，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正在这时，牛美艳喊了“报告”。

“请进”王主任看了一眼进门的人，就认出了是牛美艳，因为脸上的特征和照片上很相符：“你的资料在桌子上！自己拿吧！”

牛美艳因为一个手拿了书，所以只能另一个手去拿档案袋。

然后很有礼貌的和王主任说：“王老师，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谢谢您！再见！”

“唉——”从政教处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气声。天天无聊死了，怎么会是打扰我了呢？做的无聊的事，值得说谢谢吗？多久没有碰见这么有礼貌的学生了？王主任心里也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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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课还早，先回寝室吧！稍微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