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有限”
(2014-03-15 19: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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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教海 |
对文本中最后一句“这是一个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不管过程怎样,解读总是形成较统一的说法了——也即作者杨绛为没有能从精神层面关照老王,为当时未能抚慰无家无真正意义上亲人的老王而愧怍;使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一份道德自律和自我检省能越时呈现。
抛开上课本身,这次再听再读,我私心里生发了一些与上课不一定有关,更与知识无关的别样感触。
那就是,一个人吧,是有善良和不善良之分的;然后一个人的善良,又是有大限和小限之分的。
同为善良之人,在特定的情境中,表现会有区别。
有的善,流于“锦上添花”型,自己本已富足,于是行得善,一为心安,二为积名。
有的善,属于“同舟共济”型,自己也不见得富足,行得善,为助人,为积德。
有的善,属于“损己利人”型,自己也困难,但依然能竭尽所能帮助他人,也许自己同是苦行僧。
这三类的善,是有差别的。当为最末者为最上等。但是因为,本身的卑微,这样的善反而会被湮灭不闻。相反,有些善,因为占据的影响力,或者有言说的便利,于是广为人知。
有技能缺失型,比如有人落水,你有心救,却不会游泳;有财力不足型,比如有人因病致贫,你有心帮,却终究自己财力有限;有生理本能嫌恶型,比如街区有女疯子失态,你有心相助,却心理上本能地直犯恶心,实在凑不上身;有良善装备不足型,比如捐衣捐物,捣鼓些旧货这能行,但要出资新购物件,想想可能选择不掺和了……
同样,由于过程中的有不同的选择,终究体现了善的有限性。
因到文本中的作者与老王,当时正处于特定混乱的恶时代,同样受着特定时代捉弄的身处物质困境的已过六旬的老妇,对于一位生活底层的三轮车夫——长着田螺眼、也许有恶疾、临终又直僵僵像刚从棺材里倒出来的老王,她能给予的善,到底能到怎样的一个度?我想她同样不能免俗,必当受限于自己能有的承担范围,包括物质能力,也包括生理本能的接受度,甚至也受限于自身的心理承受力。杨绛先生愧怍的真实心态和原因,又岂是我们能随便窥知的。
再怎样的佐证有时也只是一种臆断和偏见。
而我的诸如此类之感想,当也属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