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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香江不是香港,是越南中部古城顺化的香江。
而且,是一条真正的香江。
香江上游长满了繁密的石菖蒲,每逢花季,整座城市都跟着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晚上七点,登上了从河内开往顺化的夜车。启程之前,我已知道,这一段十四个小时的夜路,不会好受。
远行的未知,远行的跋涉,远行的劳累,我都不怕,我就怕在漫长的交通工具上无法成眠。
也许是真的老了,这个习惯愈加成性。十月份去西班牙,十三个小时的航班,我变换各种姿势、我听音乐、我看电影、我看无聊的报纸,我盯着别人的哈拉子,我数着一侧的呼噜...我不烦躁,我心平气和,可是,一秒钟,都未曾睡去。
Sinh cafe的大巴宁静舒适,我抱有一丝幻想,等着磕睡虫奇迹般地光临我。
一束强烈的光线刺向了我,看来刚才我是睡着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车内已是空空荡荡,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车下观望,而大巴已经开进一个封闭的仓库,一个军人正在给仓库的门上锁。车上,另一个军人威严的眼神在逡巡着,我,彻底醒了。
邻座的一位老先生向我做着抽烟的姿势,我明白了,原来是军人在检查毒品。
车下,一些蛇皮袋子已经被刀割开,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也许越南人已经习惯这样的检查,他们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眼神苍茫。
奇迹哪是那么容易创造的?我恨恨地诅咒着。
淅淅沥沥地雨中,香江边的顺化古城刚刚苏醒,宽阔的马路,宁静的江水,现代的雕塑,肆虐疯长的绿树,兼有小城的宁静和古城的雍容大气,喜欢!
小旅馆的房间比河内的舒服多了,窗外,雨打芭蕉倾情上演,我立刻决定,睡觉!
顺化类似我国西安,作为三朝古都,无处不流露出古老沧桑的韵味。在香江两岸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阮朝六位皇帝的陵墓,第二天,雨仍是如期而至,我登上龙舟,去探访那些江边的陵园。
船家站在船头,忧郁地望着天空,心忧客少愿天晴。
船内,稀稀落落的只有八位游客,脸上的表情象阴霾的天空,江风透过不严实的窗户吹进来,微微打一个寒颤之后,我决定做点什么。
对面的一对儿紧紧裹着雨衣,那个男孩更是将背包紧贴胸前,我打趣道:
Hey guy, you just like a pregnant woman ,and it must be a
twins!
大笑声中,舱内的温度似乎上升了。
由此,我结识了来自悉尼的David和Chole,以及来自巴黎的Gvillaume和Marie。
Gvillaume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是个纯正的高卢鸡。他抽自己卷的雪茄,雪茄盒是古旧的熏衣草色;他晚餐时一定要点红酒,啜饮的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他从来不曾开怀大笑,但不停地开着玩笑;他是法语老师,从小跟爷爷生长在普罗旺斯,他告诉我普罗旺斯有一个叫Nimes的村庄,那里的熏衣草盛开时连着天边整个天空都成了浅紫色,他教我熏衣草的法语发音,靠,这个发音真他妈优雅;我们一至肯定齐达内是全世界最棒的球星,探讨毛瑞斯莫能否问鼎今年的罗兰加洛斯;依据他名字的发音,我给他取名纪伦,并告诉他和拜伦很相似,他吐了一口烟,终于在雨中孩子般的笑了。
纪伦的女朋友是Marie,尽管她抽烟的姿势很老道,尽管她的眼神雾一般的优雅,后来我却称她为比利时姑娘。除了那首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ellen》和《天使爱美丽》,她居然不会哼唱任何一首香颂,更不知道前年法国电影票房冠军《放牛班的春天》。我随意给她取名玛赫,她却如作画一般,临摹玛赫和纪伦的汉字,并小心翼翼地夹在《lonely
planet》里。
夸奖法国人真的很简单:一说他们都是大懒蛋;二说他们英语超级烂。
这不,阮朝皇帝的陵园固然宁静美丽,但下了船,还要在风雨中搭乘当地人的摩托车,那滋味真不太好受,基于所有的陵园大同小异,于是在导游说的best
one,我和这法国的一对儿决定呆在岸边喝杯咖啡,欣赏江景。当我抛出上述观点时,玛赫和纪伦得意地大笑起来。
他们俩争先恐后地抛出数据,说明法国的休假全球第一,懒,说明我们会享受生活。至于英语烂,那当然不足为奇,我们法兰西有最优雅的语言,对于英语,我们不屑一顾。
聊兴正浓时,悉尼的一对儿从best one
回来了。他们俩亦淋漓尽致地诠释着澳洲人的性格,永远精力充沛,勇往直前,对每一处景点都兴致勃勃。
摩托车陷在了烂泥里,David浑身都沾满了黄泥,他却笑逐颜开,并得意地展示着他镜头里的best
one,我和纪伦起哄着,嘿,哥们,我们喝咖啡的地儿,才是best one!
David只有二十三岁,去年刚刚大学毕业,目前就职于IT公司。后来他告诉我,为了掩饰自己的青涩,他特意留着长长的胡子;他的旅行简直像完成家庭作业,捧着《lonely
planet》甚至《vietnam
food》(LP居然可以将越南的食品单独成册,太专业了),按图索骥,异常虔诚,就好象捧着一本圣经。他住的旅馆,放松时的酒吧,吃饭的餐厅,全部按书上行事!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教条了,我感慨着。
David的女友Chole得意于自己的名字,说她的名字来自于法国,也许世界上有一万个David,才会有一个稀罕的Chole。她的长相简直就是年轻版的米兰达(sexy
and
city);她就职于一家艺术画廊,却恰巧是夏绿蒂的工作;对于我说的每一个澳洲人都喜欢运动,她却苦恼地说,澳洲人都运动去了,没人喜欢艺术,因此,她向往去欧洲。
我没忍心打击这一对儿澳洲人,听他们口音浓重的英文,真没有玛赫和纪伦一字一字地蹦单词来得轻松。
晚上,我们相聚在那家从天花板到墙面都写满留言的酒吧,越南当地的啤酒只有八千越南盾(人民币四块钱),口味却相当过瘾,我们炮制出一个个空瓶子,和着音乐喧笑着,吵闹着。
我乘着酒兴,踩着桌子,写下了三个大大的汉字,我要告诉大家,有一个家伙,来自中国北京。
我告诉他们,这三个字,就是"wonderful"的意思,他们滑稽地说着这三个字的中文发音,我要笑晕过去了。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古老的皇城灯火巍峨,宁静的香江静静地流淌,雨打芭蕉沙沙轻响。
我们操着酒瓶子,走在雨中,寂寂的小街上,笑声愈发显得狂放......
忧伤的船老大。
David和女友Chole,我打趣他像怀着双胞胎的孕妇,他羞涩地笑了。
永远都在抽烟的纪伦。
玛赫,对越南的小雕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船家的午餐虽然简单,却非常可口。但这东方食品,他们着实提不起兴趣。
陵园都位于江边的山上,雨中,分外宁静。
顺化古皇城的枯树,有一种简约寂廖的美。
从天花到墙面,写满了留言的酒吧。
是的,一个家伙,来自中国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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