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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三首《小雅•采薇》英译的赏析

(2012-06-07 09:5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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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三首《小雅•采薇》英译的赏析

谢慧群
(华侨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 泉州,362021)

  [摘 要] 本文通过结合对《小雅·采薇》原诗的解读,对该诗的三篇英语译文进行了赏析和比较。作者认为,译诗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秉着“信、达、雅”的标准,尽量体现原诗的“音美、形美、意美”,那么这首译诗就是成功的。

  一 引言

  《诗经》堪称我国文学宝库的奇葩,其伟大贡献之一在于创造了很多千古传诵的名诗佳句,《小雅·采薇》就是典型的例子,尤其末章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四句更是被古今中外众多文人雅士举为绝唱。为了将我国的灿烂文化展现给西方世界,一直以来不少中外汉学者或翻译家们致力于《诗经》及其它古诗英译方面的笔耕,他们对《诗经》的解读往往见仁见智,因此,同一首诗总是会有多种译本。
  以《小雅·采薇》末章为例,笔者目前看到过7种英文译本,分别由国外的James Legge,Arthur Waley,William Jennings,Ezra Pound,以及国内的胡品清、汪榕培、许渊冲等几位学者翻译(参见《略论〈诗经〉英译的韵脚处理——〈小雅·采薇〉译文的启示》)。然而目前,对于这些英译本的比较与评析的文章寥寥无几,而且仅有的几篇文章或同时对几种译本作粗略地赏析,或专门针对一个译本进行具体解读。因此,笔者打算在这里结合自己对原诗的解读,对《采薇》末章的三个译本进行赏析和比较,通过就这三个译者对原作意象、情趣、格调等内在神韵的把握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原诗的思想感情和审美境界。现将该诗的原文和译文摘抄如下:
  原 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译文1:
  At first, when we set out,
  The willows were fresh and green;
  Now, when we shall be returning,
  The snow will be falling clouds.
  Long and tedious will be our marching;
  We shall hunger; we shall thirst.
  Our hearts are wounded with grief,
  And no one knows our sadness.
  (Tr. by James Legge)

  译文2:Long ago, when we started,
  The willows spread their shade.
  Now that we return back,
  The snow flakes fly.
  The march before us is long,
  We are thirst and hungry.
  Our hearts are stricken with sorrow,
  But no one listens to our plaint.
  (Tr. by Arthur Waley)

  译文3:When I left here,
  Willow shed tear.
  I came back now,
  Snow bends the bough.
  Long, long the way;
  Hard, hard the day.
  Hunger and thirst,
  Press me the worst.
  My grief overflows.
  Who knows? Who knows?
  (Tr. by Xu Yuanchong)

 

  二原诗解读

  《采薇》的末章,主要描写戍边战士们征战归来时,沿途风雪,饥渴辛劳,因而抚今追昔,百感交集。这首诗初读似觉平淡无奇,然反复读之,便发觉其含英咀华、醇味愈出的一面。该诗的魅力不在于华丽的辞藻或奇绝的手法,而在于它体现的物我合一、情景交融、借景抒情、情景真实的境界。全诗主要为悲哀伤痛的情绪所弥漫,但是这强烈的伤悲并不在直白的文字之间喷薄而出、一览无遗,而是在平和微妙的外表下委婉曲折地表达出来。
  该诗在抒发情感上如此细致隽永,关键在于它对景物的微妙描摹上。该诗前四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清楚表明了时间的跳跃和季节的更替:由“昔”而“今”,从杨柳东风的春季跳到霰雪飘零的冬季。更重要的是,这四句中的两组意象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出征时正值“杨柳依依”的春光无限,归来时却缝“雨雪霏霏”的冬日凄凉;前者“以乐景写哀”,后者“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王夫之《薑斋诗话》),此哀此愁倍加凄恻感人。其中,“杨柳依依”的意象,既生动表达出柳枝拂地的婀娜之姿,也被赋予了人在依依惜别时的缠绵多情,在此,对杨柳的拟人处理使该诗风神俱佳,意境优美,正如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言:“‘依依’尽杨柳之貌...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矣。”而“雨雪霏霏”的意象,则形象地描摹出霰雪纷纷飘落的状态,同时也更加衬托出归来战士的凄凄悲怀和矛盾心情。从修辞上讲,这四句除了运用对比、拟人外,还运用了对偶、叠字等重要手法,其效果表现在:这四句两两隔行相对,“杨柳”对“雨雪”,“依依”对“霏霏”,并列词与并列词相对,叠音词与叠音词相对,不但对仗工整,而且音韵和谐,视觉美感和听觉音乐感二者兼备。而第五、六句中,“行道迟迟”表现了征途伥漫,而“载饥载渴”既明写征途中战士们的饥渴交迫,也暗喻他们思乡念家之情的强烈。最后两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更是将全诗收束在无尽的忧伤和凄悲之中。
  总的来说,这首诗语言平易朴素,但感情真挚浓烈。在形态和音韵方面,该诗主要通过四字格的形式,不但带来了言简意赅的视觉美感,也产生音韵和谐、节奏整齐的听觉美感,足以弥补没有韵脚的缺憾;而在意境方面,该诗通过对意象的描摹,寓情于景,以景衬情,生动传神,韵味悠远。难怪清人方玉润认为此诗“真切实景,感时伤事,别有深情,非可言喻。”(方玉润《诗经原始》)

  三译诗较析

  通观三篇译文,它们都基本上忠实地表达了原诗的内容,但是在抒发情感和表达意境方面仍有很大差异。首先原诗前四句交代了时间更替是由“昔”而“今”,因此翻译成英文时,时态应该切换于过去和现在之间,而Legge的译文却用了一系列将来进行时代替一般现在时(以will be, shall be等为标志),虽然书面色彩更浓,文风也更优雅,但是却稍有矫揉造作之嫌。从这点来说,Waley和许渊冲把握得不错。在意象的描摹上,比如杨柳的“依依”貌,Legge翻成“The willows were fresh and green”,的确表达出了当时阳春三月杨柳青青的景象,但流于平淡的描述,意境不够优美;而Waley将该句译为“The willows spread their shade”,拟人的手法不禁让我们联想郁郁葱葱的柳树舒展开来、遮荫大地的美丽图景。虽然,Waley的译文也采用了拟人手法,接近了原诗的风格,但是在体现原诗诗人借物抒情方面,仍逊色于许渊冲的译文(以下简称许译)。许译更加忠实地表达了原文的情境,“Willows shed tears”,不但将杨柳拟人化,而且赋予其人的多情,生动地再现当时战士们出征前,与亲人分别时刻“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情景(柳永《雨霖铃》)。许译中的柳枝垂泪与原诗中的柳条依依功能是对等的,都表达了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再比如霰雪“霏霏”状,Legge和Waley分别将其翻成“The snow will be falling down”和“The snow flakes flow”,两者都是叙事多于状物,没有具体描摹出当时雪花纷飞的情景,而许译文是“Snow bends the bough”,大雪压枝,可想而知,此刻一定雪花纷扬,写照传神,韵味十足。而且大雪压枝也暗示了正值严寒隆冬之际,这个现实更加增添了战士们归途的艰辛和凄凉。
  接下来的两句中,“迟迟”在此表示“缓缓行走”之意,叠字不但使声调铿锵,音响和谐,而且也生动表达出战士们对艰难漫长旅途的哀怨。在此,Waley只用了个形容词long,显得有点泛泛平常,不够具体形象,而Legge用了long和tedious两个形容词,较之Waley的译文,具体忠实许多,且倒装句的运用也起到了强调句首的作用,增添了征途伥慢的蕴涵。而许译是“Long, long the way / Hard, hard the day”,用“long, long”和“hard, hard”两组词来表达叠字“迟迟”的内涵,不但对仗工整,音韵和谐,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ei]韵宛如战士们沉重的叹息与哀怨,因此,较之另两种译本,许译更加传神地再现了原诗语言的意趣和叠字的美感。而对于“载饥载渴”的表达,三位译者用了三种词性来翻译“饥”和“渴”这两个字:Legge的“We shall thirst, we shall hunger”中“thirst”和“hunger”属于动词用法,分置于并列相似的两句中,情感上激昂递增。而Waley的“We are thirsty and hungry”中的形容词仅起到描写状态或陈述事实的作用,因此远不及Legge的译文。至于许译,则是采其名词用法,并置句首从而起到强调主题的效果,而且动词“press”形象生动地传达了战士们不但饱受饥渴交迫,而且深受思家情切的煎熬与折磨。因此,前半句许译的更传神生动,而后半句则是Legge和许译各有千秋。
  本诗最后两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Legge和Waley的译文表现出对原文内容和形式的忠实,最后一句也都采用陈述句。此外,对于“伤悲笼罩心头”的表达上,Legge用动词“wound”,Waley用“strike”;而“wound”一般用于由于刀枪等锐利武器而造成创伤的场合,“strike”一般指称那种突然的有力的打击或敲击。因此,笔者认为Legge和Waley的译法都欠妥。正如前文笔者说过,该诗虽然笼罩在悲哀的气氛下,但是这股哀怨和悲痛不是喷薄而出的,而是委婉曲折地流露出来的。因此,相比之下,许译更加贴切真实些,“My grief overflows”将那满溢的伤感和弥漫的悲情抒写得淋漓尽致。而最后一句,许的译文是“who knows, who knows”,大胆创新,不拘泥于原诗的陈述语气,而是起用两个重复的问句,类似李清照《声声慢》中的“知否?知否”,从而生动地再现和传达了原诗中那苦涩的酸楚与孤独、无尽的落寞与悲哀,以及“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的凄清与沧凉之感。
  在表达意象和神韵方面,Waley的译诗,较之另两首,最显平淡乏味,缺乏形象与生动,而Legge的译诗比Waley的略胜一筹,有其可圈可点之处。但是总体上,笔者认为许译最为精彩生动,在意象刻画和情趣表达上更接近原诗的风格。而且在形式和音韵上,虽然三首都是诗体译文,但是James Legge和Arthur Waley的译文都是非韵体,而许译是明显的韵体译文。前两者的译诗倒更象是分行写出的散文,不但诗行有点冗长,而且各诗行之间的音步也不完全一致,从而缺乏抑扬顿挫的韵律美感。而许译表现出诗行简短且抑扬顿挫的魅力,每行都只有四个音节,与原诗的四言风格形成照应,而且它的押韵是aabbccddee式,显得韵脚丰富、音节铿锵、韵律整齐、节奏鲜明,达到了原诗所具有的一唱三叹的音韵美感。从这点来说,许译确实很好地达到了他本人做追求的“音美、形美、意美”三者兼备的标准。而Legge和Waley虽然在内容表达上对原诗始终忠实外,但是总体风格行文相对冗长,也不押韵,因此无法体现出原诗的音韵美和节奏感,而且在意象表达上也显得比较拘谨。可以说,Legge和Waley的两种译诗无论在音韵、形式上,还是意境上,都远不及许渊冲的译文。

  四 结论

  以上是笔者关于《采薇》末章的三首英译诗歌的赏析和比较。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人对译诗标准应该有各自不同的看法。所谓译诗难,译古诗更难,因为汉英两种文字语音形态存在巨大差异,而且中西方文化的差别也是经常摆在译者面前的一道鸿沟。翻译作品中,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而要兼顾各种诗歌翻译的标准,翻出一首绝对完美的诗是很难,几乎不可能的。然而,在翻译过程中若能始终秉持“信、达、雅”的标准,尽量在“音美、形美、意美”上与原诗风格接近,那么出来的译诗就是篇成功的作品。

  参考文献:
  [1] 程俊英.诗经赏析集[C].成都:巴蜀书社.1989.
  [2] 诗经鉴赏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3] 周蒙、冯宇.诗经百首译释[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
  [4] 夏传才.诗经语言艺术[M].北京:语言文化出版社.1985.
  [5] 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6] 冯庆华.文体翻译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7] 谭国清.中华藏典·传世文学:唐诗三百首 宋词三百首 元曲三百首[C].北京:西苑出版社.2003.
  [8] 王彩琴.《采薇》修辞方式初探[J].洛阳工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3,(1).
  [9] 丁小凤.《小雅·采薇》英译赏析[J].池州师专学报.2000,(1).
  [10] 岳峰.略论《诗经》英译的韵脚处理——《小雅·采薇》译文的启示[J].集美大学学报.2002,(2).
  [11] 吕俊.含英咀华,译苑奇葩——学习汪榕培、任秀桦两先生英译《诗经》[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6,(5).

 

附录

 

  1.威廉·詹金斯的译文:
  At first,when we started on our track,
  The willows green were growing.
  And now,when we think of the journey back,
  ’Tis raining  fast  and  snowing.
  And tedious and slow the march will be,
  Ah,food and drink will fail us.
  Ah, hard to bear is the misery!
  None knows what grief assails us.
 2.庞德的译文:
  Willows were green when we set out,
  it's blowin' an’snowin’ as we go
  down this road, muddy and slow,
  hungry and thirsty and blue a doubt
  (no one feels half of what we know)
 3. 汪榕培的译文:
  When I set out so long ago,
  Fresh and green was the willow.
  When now homeward I go,
  There is a heavy snow.
  The homeward march is slow,
  My hunger and thirst grow.
  My heart is filled with sorrow;
  Who on earth will ever know!
 4. 许渊冲的译文:
  When I left here.
  Willows shed tear.
  I come back now.
  Snow bends the bough.
  Long,long the way;
  Hard,hard the day.
  Hunger and thirst
  Press me the worst.
  My grief o’er flows.
  Who knows? Who kn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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