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没来由的很感伤。
通常只有一个人住,才滋生一些外人看来庸人自扰的情愫。
又寂寞又美好。
你觉得生活太平静,晚餐太乏味,所有的光景和树影都在某个夏夜隐隐叹息。
于是,你有了倾诉欲。
我坐在沙发,阳光从阳台的百页窗透进来,照耀在我新买的小台灯上,它绿油油的玻璃灯罩,下面有一个铜拉链。今天我重复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它旁边,拉开,灯亮了,拉上,灯关了。只要想起来,就拉开,拉上,拉开,拉上。
让我想想,有多久没以这种方式开关灯了。记得小学一年级,我独自一个房间,灯的拉线开关在进门的位置。应该绝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有那么点怕黑的情节,怎么办?我用另一根绳接在灯线上,超级长,长到我躺在房间里靠墙的床上,拉着那根线躺好,一拉,灯关了,睡觉。大大免去了拉上灯线,摸黑走回床上的坎坷,仿佛漫长过去西天取经,一回身就撞上妖魔鬼怪的脸。
它的名字叫作银行灯,因为《暗算》里出现过,一位名编剧黑老师家出现过,虚荣的我立即到淘宝上翻出来。坐在谷麦子老师车上回家,手里抱着台灯,感觉有点儿像精神病儿。
我们的街拍大师沈小瑞说,你家有跟这个灯气质相符的红木桌子吗?
我摇头。
他不屑地说,那你得置一个。
我说我用不用为它置一个气质相符房子?整得跟科勒水龙头的广告一样。
沈小瑞说,那不用,但你要弄一个木桌子,把灯放在上面。手机,你不能用了,以后就用黑色的电话机,绕圈儿拨号的那种。家里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不能用了,运到单位给我们分了……
我正拼命回想,似乎我家没有现代化东西的时候,谷麦子老师适时补充,以后上厕所不能用卫生纸,那个年代没有卫生纸,全都用苞米胡子!
我嘶~地直吸凉气,那个,能擦干净吗?可倒是挺环保。
小三家楼下的日本料理店开了,三文鱼的质感非常厚道,清酒的温度有一点点高。回想跟同事们在日本度的假,上野公园的樱花和富士山上的雪。突然特别特别想感谢我身边的人,因为生命的交集碰撞出的依赖和信任,友情与感恩。
喝掉一杯温热的酒,心里默默算计着这样的小杯子,我能否千杯不醉。
每个阶段,人都会有一个小愿望。通常与钱没有多大关联,比如我近期的愿望是,在某个雨后的夜晚,走一段路。
一个人,或者跟我的小师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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