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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剧场创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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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创意在每一刹那中

(2007-08-21 11: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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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赖声川

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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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创意在每一刹那中
    2007年08月20日    深圳特区报

在话剧《这一夜,Women说相声》演出前夕,赖声川在深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

赖声川:创意在每一刹那中

赖声川和他所领导的“表演工作坊”正在与内地市场展开全面接触。在近日的采访中,赖声川向记者透露说,今后几年内他的主战场将是在内地,除了在北京的北兵马司设立了表演剧场外,他一直考虑在内地某个城市建立一个基地。赖导表示他非常看好深圳的戏剧市场,若各方面条件成熟,可望在深圳建立戏剧基地。

说到深圳,赖导显得很兴奋,他说,“深圳给我的第一个惊讶就是这里的人都说普通话,考虑了几秒钟,我就找到了答案,因为这里是五湖四海的汇聚地。这里毗邻港澳,有无可替代的地理位置,同时,作为一个移民城市,深圳人的戏剧文化需求和欣赏口味都非常高。”他表示对深圳未来的戏剧市场非常乐观。据悉,话剧《暗恋桃花源》在深圳演出时,反响极其火爆并创造了非常好的票房纪录,这更增加了赖声川在这里建立戏剧基地的信心。此次,他的新戏《这一夜,Women说相声》的内地首演落户深圳,可以看作是他与深圳的进一步结缘。之后,赖导的《之乎者也》、《如影随形》等剧目也会相继以深圳作为始发站,进军内地。

在深圳,赖声川和本报记者就相声、电影和创作等方面进行了详谈。

★谈相声:既对得起艺术也对得起观众

记者:在你的文化构成里,有鲜明的“海归”特色——出生在美国,有美国加州大学戏剧博士的招牌,是怎样的契机,让你选择了最有国粹特色的相声作为事业的开端呢?

赖声川:一切都是机缘巧合。1978年我去美国的时候,在台湾是听不到像侯宝林这些大师们的相声的,但在台湾也有人说相声,而且受欢迎。我从小喜欢听,就带了些录音带到美国。留学时有时会听一听,乐一乐。5年以后,我回到台湾,想再去买一些相声的带子,到了唱片行,那个老板竟听不懂我要的什么,他在那“啊?啊?”的,不知道我说的“相声”这个词语,就好像5年之内这件事情从我们的集体记忆中没有了,就好像电脑里按了删除键,这个记忆体里面就没有这件事情。

我就很感慨,想到这么深奥的一个传统表演艺术,就忽然不见了,居然没有人记得它,也没有人记录它。于是,就盘算自己先做个戏吧。用相声来说明相声在台湾已经死了。

记者:但从一开始就没有按照传统的相声形式去做,是不是跟你的留学背景有关?

赖声川:好像关系也不太大。我出生、上学,12岁前都在美国,后来又去美国读大学,但我生活的文化背景却是很中国的—父亲读古书,家里面中国传统文化气氛也很浓。选择做相声并对这个传统艺术进行改革都是很偶然的。我在很多地方讲,我和同伴都不是专业相声演员也不是研究专家,只是借用相声的方式来做表演。但依照我的性格,要做就不要太循规蹈矩,要做得不一样。这样可以做得很有趣,当时出来以后,是由5个相声段子勾连在一起,串成一个完整的话剧的表现。它是个话剧,不是一个相声,对我们来讲它是个话剧,可是它从头到尾在说相声。我一直在说,我们做的不是相声,而是舞台剧。演员都是舞台剧的演员,只是在借用相声的模式来说明相声在台湾已经死亡了。

记者:结果却意外地把台湾相声激活了。

赖声川:这些都是出乎意料的。这个相声剧形式新鲜,又很幽默,观众就完全被吓着了,很吃惊。那是1985年的3月1日,也是我们“表演工作坊”的生日,在台北一个叫做艺术馆的剧场里首演,立刻造成一种意外轰动。后来飞碟出版了一盒录音带,那个录音带的销售成为当年所有录音带的冠军。是台湾有声出版界的一个奇迹,你可以算算,到今天来讲台湾才2000多万人,那盒录音带卖到100多万套,20来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有这个东西。突然之间,一度最冷门的戏剧、话剧艺术借着相声的魂突然变成一种大众文化。

记者:回顾你的几次“说相声”,你觉得是哪些原因使你获得成功?

赖声川:也许是创意的结合吧。开始我想做的就是关于传统或者记忆消失的戏,而这个构思正好切合了《那一夜,我们说相声》的缘起。剧中两个主人公邀请相声大师来说相声为引子,结果大师没来,只好自己假扮大师说相声。临近结束继续圆谎,请大师谢幕。观众翘首企盼,大师却始终没出来。我还是强调,我做的是传统相声与话剧的结合。它与相声的不同,首先是有明确的背景和完整的故事,还有舞台布景,比如《千禧夜,我们说相声》,设在一座具有千年历史的茶园中,戏开始是1900年的老北京,下半场则是发生在20世纪末的台北,“千年茶园”的戏台原封不动搬到台北,就是以传统相声的形式,彼此呼应不同的片断,讲述的是跨越百年、曲折离奇的轮回故事。

记者:相声的萧条已经很多年,在你看来内地的相声衰落主要原因是什么?

赖声川:我对内地的相声现状知道的不多,不好做过多评价。其实台湾是没有什么相声文化的,因为剧场文化较深,所以找到合适的方式来表演。这些年我参加过一些内地的相声大赛,也发现一些问题,比如创作比较模式化,往往你听了这段就马上可以预期跟下来他要唱了,或要说什么了,我觉得不管是说相声还是演戏,以一种真诚的心态去对待很重要,既对得起艺术也对得起观众。

★谈电影:侯孝贤要等我演李白

记者:你编导的电影不多,但反响都很大,也有不少国际荣誉,但你似乎从没特别专注地做电影,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舞台剧上面。有时我想,假如你在电影上下更多的工夫也许会有更大的名声和收获。

赖声川:也不会啊!做舞台剧是很有收获的,它的很多收获是电影难以带给你的,比如与观众最直接的互动交流,比如它的不断更新,探索不同的表达。舞台剧有着独特而巨大的魅力,我沉迷其间。不过,我对电影也始终有着自己的热爱,今后也会在这些方面加强一些。我和家人也一直没有断过与电影的联系,我太太的妹妹也一直有电影方面的创作,比如,她最近刚刚拍完一部电影叫《这里是香格里拉》,已经获选去参加国际电影节,我看了,非常棒,你们可以注意一下。

记者:你的电影创作和舞台剧创作非常相似,就是都很突出综合性,在你的艺术实践中,你最看重的导演素质是什么?

赖声川:应该是观察力。我一向觉得做导演特别像开餐馆,需要眼观六路。我之所以可以当导演,很大程度得意于曾经当过餐馆服务员(笑)。我在美国跑过堂,我发现导演就像个好的餐馆经营者,他要做的事情和拍电影和剧场管理非常相似,前台、后台、灯光、道具、空间都差不多。我打工的餐馆是个五星级中餐厅,出入的有各色人等,大多是有钱人,有机会观察到很丰富的人性,厨房里的人员也是五花八门,香港、内地、台湾的留学生和美国土生土长的都有。小小餐厅有很丰富的社会阶层,这里有很强的节奏感,我在餐馆时经常一人负责五张台子,怎么控制节奏,有很大的学问。而作为导演,除了观察,最重要的本能就是把握节奏感。

记者:你曾说,在台北做第一场舞台剧演出时,当时只有一百多名观众,但这些观众里包括侯孝贤、杨德昌、吴念真、朱天文等电影界大腕,现在还跟他们有交往吧?

赖声川:我与电影的渊源很深,现在这些人都还是我的好朋友,我对台湾新电影运动的这批人始终是最忠实的支持者。侯孝贤、杨德昌参加国际电影节的很多影片都是我帮助做的外语翻译,像侯孝贤导演的《童年往事》、《冬冬的假期》、《悲情城市》都是我做的英文字幕。记得当年,侯孝贤导演拿着《悲情城市》的录像带到我家找我,让我给他翻译字幕,我问“什么时候要?”他说“明天。”当时他只拿来录像带和台词本,里面那么多人物,彼此的关系我都搞不清,我就让他陪我看一遍,一边看他一边讲,告诉我这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等他走了我再慢慢缕,一句句翻,第二天把外文字幕交给他。侯导开玩笑说,“只要是赖声川翻译的字幕,电影都能得奖”(笑)。前些日子杨德昌导演在美国去世了,我十分悲痛,几天前我们还在香港为他举行追思会。

记者:侯孝贤、杨德昌的电影里常常请朋友客串角色,你参加过客串吗?

赖声川:到现在还没有,我太太、女儿和小姨子都有。那时只要我有新戏排演,侯孝贤他们都会亲临现场观看。杨德昌拍片总要跟我借家具,每次他一打电话,我就告诉他,“除了红地毯不要搬,其他都可以。”回家发现,连红地毯也被借去拍了(笑)。《冬冬的假期》里的妈妈就是我太太扮演的,没给正面镜头(笑);《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的小女孩,是我大女儿当年扮演的。侯孝贤说要把我的形象留在最后,他觉得我比较像古代人,等到他拍摄古装戏,比如要演李白等角色,就让我出演(笑)。

★谈创意:融合在每一个刹那中

记者:我曾在书店里看到你的《赖声川的创意学》,书中分析了很多戏剧的创作过程,记录了你在旅行、生活、禅修的体验和领悟,很受内地读者欢迎,据说也很畅销。你是怎样想到写作这样一本书的?

赖声川:这本书我写了4年,还是蛮辛苦的。创意是我一直在做、一直在教的,在讲课时我经常怀疑:会创作的学生是不是已经会了,不会的,怎么教还是不会?但仔细从自己切身回想,就觉得自己也是从不会慢慢摸索到会的,所以说,应该有方法教。然后在做和教的过程中突然有一些心得,可以写书,一写就写了4年。

创意是很快乐的,也是每个人都有的,我希望这种快乐可以分享给所有人。一个人,只要你相信体内有创意的潜能,学会重新看待生活,就有可能消除创意的屏障,找到属于你的智慧。重点是你是不是一直在累积你的人生经验。不断累积的经验就会是创意的来源,累积的类别越多、越清楚,就越能获得好的灵感。

记者:关于创意的书市场上已经很多,人们也动辄谈到这个话题,成了某种时尚,现今流行的创意概念与你的有什么差别?

赖声川:很多人也在写创意的书,我发现那些书,要不就像医学书那样,非常科学但枯燥;最普遍的是一些速成的,比如另类思考之类的。打个比方说,一个人在游泳池边,学了很多急救的技巧,结果跳下水就沉下去了,发现自己不会游泳。然后他就出来大骂教练,为什么不教他游泳。我的感觉就是,很多书教的是与创意有关的周边的技巧,可是创意本身是什么、能否学,大部分书就不讨论了。我也注意看这些书,觉得讲了半天却不是在讲创意,不是在讲文化,而是在讲生意、讲商业。因此,我想自己这本书对读者也许会有帮助和参考价值。

记者:虽然创意的词语已经很流行,但对很多人来说,仍是个难以把握的概念,有些神秘难测的意味,如果简单地归纳该怎么概括?

赖声川:速成的创意方式是没有的,我觉得重点是,你要发现如何向自己下工夫。这个东西不是从外面取得的,要从里面取得。创意是连接的动作,把不同的概念、事物连接在一起就会创造新的概念和事情。创意融合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刹那中。

星档案

赖声川1954年出生在美国,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戏剧博士,现任台北艺术大学教授、美国斯坦福大学客座教授及驻校艺术家、台湾表演工作坊艺术总监。

他29岁开始剧场创作,至今编导舞台剧27部、影视剧300集,另有剧场导演作品22部。曾两度荣获台湾文艺大奖,电影《暗恋桃花源》获多项国际大奖;《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获选“台湾文学经典作品”;《如梦之梦》荣获香港舞台剧“最佳整体演出”等三项奖。他是市场的创造者,先后开辟台湾舞台剧市场、剧场影音市场、即兴时事电视剧场,国际媒体称他的戏“为世界华语剧场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悲喜剧经验。”

1998年起,赖声川在内地先后推出《红色的天空》、《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他没有两个老婆》、《暗恋桃花源》等多部剧目,均大受欢迎,并在海峡两岸发布新书《赖声川的创意学》。2007年9月,他的最新剧目《这一夜WOMEN说相声》将在深圳大剧院开始全国首演。

记者手记

又见赖声川

王樽

赖声川的头上有很多光环,比如“亚洲剧场导演之翘楚”、“台湾剧场最璀璨的明星”、“台湾现代剧场的缔造者”等等,对这个有着海归背景、一脸胡子的温文尔雅的台湾艺术家,媒体总是不吝自己的赞美之词。但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赖声川是华语话剧圈里唯一进入家庭的戏剧推手。国内众多著名剧团都不曾做到这一点,过去和当下的无数经典剧目都没能深入到家庭。两年前,我曾采访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任鸣,他也表示了对台湾“表演工作坊”在市场开拓方面的钦佩之情。赖声川执导、制作的多种优秀剧目都出版了录像带、VCD和DVD光碟,虽然隔着时间和空间的遥远距离,那些创意丰富、妙趣横生的剧场作品成了内地很多家庭最受欢迎的娱乐节目。

大约从8岁开始,我儿子就通过DVD入迷地看《这一夜,谁来说相声?》、《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又一夜,他们说相声》、《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以及由赖声川所领导的“表演工作坊”推出的风格各异的话剧,儿子现在已经11岁了,他看过十多部来自“表演工作坊”的剧场作品,其中的《一妇五夫》、《一仆二主》、《台湾怪谭》、《绝不付账》、《一个无政府主义的意外死亡》等都反复看过很多遍,其相声系列的很多段落都会背诵。本月14日下午,我在深圳大剧院采访来深为《这一夜WOMEN说相声》热身宣传的赖声川,儿子便执意随行去见识他心目中的“大师”。当天的新闻发布会后,我又单独与赖声川对话,听他谈相声、谈剧场、谈电影,谈他热衷的创意学以及两岸的艺术交流等等。须发有些斑白的赖导演像一个从古代走出来的隐士,神态沉稳而飘逸,他始终面带笑意,谦和、平静,娓娓道来。

那天的采访是在深圳大剧院的贵宾厅,之前,他已经为新戏《这一夜WOMEN说相声》侃侃而谈了近一个小时,待到接受我的采访时,我希望他说点别的,他爽快地赞同,招呼大家都坐下来,并表示“不用顾及,我们随便聊”,整个采访过程就是聊天。中间,赖声川得知我儿子看过他很多剧场作品,便问有哪些节目,还一一将他导演和监制的剧目进行区分注解。儿子当下背诵了剧目里的一些逗趣对白,赖导演显得既意外又开心,他和我们一起拍照留念,并在儿子的纪念册上欣然题词,“给一帆:创意是融入每一刹那中。”


作者:本报记者王樽/文齐洁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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