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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拾慧——鸡

(2024-10-27 19: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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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浮生拾慧之精灵篇
  鸡是这世界上最不扛饿的动物,不信的话你就喂一只小鸡试试看,它每天都会像饿死鬼一样,不停地“饥饥饥”地叫着,你就是给它一把小石子,它也会去啄食。
  
  文学词典中,鸡和狗总是一起出现。它们有时候亲如兄弟,比如“鸡犬相闻”,说的是鸡和狗共同营造了一个安宁和谐的环境;比如“鸡鸣狗盗”,原意是说鸡和狗也能干出一些很成功的事。但它们有时候又像是一对儿冤家对头,动不动就“鸡飞狗跳”,把环境搞得“鸡犬不宁”一团糟。
  
  民间小调里有一则《懒婆娘骂鸡》,小时候听过,至今记忆犹新。大意是不知道是谁家的鸡,日头没出来就开始叫了,把爱睡懒觉的懒婆娘给吵醒了,于是懒婆娘就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倚着门框,磕着瓜子骂开了:“东边的、西边的,谁家的鸡把老娘我吵醒了……”其实旧时的民间,这样的懒婆娘很多,她们大多都属于平民阶层,家里绝没有做大官的父兄,要不以旧时的官僚制度,一定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而嫁个好人家。既然生就了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命,于是便破罐子破摔,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形象,常常会因为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指鸡骂狗,也还许会做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世间万象,阶层壁垒森严,鸡窝里飞不出金凤凰,鸡是鸡,凤凰是凤凰;画虎不成反类犬,狗是狗,老虎是老虎,正因这千差万别,才构成了一个姿态纷呈的烟火世界。
  
  数学题中,也会让鸡和狗一起出场,比如:“鸡和狗,四十九,一百条腿往前走,问问几只鸡来几条狗?”小时候几乎被这些鸡狗问题难为得要死,等到快老了才知道,这些问题编写的目的就是为了难为学生的,本来用方程很容易就能得出的答案,他非要你用算术解法来求得,根本就不是为了开发智力,而是为了禁锢你的思维。
  
  再辅以常吃一些三十八天速成的公鸡,吃母鸡们下的激素鸡蛋,只怕就更笨、笨病了、笨得要死了。其实西方万恶的医药巨头是很需要病人的,因为医疗是发展他们经济的马车之一。如果医疗免费了,激素鸡和激素鸡蛋也许能很快得到根除。
  
  但这些逻辑是不能让人民知道的,就像养鸡人也不会把养鸡的目的告诉鸡一样。“先肥未必是便宜!”袁子才针对此说就有诗云:“养鸡纵鸡食,鸡肥乃烹之。主人计固佳,不可与鸡知。”
  
  鸡能荣登十二生肖之列,是与古人对它的重视程度有关。金鸡报晓,闻鸡起舞,足见鸡在古时的作用之巨大。在天上,鸡的祖宗是卯日星官。在地上,鸡是报晓的时钟。《韩诗外传》:“夫鸡,头戴冠,文也。足传距,武也。见敌而斗,勇也。得食相呼,义也。鸣不失时,信也。文武勇义信,此鸡之五德也!杜工部因有诗赞曰:“纪德名标五,初鸣度必三。殊方听有异,失次晓无惭。”
  
  但自有人长篇大论污蔑其会半夜鸡叫伊始,鸡之名誉逐渐堕落,甚至五德俱亡,所以现代人提及鸡来,无不以三十八天激素鸡而嗤之以鼻。偶有像我一般讲究者,遍觅附近农户家的土生鸡,也不过是怕受点污染,少给医院打点交道的缘故。另一点,也多少有点缅怀旧时的那种鸡犬相闻的古朴吧!
  
  但今日之世情,即便你饿极了,也不要随便叫鸡吃,因为以朝阳群众眼光之敏锐,天网之强大,你叫鸡不成,就极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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