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固守,不变穷
(2008-10-29 10: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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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面听着百家讲坛的“先秦诸子”,一面翻到凤凰卫视中文台,关注那里正在播的实事正前方,记者正风风火火地报导华尔街最新情况,再看昔日花月正春风的世界第一财富街,那些摩天楼宇一夜间遍地狼烟,摩登金领一夜间花容失色。不禁也有一种惊,而这种惊着实是有点“隔岸观火”的意味,不动心的。
再回来听一听那沉厚的古琴声,听着易中天悠悠地说着“君子固穷”,我不禁哑然一笑。
真是东西文化的一个很鲜明的碰撞。还好,那街上的任何一家银行没有自己一分钱,雷曼兄弟也像是美国大片里的名字,“迷你债券”也从未触及到我的生活里,自己不过一日三餐无忧,一菜一饭,一衣一帽,手中再余些脂粉钱而已,金融的事与己无关。因没有足够的财富延伸到那里,所以我们不急不惶,可以这样的宁静婉顺地坐在电视机前看云起潮落。
高山流水,渔樵闲话,想想中国五千年煌煌文明史,传至今日,真是自有它的道理。
中国的德治曾提“君子固穷”,说了几千年,却一直觉得是迂腐的代言,从骨子里觉得酸,像是穿长衫的孔乙己,一边站着喝酒一边在柜台上画着说:“茴香豆的茴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么?”可今天当易中天再提君子固穷时,在金融海啸的滔天巨浪下,竟觉得象朱子家训一样敦厚可亲。老祖宗诲人不倦地教人安分,教人放下贪念,教人守信,可是人们在无休止的欲望与攀比下,总是像刮过了耳旁风,听的时候也频频点头称是,可背过身去后,天是天,地是地,你是你,我是我,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当梦想与欲望无限膨胀到难分难解时,“啪”,我们的耳边却听到了它清晰的破碎声。君子固穷中那个穷字虽然扎眼,可那个固字真是好,固即是安守,相安于自己手中所有的,不跟风不赶潮,享受所有满足所有。只是那个穷字,也是随机的,看怎么个比法,与谁比,什么时候比。穷与富,也不过心态罢了。可惜的是总有人一夜间设立一个参照,颠覆我们刚刚平静的心。而那个参照往往就是诞生在华尔街。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按我们自己的实际要求活一回,定一个标准,说这即是穷,需要努力,这即是富,不要太贪。好不好?这些年无们好像只关心了那个GDP的高度,而没有关心它的厚度与宽度,导致连我们无比信赖的简直是延年益寿代言的鸡蛋、牛奶几乎成了毒杀人命的药!惊魂甫定中,我们思量着下一个该是什么?
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来自有文化有灵魂的诗书大家,比不得倒推200年还是蛮荒的人们,像个急脚鬼一样,我们是有背景有来历的,我们什么时候失了主心骨,净踩着人家的脚印走。
真是可怜那些台湾“迷你”债的苦主,天天在街上托家带口地游行请愿,要求政府出来收购,真是难啊,可转念一些政府凭什么给雷曼兄弟卖单?!
我们亲手打造了一个不可控的花花世界,我们似是已回不去了,像是歌里唱的:我才明白学会法术,也回不到最初。
许是们修的楼太高太峻了,人离了地面,吊在半天云里,已不知道什么是“脚踏实地”,所以总是臆想,臆想着自己无限强大,超越了天下世界。可天下世界里的河流山岳一直是那样巍然而从容地存在者,不曾因人类的贪嗔痴妄而改变,因而超越生死超越轮回。
网上看见我比较欣赏的一位韩星,不靠家族余荫不踩男人梯,自已打拼到无限风光,不想在这次金融风暴中破产,本来已到功成身退的份了,又不得已抛头露面,堆上一脸粉黛,拾起信心勇气,重头再来。人虽憔悴了不少,不过看到她昔日妩媚的气质中平添了一份忧怨与淡静,却别有一种楚楚堪怜的样子,看见她的粉丝们在网上瞬间发了数千条的留言鼓励安慰她,烫手度反而飙升。不禁又让我陡然眼热起来,真真是穿梭于国际大都会的时髦人,这样一败涂地,也不失元气。我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钱多到国内的银行放不下,巴巴地运到大洋彼岸去,然后乖乖地等下一次金融风暴,也如此的在人前露露脸,作温情无奈状,楚楚动人一回。
一切这样传染与蔓延,这世界真是让人束手无策。我们可不可以固守一些东西,使我们自己不变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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