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看到她清瘦的样子,却仿佛更年轻了几岁。
我在我们上中学的那条街上,去买一种裹了葡萄干和红糖的油酥烧饼。上学的时候爱吃的东西,我发现到现在想起来都忘不了。在那个烧饼炉子前,我与佩如不期而遇。我只说佩如你瘦了一些,她笑而不语,眼中有一点点见到故人的凄怆一闪而过。我们旋即买了烧饼各自狂打了一通电话后,约了小玉跟慧一起去河边的一家餐馆。小玉又是那样张张狂狂地就来了,看到佩如在,她只说佩如我们一起买的那张菩拉提是不是已经到期了,接着小玉又开始海侃她的故事,但都是单位升迁什么职称的事,挂在她嘴边的各色春天的角本,今天却只字不提,不得不说的时候,总是甩一下她那额前一抹发际,一声:嗨!巧妙而过。春天的柳枝拂着河面,我们望着窗外,有各色音乐声声入耳,正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佩如在想什么呢。
小玉平时最是喜欢恶搞,人家两个人温馨依偎,她偏看不过,走上前去在那男人面前假惺惺不期然地一闪而过,那眼眸中便淌出一脉的温柔,如毒药一样,便穿透了那男人的心,并且迅速蔓蜒。总有一天,曾经认识的不认识的,那天的那个男人会找上门来,约他共尽早茶、午餐、晚餐...
这饭吃的都有点心不在焉,话说着说着都觉得兴味索然,那总是别人的事.沉默的时候,慧给我们每个人夹各自爱吃的菜.她不时地又叫服务员张罗我们爱吃的小吃.有时不说话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忙活着,挑三拣四的跟服务员理论着.她平时很随意的人儿,今天也格外地尖刻。我知道她正努力维护着这个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场面,慧是永远稳妥的,她结婚最早,那些年去她家聚餐熬夜搞一些非正式的随意的小party也成了常事.她总是想尽办法,弄到我们各自爱吃的东西.她婆家的房子在旧城区的胡同深处,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春天香椿叶子长出嫩芽,她知道我喜欢这树叶子的味,便让她老公爬上房顶摘下来做香椿鱼,那是慧从她婆婆那里得到传承,用鸡蛋跟栗子面还有香椿的碎末伴成糊炸成的.有一次,我一口气吃了十个,还是佩如狠狠的把盘子从我面前移走。她比我们几个年岁都小,却总是在看顾着我们.有时她们夫妻也吵架,我们从来不介入,去她家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两人调味而已,此处风月不管你我,把门替她们关好,让他们尽情吵,我们下厨做饭,一会俩人便又目光缠绕着柔情蜜意款款深情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