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手术室的时候是自己走着进去的,当时里面只有两个女护士跟一个麻醉师,看上去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护士指着手术台冷冰冰地说:上去吧。我以为她会搀扶咱一把,可人家没有一点那意思,大概是见的多了,像我这等根本算不上什么。其实咱也真算不上有多严重,只是连续喝了十多天的粥加上心中的恐惧,所以爬上去的时候颇显得的有点抖抖霍霍。还没躺好,那冰冷的声音又来了:把衣服掀起来,把裤子退下去。此刻,命要紧,已完全没有什么羞耻可谈
照办之后女护士给我打了吊针并在我胸前贴了几个东西,类似做心电图的,接着麻醉师在边上不知道鼓捣什么,只听他怪叫一声,接着说:怎么量不到?我估计他说的不是我的血压就是我的心跳,额滴神啊,额赤裸裸地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却说量不到我的血压或是心跳,这叫咋回事
好在没等我吓死,麻醉师又说:有了,有了。不记得女护士说了句什么话,好象是说麻醉师不老练什么的,再后来,咱就啥也不知道了。谢天谢地咱是全麻,否则咱大脑清醒着听着医生边手术边讨论咱的病情,估计我这号意志薄弱者不病死也得给吓死。
手术前熊不知道从哪听说做这样的手术要往肚子里吹气,这不由使我想起有一年在老家过年时家家户户杀猪的情景,那些猪被杀之前肚子都是被吹得鼓鼓的,不知道毫无知觉躺在手术台上的我是不是也是那样可笑地鼓着肚子。
被护士拍醒时知道手术结束了,但身边没有人,迷迷糊糊躺了好一阵,才感觉有人推着我出了手术室,接着亲人们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叫一个亲切,一下轻松了许多。熊在耳边说:鸽子蛋大的一个石头,一会给你看。真是很想看看咱那石头是不是如有些人所说像翡翠般(那咱可就赚大发了),而此刻咱那眼皮子好似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虽然最后咱还是看到从咱肚子里挖出来的那块石头,只是那石头太不争气,既不像翡翠也不似玛瑙,灰不啦叽奇丑无比。
回到病房,这次没让我自己爬上病床,当然,我也爬不动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