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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命中最重要的六年

(2013-03-01 00:06:56)
标签:

李安

林惠嘉

奥斯卡

励志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分类: 我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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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的时间,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彻底地毁掉一个人。1985年从纽约大学毕业到1991年4月首次执导电影《推手》,在这长达六年多的时间里,李安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在家吃软饭的宅男。六年的时间里,李安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偶尔跑去帮人家拍片,看看器材,帮剪接师做点事,当剧务等等,但都不灵光。还有一次到纽约东村一栋大空屋去帮人守夜看器材,吓得半死。为了生计,还曾干过两天的剧务打杂,做得很笨拙,大家一看李安去挡围观的人就觉得好笑,有个非裔女人见李安来挡就凶:“敢挡?我找人揍你!”李安连忙走开,闹了很多笑话。后来只好去做些出苦力的事,拿沙袋、扛东西,其他机灵的事由别人去做。李安经常自嘲自己:“我真的只会当导演,做其他事都不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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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六年的时间里,如果没有妻子林惠嘉在背后默默支持,今天的李安也许正窝在哪家餐厅洗碗打杂也说不定。在这期间,由于李安没有什么收入,所以养家糊口就全靠妻子林惠嘉在学校任助教那点微簿的收入支撑。刚开始的半年,妻子林慧嘉几乎崩溃,因为此时他们已是三口之家,在外面挣钱的是妻子,在家带孩子做家务的却反而是丈夫。不过后来她也想开了,家里只要过得去就好。当然,怀才不遇的李安心里也是十分痛苦的:“我想我如果有日本丈夫的气节的话,早该切腹自杀了。我天天待在家里很无聊,有时间就看报纸练练英文,也没什么进步。我这个人是有片拍就来劲,没片拍就没劲,所以惠嘉说过:‘他不拍片像个死人,我不需要一个死人丈夫!’如果有案子做,我就会很高兴,到城里找人写剧本,自己做研究,很来劲。如果我看起来很忙,她就不来管我;如果看我从早到晚呆坐在那儿,她就会问:‘你到底在干吗?无聊的话找个事做,不一定要是赚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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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的时运不济一次次考验着李安的心里底线,刚开始三四年还可以谈谈理想,到后来,一看都快四十了,还哪来的理想啊?一直就内向的李安就慢慢变得有些自闭。

    李安回忆起那段岁月,不禁感慨万千:“当时我有个想法,要不然就是老天爷在开我玩笑,我就是来传宗接代的,说不定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或者机运未到,就连叫化子都还有三年好运!每个人都有他的时运,份大份小,要是时机来了,我抓不到的话,这辈子就很窝囊。当时老觉得自己像是京剧中潦倒时困在小客栈里被迫卖马的秦琼,有志不得伸,‘店东主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就这样一路熬着苦等时机,当机会快来时,我已经濒临谷底,快要不行了”。直到1990年暑假李安计划全部死光,完全绝望,锐气磨尽。

    正当他不知是否要回台湾时。好消息传来了,李安所写的《推手》《喜宴》的剧本在台湾得奖了,整个运势立马从谷底翻扬上来。就连李安自己都不敢相信好运终于来了,“当时我真不敢相信,因为过去六年都是走霉运。1988年,有一次再三个月我就要开始前期作业的新片《霓虹》(Neon),我当导演,请了一个编剧改写剧本,男主角是文森特·多诺弗里奥(Vincent D'Onofrio)与迪伦·麦克德莫特(Dylan McDermott),还选了朱莉娅·罗伯茨(Julia Roberts)演女配角。当时请她来面谈,她才十九岁。我们在2001年奥斯卡典礼前的洛杉矶影评人奖颁奖典礼上碰面,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件事,她说: ‘当然记得啊!’在《霓虹》里,她要演个落跑小妓女。就快要拍了,结果发行公司跟制片公司谈不拢而作罢,那时候净碰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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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奖后,台湾“中影”决定出资给李安拍摄《推手》。那时,由于资金并不是很多,李安在拍这部片可以说是一毛钱都没赚到。“中影”给他的一整笔钱都用到影片里了。影片的主景是纽约北Riverdale(河谷)区一栋灰木两层洋房,这是栋法拍屋,家徒四壁。美术设计远从曼哈顿的救世军搬来家具,布置之后,李安看了觉得实在不像样,除了情商画家好友贡献两三幅作品充充场面外,再和制片商量补救,追加预算仍不够,只得从自个儿家里搬来大半的家具——结婚时的对联、锅碗瓢盆什么的,结果都在男主角砸厨房的那场戏里给毁了。后期制作时中影负责人徐立功来纽约看毛片,到李安家里吃饭时,还奇怪李安家怎么穷得连张餐桌都没有,李安这才告诉他:“你没看到《推手》里那张被砸烂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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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手》为李安捧得了1992年台湾金马奖与及当年亚太影展的最佳影片奖。《推手》的成功让中影和李安马不停蹄地开拍另一部作品《喜宴》,《喜宴》则不负重望,成为了李安扬威国际之作。《喜宴》连续获得柏林金熊奖及台湾金马奖最佳影片奖。随后,李安先后接拍了《饮食男女》、《理智与情感》、《冰风暴》、《卧虎藏龙》、《绿巨人》、《断臂山》、《色·戒》、《少年派的奇幻历险》等作品,其中《卧虎藏龙》是李安彻底爆发之作,为其在2001年囊括包括台湾金马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金球奖最佳电影奖、最佳导演奖等一大堆国际电影奖项,只是稍显遗憾的是在呼声很高的情况与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失之交臂。但随后的《断臂山》和《少年派的奇幻历险》便先后为其捧来两座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一举奠定他成为一名和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并肩的国际顶尖导演地位。

      如今的李安已是国际电影界的泰斗级人物,人们对他今天所获得的荣誉与成绩津津乐道,可却又有多少人知道李安曾经渡过了一段长达六年的低潮期呢?如果不是妻子林惠嘉白白养了他六年,在这六年时间里对他不离不弃,不断地给予他鼓励,今天的李安,也许早已是尘世中一个落寞的凡人;当然,也离不开李安本身对电影艺术的执着及坚定的信念,才最终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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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换作其他人,又有多少人在这艰难的困境下依然能够坚持下去呢?又有多少个老婆会对这样的男人不仅不离不弃,反而一直在背后默默鼓励支持呢?我想,很少,很少吧……至少,我们现在只知道有李安和林惠嘉的故事,所以,李安今天的成就,是两夫妻共同努力,在困境中依然携手走来的结果,因此,这样的辉煌注定只属于李安和林惠嘉,只有李安和林惠嘉,才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六年的浮沉与艰难,对于李安一家来说,无疑是个大熔炉,而正是在这大熔炉里,李安和家人共同携手,为世界打造出一部真实的励志大片,一部属于李安和家人的励志大片......

    李安,继续辉煌,我们一直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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