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天,人们都在各种回忆童年。
我似乎没有,好像找不到,童年有什么值得回忆。
可就在中午,我做了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也正因为这个梦,我的思绪回到儿时,想起许多往事。
那是些琐事,很简单,却又像是看到了一生。
一
年纪越来越大,身边单身的朋友越来越少。
可是我似乎很早以前,就结过婚,至少,在梦里是这样。
他们说,人的记忆是从三岁以后开始的,而父母告诉我,我三岁时就有了丈母娘。我现在完全记不起是否有这么回事,却也隐约有了一点碎片的记忆:一个三岁孩童站在平房门口,冲着隔壁阿姨喊丈母娘。
现在想来,这是我第一次“婚姻”,“妻子”是隔壁那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后来,母亲还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拿着个苹果,问我要给谁吃,父母两人都眼睁睁等着我的答案,我口中却慢悠悠说出了那女孩的名字。
后来又结婚了,在幼儿园,“妻子”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姐姐,至少印象中,是这样的。以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再见到那个姐姐,就像见到前妻一样不好意思。再往后,听说她结婚的消息,也感觉像前妻改嫁一样。
学前班时,有了第三任“妻子”,我的同班同学。这一次,不像头两次那么悄无声息,好像还有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据说在我俩的同学里,很多人都默认了这场婚姻,甚至现在仍有人或多或少记得当时的场景。
此后,有过很多次恋爱,也曾谈起婚姻,却再也没这么简单。
二
工资存款越来越多,却发现手头越来越拮据。
可是似乎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做过富翁,至少,梦境如此。
那时候,我们很流行一款游戏,叫大富翁,常常几个玩伴聚在一起玩。玩法类似于现在的大富翁电脑游戏,只不过那时没有电脑。
游戏好玩,在于真实。配有花花绿绿、面额不等的美钞,通过转骰子,能够买卖土地、收购企业、开办公司,能赚很多钱、能买很多房子、能创很多企业。置身其中,就像真做了个老板似的。
再后来,我已不玩游戏,开始真正通过努力赚钱。努力的方式,就是考试,我跟母亲说,考一百奖励我五块,没减少一分,减一块,考九十五分以下,就开始罚钱了。如此,我有了收入,并拥有了自己第一本存折。
到三年级时,存折里有了一百多块钱存款,我觉得很满足,而且每年母亲生日的蛋糕,也是从这本存折里的钱出的。到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比现在拥有十万存款都幸福。
此后,开始慢慢挣钱,也曾有过喜悦,却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满足。
三
工作越来越稳定,所谓的事业理想却越来越看不清。
可是我似乎还在孩童时代,就有了很明确的职业理想,至少,梦里是的。
有人说,每一个男孩,都有一个绿军装的梦。橄榄绿,是从小栽种在我心里的理想,据说两三岁我就喜欢蹲在卖军装和解放鞋的柜台前,久久不愿离去。
在我的哭闹下,我有了第一套军装,穿上它,就顿时变得昂首挺胸,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庄重。那一刻,现在想来反而更像是一种对事业的认真和负责。
再后来,军人梦变成了警察梦,当然,那时似乎还不普遍叫警察,都叫公安,江西公安的车牌开头还是“GA36”。三四岁的我,在每一面墙上,认真写下“公安局长”,后面跟着我的名字。甚至还在自己一辆四轮玩具自行车上,挂上“GA36
00001”的车牌(那时不知,GA36是代表全省而非仅小城)。
那时候,我极其维护公安的身份和名誉,就仿佛,我代表的就是公安。
此后,我仍敬业,也有过对职业的追求,却再也没有当初那般的仪式感。
当年的孩子早已长大,我早告别了那个时代。
中午的梦,到晚上也早醒了。因为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个白日梦。而在我们的观点里,白日梦,意味着不切实际。
现在,我想着做个实际的梦。比如年纪大的我,仍有的梦想,那些关于爱情、关于财富、关于事业的梦想。
可是我又开始变得茫然:那些梦想,我不是儿时都已完成了吗?
儿童节前夕
2015年5月31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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