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再进一步学习《水调歌头》
(2010-05-08 19: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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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艺术天地 |
水调歌头
年代:【宋】
作者:【苏轼】
题裁:【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注释】
[子由]苏轼弟苏辙,字子由。
[天上宫阙]指月中宫殿,阙,古代宫殿前左右竖立的楼观。
[琼楼玉宇]美玉建筑的楼宇,指月中宫殿。
[不胜]不堪承受。
[弄]赏玩。
[朱阁]朱红的华丽楼阁。
[绮户]雕饰华丽的门窗;
[共]共赏。
[婵娟]美丽的月光
【译文】
[编辑本段]
明月从何时才有?手持酒杯来询问青天。
不知道天上宫殿,今年是哪年。
我想要乘御清风归返,又恐怕返回月宫的琼楼玉宇,受不住高耸九天的冷落、风寒。起舞翩翩玩赏着月下清影,归返月殿怎比得上在人间!
转过朱红楼阁,月光低洒在绮窗前,照到床上人惆怅无眠。
明月不该有什么怨恨,却为何总在亲人离别时候才圆?
人有悲欢离合的变迁,月有阴晴圆缺的转换,这种事自古来难以周全。
但愿离人能平安康健,远隔千里共享月色明媚皎然。
【赏析】
[编辑本段]
赏析一:
本词是中秋望月怀人之作,表达了对胞弟苏辙的无限怀念。词人运用形象描绘手法,勾勒出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境界氛围,反自己遣世独立的意绪和往昔的神话传说融合一处,在月的阴晴圆缺当中,渗进浓厚的哲学意味,可以说是一首将自然和社会高度契合的感喟作品。词上片写望月奇思,幻想游仙于月宫。下片写赏月后的体司与希望。词人视月为有生命、有情感之友伴,既可感客观存在自然之美,亦可领略人情之爱,达到物我交感,人月融一的境界,体现了极富人情味的美好愿望。从月亮的转移变化,盈亏圆缺,联想到人生的悲欢离合,从而得出不应事事都求完美无缺的结论。全词构思奇幻,豪放隽秀,以咏月为中心表达了游仙“归去”与直舞“人间”、离欲与入世的
盾和困惑,以及旷达自适,人生长久的乐观枋度和美好愿望,格富哲理与人情。立意高远,构思新颖,意境清新如画。最后以旷达情怀收束,是词人情怀的自然流露。情韵兼胜,境界壮美,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此词全篇皆是佳句,因其意境优美,富于哲理,情感动人,而绝唱至今。
赏析二:苏轼《水调歌头》赏析 袁行霈
赏析三:
上片望月,既怀逸兴壮思,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高致。开头四句接连问月问年,一似屈原《天问》,起得奇逸。唐人称李白为“谪仙”,黄庭坚则称苏轼与李白为“两谪仙”,苏轼自己也设想前生是月中人,因而起
“乘风归去”之想。但天上和人间,幻想和现实,出世和入世,两方面同时吸引着他。相比之下,他还是立足现实,热恋人世,觉得有兄弟亲朋的人间生活来得温暖亲切。月下起舞,光影清绝的人生境界胜似月地云阶、广寒清虚的天上宫阙。虽在尘凡而胸次超旷,一片光明。下片怀人。人生并非没有憾事,悲欢离合即为其一。苏轼兄弟情谊甚笃。他与苏辙熙宁四年(1071)颍州分别后已有六年不见了。苏轼原任杭州通判,因苏辙在济南掌书记,特地请求北徙。到了密州还是无缘相会。“咫尺天不相见,实与千里同,人生无离别,谁知恩爱重”(颍州初别子由),但苏轼认为,人有悲欢离合同月有阴晴圆缺一样,两者都是自然常理,无须伤感。终于以理遣情,从共同赏月中互致慰藉,离别这个人生憾事就从友爱的感情中得到了补偿。人生不求长聚,两心相照,明月与共,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境界。这首词上片执着人生,下片善处人生,表现了苏轼热爱生活、情怀旷达的一面。词中境界高洁,说理通达,情味深厚,并出以潇洒之笔,一片神行,
不假雕琢,
卷舒自如,因此九百年来传诵不衰。“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胡仔《苕溪渔隐业话后集》卷三九)。吴潜《霜天晓角》:“且唱东坡《水调》,
清露下, 满襟雪。”《水浒传》第三十回写八月十五“可唱个中秋对月对景的曲儿”,唱的就是这
“一支东坡学士中秋《水调歌》。”可见宋元时传唱之盛。
赏析四:
此词作于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亦即丙辰年的中秋节日。作者当时知密州(今山东诸城)。从小序可知,此词系醉后抒怀之作,同时表达了对兄弟苏辙(子由)的思念。古人评论说:词的前半“自是天仙化人之笔”(先著《词诘》),其实通篇风调又何尝不是这样。
此词的主旨在于抒发作者外放期间的寥落情怀,其中杂用道家思想,观照世界亦复自为排遣。作者俯仰古今变迁,感慨宇宙流转,厌弃险恶的宦海风涛,提示睿智的人生理念,运用形象化描绘的手法,勾勒出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境界氛围,把自己遗世独立的意绪和往昔和神话传说融合一处,在月的阴晴圆缺当中,渗进浓厚的哲学意味,可以说是一首将自然和社会高度契合的感喟作品。
苏轼一生,以崇高儒学、讲究实务为主。但他也“龆龀好道”,中年以后,又曾表示过“归依佛僧”,是经常处在儒释道貌岸然纠葛当中的。每当挫折失意之际,则老庄思想上升,借以帮助自己解释穷通进退的困惑。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他以开封府推官通判杭州,是为了权且避开汴京政争的漩涡。熙宁七年调知密州,虽说出于自愿,实质上仍是处于外放冷遇的地位。尽管当时“面貌加丰”,颇有一些旷达表现,也难以遮掩深藏内心的郁愤。这首中秋词,正是此种宦途险恶体验的升华与总结。“大醉”遣怀是主,“兼怀子由”是辅。对于一贯秉持“尊主泽民”节操的作者来说,手足分离和私情,比起廷忧边患的国势来说,毕竟属于次要的伦理负荷。此点在题序中并有深微的提示。
此词通篇咏月,却处处关合人事。上片借明月自喻孤高,下片用圆月衬托别情。开篇“明月几时有”一问,排空直入,笔力奇崛。诸家指出此处词意和屈原《天问》、李白《把酒问月》的传承关系,正可说明作者“奋励有当世志”,而又不谐尘俗的怫郁心理。“不知天上宫阙”以下数句,笔势夭矫回折,跌宕多彩。它说明作者在“出世”与“入世”。亦即“退”与“进”、“仕”与“隐”之间抉择上的深自徘徊困惑情态。李泽厚
阐述苏轼诗文的美学观时说:苏轼把“中晚唐开其端的进取与退隐的矛盾双重心理发展到一个新的质变点”,“苏轼一生并未退隐”,“但他通过诗文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人生空漠之感,却比前人任何口头上或事实上的‘退隐’、‘归田’、‘遁世’要更深刻更沉重”(《美的历程》)。这些论断,对理解《水调歌头》这首词本身,是很有启示作用的。
“又恐琼楼玉宇”二句,把见于段成式《酉阳杂俎》诸书中的神话传说具象化。说入世不易,出世尤难,言外仍是说得在现实社会中好自为之。这里寄寓着“出世”、“入世”的双重矛盾心理,也潜藏着对封建秩序的些微怀疑情绪。尽管上下文衔接处都曾表示自己顾影自怜、颇欲遐举的旨意。苏轼诗文中很多貌似“出世”的思想,实质上都是“入世”思想的一种反拨形式,本篇复如此。
下片,融写实为写意,化景物为情思,挥洒淋漓,无入不适。“转朱阁”三句,“愈转愈深,自成妙谛”(唐圭璋《唐宋词简释》)。“不应”二句,笔势淋漓顿挫,表面上是责月问月,实际上是怀人。“月如无恨月长圆”(石曼卿),本是“人事多错迕”(杜甫)的同义词。“人有悲欢离合”三句,双绾自然和社会,用变幻不拘的宇宙规律,说明人间合少离多自古已然的事实,意境一转豁达,聊以自我宽慰。结尾两句,把南朝刘宋时谢庄的《月赋》,进行更高层次的变转,向世间所有离别的亲人发出深挚的祝愿,给全词增加了积极奋发的意蕴。词的境界愈见澄澈辽远,词的情思也愈加殷切绵延,是颇有“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胡寅《酒边词序》)的崇高美感的。
从艺术成就上看,本篇属于苏词代表作之一。它构思奇拔,畦径独辟,极富浪漫主义色彩。在格调上则是“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胡寅《酒边词序》),是历来公认的中秋词中的绝唱。从表现方面来说,词的前半纵写,后半横叙。上片高屋建瓴,下片峰回路转。前半是对历代神话的推陈出新,也是对魏晋六朝仙诗的递嬗发展。后半纯用白描,人月双及。它名为演绎物理,实则阐释人事。笔致错综回环,摇曳多姿。从布局方面来说,上片凌空而起,入处似虚;下片波澜层叠,返虚转实。最后虚实交错,纡徐作结。
作者既标举了“
绝尘寰的宇宙意识”,又摒弃那种“在神奇的永恒面前的错愕”情态(闻一多评《春江花月夜》语)。他并不完全超然地对待自然界的变化发展,而是努力从自然规律中寻求“随缘自娱”的生活意义。所以,尽管这首词基本上是一种情怀寥落的秋的吟咏,读来却并不缺乏“触处生春”、引人向上的韵致。
赏析五:
把酒问天这一细节与屈原的《天问》和李白的《把酒问月》有相似之处。其问之痴迷、想之逸尘,确实是有一种类似的精、气、神贯注在里面。从创作动因上来说,屈原《天问》洋洋170余问的磅礴诗情,是在他被放逐后彷徨山泽、经历陵陆,在楚先王庙及公卿祠堂仰见“图画天地山川神灵”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后“呵而问之”的(王逸《楚辞章句·天问序》)。是情景触碰激荡的产物。李白的《把酒问月》诗自注是:“故人贾淳令予问之。”当也是即兴遣怀之作。苏轼此词正如小序中所言是中秋望月,欢饮达旦后的狂想之曲,亦属“伫兴之作”(王国维《人间词话》)。它们都有起得突兀、问得离奇的特点。从创作心理上来说,屈原在步入先王庙堂之前就已经是“嗟号昊旻,仰天叹息”(王逸《楚辞章句·天问序》),处于情感迷狂的精神状态,故呵问青天,“似痴非痴,愤极悲极”(胡浚源《楚辞新注求确》)。李白是“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把酒问月》),那种因失意怅惘的郁勃意绪,也是鼻息可闻的。苏轼此词作于丙辰(1076)年,时因反对王安石新法而自请外任密州。既有对朝廷政局的强烈关注,又有期望重返汴京的复杂心情,故时逢中秋,一饮而醉,意兴在阑珊中饶有律动。三人的创作心理实是脉络暗通的。
明乎苏轼此词问天的创作源流和具体的创作心境,再来审察这首词,就容易把握其心理的细微变化,并由此窥测出其复杂的人生意趣。词的上阕主要表达了政治失意后入世与出世的矛盾心理。见月而问天,追月而迟疑,在“天上”与“人间”徘徊不定。这与苏轼主儒术而不迂腐、参佛老而不沉溺的思想特点是分不开的。所以据说宋神宗读至“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时,乃有“苏轼终是爱君”的感叹,并以此量移汝州。(《岁时广记》引杨湜《古今词话》)是看到了苏轼对“人间”的挚恋之情。至于是否真有“爱君”的意思,就难以一言遽定了。值得注意的是,苏轼“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所展示的语言方式和矛盾心态,曾一时为众人仿效,如黄庭坚之“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以及赵秉文之“我欲骑鲸归去,只恐神仙官府,嫌我醉时真。笑拍群仙手,几度梦中身”,等等。模仿的痕迹很深,但意趣与苏轼相比已逊一筹。
下阕从出世与入世的矛盾中宕出,专写“人间”一路,小序中“兼怀子由”之意也随之拈出。换头三句实写月色照人之形,转、低、照三字写足月光移动之神韵。“无眠”二字始直接涉及中秋人事,“怀”弟之意隐约而出。接下五句又跳出个人思绪,由个人之离别联想到普天下人之离别,使词的境界陡然提升。不惟自慰,实兼慰人,意思愈转愈深。煞拍两句从谢庄《月赋》之“美人迈兮音尘绝,隔千里兮共明月”化出。虽然月圆人未圆,但明月千里,同此天空,则人若得生命长久,自有与月共圆之日。全词情感数折,而意思层深,而在矛盾中归于旷放则是此词的情感主线。昔胡仔曾说:“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苕溪渔隐丛话》)余词即或不必尽废,而东坡此词自当高出一头。其“《天问》之遗”(刘体仁《七颂堂词绎》)和“从太白仙心脱化”(郑文焯《手批东坡乐府》)的写作特点,使他的奇逸之思和开合之笔成为后人叹赏的对象而传诵千古。作此词六年后,苏轼又作了一首中秋赏月的《念奴娇》词:
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桂魄飞来光 射处,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
其情景与前阕皆相仿佛,但意趣已自不同。前阕之矛盾曲折、境界开阖在此阕则化为一股清旷之气。刘熙载曾说:“东坡词具神仙出世之姿。”(《艺概·词曲概》)这句话移之以评前阕中秋词,就显得片面了,而用之来评此篇,倒是再精当不过了。
赏析六:
这首词被许多评论家认为是词中之《天问》,又有李白之仙心。屈原《天问》洋洋一百七十余问;李白《把酒问月》是即兴遣怀之作。苏轼此词是中秋望月,欢饮达旦后的狂想曲,亦属"伫兴之作"(王国维《人间词话》)。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欲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