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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雪鸦×杀无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二)

(2017-08-17 17:36:45)
标签:

东离剑游纪

凛雪鸦

杀无生

分类: 东离剑游纪
无生叫了几次雪鸦都不愿意掀开被子,停了一会,无生问了雪鸦一个问题:“掠,为何要救我?”

“啊?”这一招果然有效,雪鸦一下子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救你有错吗?难道我不该救你?”

“我认为你不该救我。”无生垂下眼帘。

“为什么?”凛雪鸦一脸不解。

“我一生求的是以死证剑,本就希望死在剑下,所以你不该救我。”无视凛雪鸦不爽的表情,杀无生继续说下去,“而且当时的情形,你丢下我能够跑得快些,也不容易有生命危险。你带着我逃跑还要应付追杀的人,要是不小心的话两个人都会死。既然这样,你又为何冒这么大风险救我?”

“唉……原来是这个啊……”凛雪鸦叹了口气,原来这家伙是别扭地关心自己啊。“别小看我啊无生,虽然我平时不动武,但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这种场面,对我来说小意思。”

“好吧,就算你不会死,但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检查过你的身体,衣服上都染了血但你身上没有伤口,可见都不是你的;嘴唇上有血,你是吐血了吗?你动武会导致内伤吗?”杀无生的脸上也露出不爽的神色。

“呃,这个嘛……”凛雪鸦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该怎么表达才比较合适。“我不至于动武就导致内伤,但如果是杀人,就会导致内伤。”

“原来是这样?”杀无生有点懂了,却又好像没听懂。

“因为从我拿起剑开始,我一直都厌恶杀人。这种想法导致我心理障碍太重,在万不得已杀人的时候我总是一刀解决,那一瞬间需要耗费大量心神,我经常就在这个时候吐血。”凛雪鸦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我这种经常杀人的人来说,这种感受真是无法理解。”杀无生有些诧异。

“你当然无法理解,事实上也有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凛雪鸦拢紧了自己的睡衣,“我做了怪盗之后,仇家无数,我虽然可以击退他们却无法经常杀人,没有被我杀掉的人就会拉更多的人来追杀我,所以我才有雇佣保镖的念头。刚好那个时候听到了你剑鬼之名,就来找你了。”

“原来如此。”杀无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凛雪鸦行动的时候极少一开始就报出真名,都是些随便想到的假名。采收的时候才会报出自己的真名,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会记住掠风窃尘凛雪鸦,假名全都忘了,连他自己都忘了。

而杀无生是唯一的例外。


杀无生回忆起和凛雪鸦初见时的情形。

“在下,掠风窃尘凛雪鸦,听闻剑鬼杀无生之名,特来一见。”

“你想干什么?”杀无生警戒MAX,心中惊疑不定。

“听闻剑鬼一直在做黑道杀手,给人打零工,虽然赚钱不少但是有一顿没一顿,不如跟着我做长期保镖,保你衣食无忧,不用整天烦恼到哪里接单,如何?”凛雪鸦笑得如沐春风。

“我要怎么相信你?掠风窃尘之名在这世上多年了,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你一开始就会报上真名,我都听说过你好几个假名。你给我报上真名,是什么意思?”

“哈,传闻剑鬼从来不会拒绝上门来的生意,只要给足够多的金子都愿意去接单杀人。我不求你一开始就相信我,我打听过别人给你的金子数目,我现在就给你更多的,以示我的诚意。”

凛雪鸦笑着拿出一个包袱,看上去很重的样子,听声音是金子。

杀无生默不作声地打开看,里边全是金晃晃的黄鱼(金条),一根一根仔细数过,确认比以前收到过的多之后,答应了凛雪鸦的请求。

果然是心机深沉之人,连这个都打探到了。杀无生如是想。

凛雪鸦看着无生仔细数金条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人竟然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不过还好成功了,有个好的开始。

一开始每次雪鸦拉着无生出去,只要帮他击退敌人一次(不一定要杀人),回来就一包金子。这样给法自然比之前一单吃好几天的那种少多了,不过也很可观,至少饿不死。杀无生每次都把金子收好,直到一个月结束之后,凛雪鸦提出每个月给他结算。

“当然可以。”杀无生看着他,“只是金子太重了,你给我之后我会放在我们都能看到的地方,我们一起用就好。”

凛雪鸦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些惊讶看着杀无生。

“……我从来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人。从雇主那里拿到钱不独占而是和雇主平分使用。”

“反正你给我的够多了,我自己也花不完,还不如一起花呢。”杀无生满不在乎地秒答。

“原来是这样啊。无生你真有趣。”凛雪鸦思考了一下,给了杀无生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啧。”杀无生感到一阵恶寒,赶紧转身出去了。

这是凛雪鸦第一次叫他“无生”。

这样的称呼连他师傅也没叫过。

从小到大杀无生就和师傅不和,不只是剑道上边意见相左,还有很多很多的流水账小事。

师傅极少叫他的名,有也是直接叫全名“杀无生”。

“无生”这种叫法,莫名的带了一点亲昵的味道。

师傅经常将还很幼小的他摁在地上打,打得他泪花在眼眶里转却倔强地不愿意落下来。只是他日渐长大,师傅压着打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依然还有。

他每次都想,哪天逃出了这个牢笼,一定要回来找师傅报仇。

不仅是要打败他,而且是要杀了他。这样才能报偿他这些年受的苦楚。


“无生你怎么了?你要到哪里去?”

“我去庭院里转转。你别跟上来。”

“呃,无生你是生气了吗……”

“你闭嘴!”无生很烦躁,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呀哎呀,无生生气了呢。凛雪鸦心中窃笑。

认识没多久就叫他昵称,是人都会生气。

杀无生虽然心思单纯,但是戒心十分重。尤其是自己一见面就报上了真名,搞得杀无生的戒心比平常还要重了一百倍。

也不能怪他,和他亲昵起来,还是要花费一点时间的呢。

凛雪鸦乐滋滋地想。


说起来,凛雪鸦是怎么想到初次见面就跟杀无生报出真名的呢?

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得很清楚。

他四处打探,好不容易遇到杀无生的时候,一见面就大吃一惊。

杀无生也同样,他也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有相同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方身上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凛雪鸦不自觉地放下戒备,他心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

告诉眼前这个人自己的真名。

这个想法在自己心里千回百转,最后他用这样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这一次猜不出来到底要在上边花多长时间。一年够吗?不知道。

如果在采收成功之前被对方识破了身份该如何收场?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虽然有些不安,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还想知道,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明明是初次见面。

后来自己会在他身上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或许和这个也有关系吧。

每次和无生相处,无生都是那种“我看你在干嘛”的神色,总是在揣测他的目的。凛雪鸦轻笑,就杀无生这脑子,估计也猜不到多少。

只是等到采收前夕,雪鸦才终于等来了答案。

杀无生和他都喝了一些酒,两人都在酒酣耳热之际,无生说出了他的身世。

雪鸦听到无生说他出生的时候邪鸟鬼鸟鸣叫不止,大吃一惊。

母亲难产而死,产婆害怕负责任而把责任都推到助手身上。几人争执起来,最后所有人都死了。

凛雪鸦知道是怎么回事。杀无生杀气太重了,难产的事情常有发生,但是造成这种恶性事故极其罕见。

凛雪鸦的心情忽然很沉重。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无生啊,你既然说出了你的身世,那我也是时候说出我自己的身世了。而且你的身世和我有关系。”

“怎么会?”无生很吃惊。

“我来自姑获鸟一族,母亲是姑获鸟,父亲属于三足乌一族。姑获鸟的祖先是天帝之女,名为姑获。披衣为鸟,脱衣为人,本来很受天帝宠爱。但是有一天,姑获从外边带来一只麒麟,对天帝说这是他的女婿。不料天帝大怒,说天上什么好神仙没有,偏偏要屈尊降贵去找凡间的动物,竟然还不是禽类而是兽类。但是姑获表示天规太严酷,不许自由恋爱只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想再在天庭生活了,宁愿到凡间与兽类结为伉俪。”

“天帝表示,你既然那么喜欢找异族生下杂种,就让你们生个够。他运起神力,将姑获鸟一族的男女出生比例往女性一方倾斜,导致女多男少,女性不得不外出杂交生下混血。这还不够,要是连续杂交五代,姑获鸟的血脉会完全消失,后代再也不会拥有姑获鸟的神力。”

“那该怎么办?”无生插了一句。

“族人的解决方法是,杂交到三到四代必须要有一批姑获鸟回到族内通婚,保持姑获鸟的血统不至于湮灭。而我母亲就是族内通婚生下的纯种,一出生就备受宠爱。”

“父亲的三足乌一族千年前来自东土大唐,后来在日出之处扶桑定居,其中一支来到东离,族内图腾为八咫鸦。就是我头上黑色的那个。”凛雪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无生伸手碰了一下那个黑色的头饰。

“三足乌一族刚好相反,是男多女少,男性更多地在族外通婚。族内许多三足乌通过杂交获得强大的后代,而父亲却是个异数。他祖上杂交三代,到他这一代血脉异常淡薄,他自己跟一只普通的乌鸦差不多。”

“本来他这样的乌鸦只能跟族内不怎么样的女性通婚生下纯种,但他不愿意接受族内的安排,离家出走时遇到了我的母亲。他和母亲一起飞越沧海来到大唐,带回一支尺八,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雪鸦说到这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喏,就是这个。”凛雪鸦将那支有些残旧的尺八拿了出来,在无生面前晃。

“就是这个啊?你带在身上很久了吧?”无生端详着这支尺八。

“对啊。父亲去世后尺八就留给我了。五年之后母亲又招了一个夫婿,我从此离家,再也不回了。”

“你还没说我的身世跟你有什么关系。”无生瞪着雪鸦。

“好啦!说回正题。你出生时鸣叫不止的邪鸟鬼鸟,就是我姑获鸟一族。姑获鸟有爱孩子的天性,但是两极分化,一种光明一种黑暗。光明的那种是遇到孩子会照顾,给孩子喂奶,但不会带走孩子。因为姑获鸟生活在阴暗的山谷山洞、溪边河边,阴气太重,如果带走孩子会让孩子受到阴气侵蚀,七天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于是黑暗的那种就故意带走孩子,等孩子死后就一哄而上,吃掉孩子的尸肉。如果室外有小孩子的衣服在晾晒,姑获鸟就会在上边留下两滴血,表示她会来偷孩子,于是又名鬼鸟。”

“然后呢?”无生叉着手,有一丝不耐烦。

“就在他们鸣叫不止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就飞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们聚在一起啃食尸肉的时候,看见你还没死,就想带走你。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飞到你面前拦着他们。他们想强行带走你,和我差一点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我将平时收起来的两只翅膀都张开,横成一道墙,让他们好无可趁之机。”凛雪鸦笑笑,吐了一口烟圈。

“原来……当年,竟然是你救了我?!”无生大惊失色。

“是啊,我也是听了你的身世才知道当年那个婴孩就是你。”雪鸦笑得春风烂漫。

“竟然是这样……原来如此。”无生终于想明白多年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看来,应该是与你有关。”无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我有关?什么梦?”凛雪鸦露出意外的神情。

“自从我记事起,有一个梦我一直不断地梦到。梦见一只长喙大鸟,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衔来一个竹筒将里边的奶水喂给襁褓中的我。过程很长,那只鸟非常吃力,但最后还是把奶喂到我嘴里。遇到你之后,就再也不做这个梦了。”

……这下轮到掠风窃尘说不出话来了。

“掠,你怎么了,掠?”

“无生你竟然……我还以为那个时候的你还不记事,没想到竟然记在梦里了……”

“……难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杀无生感觉今天的惊吓好多,他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对。你被你师父捡回去之后,本来交给乳母喂养,但是没有一个乳母可以把抱着你超过三分钟,因为你的杀气太重了。铁笛仙打算抛弃你的时候,我特意去牛场用竹筒勺来牛奶,喂给你喝。本来我并非纯种的姑获鸟,又是雄性,照顾孩子的天性已经变得非常弱了。但那个时候我决定照顾你,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照顾你,你真的没有人要了。”

“……”杀无生感觉太突然了,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我特意用灵力隐去了自己的形迹,普通人看不见我,但是你的师傅用灵力来练剑,他看得到我。他看到我给你喂奶之后,就开始去牛场订购牛奶,每天都有人送来。每次都是我给你喂奶的,你师父就冷眼旁观。”

“半年之后,你师父告诉我要我不用再来了。你已经到了断奶的时候,我不需要再给你喂奶了。说起来,无生是我照顾过的唯一一个孩子呢。”凛雪鸦吐了口烟,冲着杀无生笑了一笑。

“哼╯^╰”杀无生有些羞窘地转过身去,不想接这个话题。

“唉……我师傅确实……很薄情。他这些年对我一直不好,原来从我出生不久就已经开始了。”杀无生默默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你还有我嘛。”凛雪鸦笑了笑,只是声音里有些难言的苦涩。

只是现在而已。几个时辰之后,就不是了。

“掠,我还有个请求。”“你说?”

“你可以现出你的原形吗?”无生小心翼翼地问,“我想知道和梦里有没有差别。”

“嗯……好吧。”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虚耗了。

就答应他吧。

凛雪鸦念起咒语,几秒钟后,一只白毛鸦出现在杀无生眼前。

“果然是你!掠!”杀无生一把抱住白毛鸦,手劲很大地揉毛。

“啊!无生!好疼!”白毛鸦在无生怀里拍打着翅膀,挣扎着恢复了人身。

只是四只翅膀没有来得及收回去,被无生无意识地摸了一把。

“嗯……别摸……”无生摸到了翅膀的根部。

那一瞬间凛雪鸦才明白,那里是敏感带。

小时候调皮,没事就去乱摸族内的雌性姑获鸟翅根。她们只会躲开飞走,要么就瞪他,没有其他动作。直到有一天他摸了一只雄性姑获鸟,这只雄性拉了一票兄弟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那次之后他不敢再摸了,只是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嗯,不是……总之,别摸就是了。”凛雪鸦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偏过头去。

杀无生看着凛雪鸦的谜之红脸,把他搂紧了。

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凛雪鸦不说话,把杀无生紧紧抱住。

比赛的时候总不好干这种事,于是无生离开的时候只是给了雪鸦一个轻吻,就过去了。

“无生……”凛雪鸦看着无生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之后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凛雪鸦联合铁笛仙和审查团里的一些人将神箭手狩云霄放进了天台竞试的现场,箭手输掉比赛的时候
向天放一把箭射杀无数参赛者,然后把罪名都栽在杀无生头上,铁笛仙再“替天行道”“大义灭亲”地跟杀无生对决。

本来铁笛仙是可以杀死杀无生的,结果凛雪鸦让狩云霄放冷箭将铁笛仙钉在墙上,然后他就被杀无生干掉了。

最后凛雪鸦出现将所有罪行当着无生的面都算在他头上,然后一群卫兵来围攻他。

杀无生杀死铁笛仙之前被铁笛仙捅了个对穿,锁骨断了,血流不止。最后虽然杀死所有卫兵,但是越来越疲劳越来越虚弱。凛雪鸦站在杀无生对面的高墙看着伤势越来越重的无生,虽然脑子里一直在想下一个猎物的事,但他心里越来越焦急和煎熬。

真是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伤势。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血越流越多了吗。

最后他对无生说了三番话,每一次都提到了他的重伤,叫无生好好休养,以后再杀他也不迟。

然后他就飞走了。

无生一人在那里悲愤地大吼。

“吵死了。”凛雪鸦捣着耳朵站在远处,一段时间后无生的吼声停了。

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时候雪鸦第一时间想的是:无生不会有事吧?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很奇怪。

他对杀无生的采收已经结束了,不需要再对他投入感情了,为什么还要烦恼这些事情。

以前不是没试过对曾经的猎物有残留的感情,但最后还是可以慢慢收回,最后变成记忆中的一缕风,变成自己炫耀的资本。

 这一次,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安静了很久之后,凛雪鸦还是忍不住赶过去,将无生带去安全的地方包扎好后,悄悄离开。

不知为何,他总有这么一个想法:要是放着无生不管,他分分钟就这样死掉。

他一点都不想放任无生死掉。

之后,杀无生开始追杀凛雪鸦。

为了追踪到他并与他一战,杀无生将找到的凛雪鸦的熟人都杀光了,翻他们的行李去找雪鸦的行踪。

同行三年,他知道凛雪鸦的隐匿术和反追踪太厉害,口风不紧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去哪里,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搜索他。

为什么要针对凛雪鸦的熟人,因为当年那件事,凛雪鸦是联系了很多人才做成的。

所以在杀无生眼里,这些人都罪无可赦。

当然还是为了逼出凛雪鸦的战意,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雪鸦最多骂他几句,一点动手的意愿都没有,反而还经常喷迷烟逃跑。

有时候凛雪鸦好死不死的会跑来围观他和别人的决斗,然后继续逃跑。

这样反复好几次之后,局面陷入了僵持。

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想杀凛雪鸦,凛雪鸦好像也没有那么想躲他。

凛雪鸦也觉得不太对劲,终于有一天,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凛雪鸦问了杀无生这个问题。

“无生,你真的想杀我吗?”凛雪鸦皮笑肉不笑,“要是我们真的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杀无生不说话,看着凛雪鸦,有点苦恼。

他并非没有把握杀死凛雪鸦,但是那种方式他不想用。

但是不想用就真的杀不死凛雪鸦了,真的要这样吗?

“你知道杀死我的方法吗,无生?”凛雪鸦吸了口烟,笑得更加放纵肆意了。

“知道,但是……”

“你正面进攻赢不了我的。”凛雪鸦又变成冰霜覆面的样子,道出残忍的事实:“放弃你的剑道,跟我用策略比一场。就一场,你愿意吗?”

“……不愿意。”杀无生扭过头,不看凛雪鸦的眼。

“这可是你唯一能杀死我的机会。无生你可真固执啊,无论怎样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剑道。”凛雪鸦摇头叹息。

“不用你管。”

“那你就只能这样一直追着我又杀不了我了,呵呵。”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所以我去跟别人决斗的时候总会看到你,你是一点都不想放任我跟别人决斗吗?”杀无生忽然恍然大悟。

“……”凛雪鸦一怔,他被说中了心事,不愿出声。

每次他看到无生跟别人决斗的时候,既生气又嫉妒。

追杀他就好好追杀他可以吗,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他的心性是很扭曲的,他享受着这种被追的快感。

虽然身为盗贼被追是家常便饭,但不等于他每次都会乐在其中。

尤其是遇到了让他不爽甚至恶心的曾经的猎物。

他只会想快快甩掉。

但是无生不一样。

看着他追着自己又杀不了自己的样子莫名兴奋。

双方进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过了很久,杀无生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下次再告诉你。”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凛雪鸦见到杀无生就要走了,有些焦急。

“有些话……不适合当面讲。”杀无生偏过头,低声嘟哝一会儿,径直走了。

凛雪鸦忽然觉得有些怅惘。


然后他回去住处之后莫名焦躁,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早早睡了。

他第一次没有在无生找上他的时候转移,多住了几天。

第二天他发觉小白鸟少了一只,第四天早上,小白鸟回来了,脚上绑着信。

“是无生送来的吧。”凛雪鸦打开纸条,里边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掠,我还是想这么叫你,虽然你说你不喜欢。不是掠风窃尘,不是凛雪鸦,是只属于我的‘掠’。虽然在最后揭晓你是为了让我的黑暗更加黑暗而来,但是你曾经给我的,如篝火一般的温暖,都令我难以割舍。

你还不知道吧?我没有告诉你,你是我这几十年黑暗人生的一道光芒,照亮了我的天空……或许对你而言,不过是随手放了一只萤火虫,这只萤火虫还是你骗取猎物信任的工具,时间到了就要收回;

但你想过没有,这点光芒对于一直生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终于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光明的,不全是黑暗……

现在你这道光芒在我眼前溜走了,我要如何甘心?或者是我不配,或者是我太贪心,但是能允许我一直把这道光亮带在身边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生你好傻……你真傻……都知道是黑暗了,为什么还要扑上来?难道宁愿沉浸在被光明照耀的假象不愿意醒来?无生啊……你真的好傻……”

凛雪鸦一边苦笑一边止不住的流泪,喉咙止不住地呛咳,终于忍不住心一瞬间绞痛,仰天呕出一口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染红了墙壁,除了流动的血液还有破碎的血块,一直卡在心口的。

这血块哪来的?

一年前他暴起杀人保护无生,当他口吐鲜血的时候有一部分没有吐出来,滞留在心房变成血块,时不时心绞痛一番。

那时雪鸦开始偷偷吃溶血的药,只是药效缓慢,一直没有完全清除血块。这一次受了刺激,反而顺利将血块咳出,完全好了。

但是凛雪鸦开始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

他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无生真正的心意。

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无生是这样看待他的。

如果早一点知道,他有可能在挣扎之下放弃计划,真的和无生就这样过一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是,有早知,无乞儿。

凛雪鸦目光失神,就这样歪倒在桌子上。

那天晚上,他稍稍清醒过来的时候买来好几坛酒,一坛接一坛地喝,喝到人事不知。

最后还是潜伏在附近的杀无生将他抱上床收拾狼藉的。

杀无生潜伏在附近就是为了看凛雪鸦的反应,只是没想到这么大。

脱去蒸汗湿透的衣服、擦干身子、换上宽松的睡袍将他放到床上,杀无生干完这些人都快累瘫了。这家伙好重,醉着还不停地讲胡话,手脚还不安分。

“无生……无生……”凛雪鸦不断地念着杀无生的名字,四脚并用地扒在杀无生身上。被酒气蒸到烫人的皮肤染上潮红,衣襟半露,满园春色。

无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由他去。只是被烫到的时候还是会躲闪一下。

醉酒会很热,但过段时间会酒后寒。虽然天气热,杀无生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放弃把这人拉去天井里吹凉风,到时候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杀无生几乎把持不住要把人就地正法的冲动。

但他不喜欢跟浑身酒气的人翻云覆雨,虽然他们以前做之前都会喝些小酒助兴,但没人敢喝醉,因为……

醉了硬不起来。咳咳。

酒后乱性什么的全都是借口,酒壮怂人胆还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都不怂,只是助兴而已。


大约半个时辰,凛雪鸦总算睁开了眼睛。

“掠,你醒了?”无生抓住雪鸦的手。

“无生?!真的是你!你真的在附近……”凛雪鸦看清来人,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语气。

“对,我一直都感觉得到。”凛雪鸦半睁着眼,努力看着眼前的人。

杀无生无语,抚摸着凛雪鸦通红发烫的脸颊。

“掠,我的信你看了是不是?”

“嗯。”

“那你……的想法呢?你愿意跟我再续前缘吗?”杀无生颤抖着声音问道。

“……无生,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凛雪鸦低下头,不愿意看杀无生的眼睛。

“有什么好的?!整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很好吗?”杀无生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现在,无法再跟你和以前一样在一起了。”凛雪鸦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很沉重。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啊!”杀无生抓狂了,死命摇着凛雪鸦的肩膀。

“我不能告诉你。”凛雪鸦神色凄然,“告诉你的话,我就失去你了。”

“……掠,你又在讲我听不懂的话。”无生松开手,一脸郁闷。

“你不懂最好。虽然……你以后总还是会懂的。”

自欺欺人。不过是自欺欺人。

凛雪鸦很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

再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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