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最后一天,彼得堡温度依旧在零度徘徊,但常理来说不可能下雪,未料刚到彼得堡本打算抓紧假期时间出去游玩的我居然遇上老天爷的厚待。

一觉醒来外面银白一片,好在莫斯科经历过这般神速的换装,再次遇上就不足为奇了,不过这一定是今年彼得堡最后一场雪。

零下四度,还是风雪无阻按时出发,空荡的公车上只有我和安东孤仃身影。车窗外天空蒙蒙一片,雪停停飘飘,让人琢磨不定。能见度非常低,我们不得不放弃了规划好的一日行,而随性的大体走走。

穿过一街心花园,来到涅瓦河畔,河边的风很大,帽子差点就和我永别了。一路走来衣服上满是融化的雪花,风加杂着雪一颗颗打在脸上,吹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两岸的建筑淹没在昏暗中,能感觉到的只是风越刮越大,因为冷的真哆嗦,我们只有低头跑步前进来保持身体的温暖,顶着风雪沿着涅瓦河一口作气地狂奔到了
“阿芙乐尔”巡洋舰,这段与风雪的斗争的激烈程度恐怕不亚于当年的战斗。

风雪咆哮,阿芙乐尔号平静地浮在涅瓦河上,舰炮被擦拭得晶亮,炮口直指着冬宫。在古罗马的神话中“阿芙乐尔”是智慧女神的名字。1917年正是这艘军舰上的水兵发射“空包弹”作为攻打冬宫的信号,从而打响了十月革命的第一炮,阿芙乐尔号也因此一炮闻名。
阿芙乐尔号的神话也无法改变老天的心情,我伸出拍照的手已经麻木,肚子开始咕嘟作响,俩人又是在风雪中一路狂奔,我早就一脸模糊,好不容易返回地铁站,目的地涅瓦大街。

在大街上一家叫SUBWAY餐厅坐下,餐厅出售一种用两片长面包包裹的自选汉堡,汉堡下肚加上一杯热咖啡,我才慢慢开始解冻,双手有了知觉。

望着外面的风雪,身感室内的温暖,再想到刚才的折腾,谁也不愿意离开。开始漫无目的发呆聊天,安东说起了他四年彼得堡的生活情感,对着窗外涅瓦大街上巨副的广告牌,就这样三个小时。

谁料到在这样一个惨烈的午后,两个本素不相识的中国人年轻人坐在这里促膝长谈,要不是在火车站接我的人迟到两小时,一气之下的我独自闯荡,也许不会有这样奇妙的相识,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多年以后的我们会不会怀念这样的一个风雪弥漫的午后?会不会实现当初许下的的心愿?

一路走来,全身湿透冰凉,我却始终笑着,笑声是发自真心的快乐,有融化冰雪的力量,我好久没有这样放肆的笑容,是啊,世界上有什么会比为你周围的人带来欢乐更有价值呢?我的三个愿望,包含了全世界,看似贪心,却为这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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