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伶工之词”到“士大夫之词” ——探究苏轼在宋词的地位与贡献
(2013-08-11 00:07:26)唐诗、宋词、元曲,各个时代有着各个时代的特色和招牌,继秦汉之后,作为中国在政治上相对稳定第二时期的唐宋,唐诗、宋词和先秦散文一样,是稳定发展时期的文化产物。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写道:“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词即为曲子、曲子词,来自民间,自然带着民间所有的粗鄙俚俗,配合燕乐歌唱,燕乐即酒宴间流行的助兴音乐,而演奏和歌唱者皆为文化素质不高的下层乐工、歌妓。且燕乐曲调之来源。
王国维所言的“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指的是李煜将那些在社会底层的音乐写成词,从而将词带到了士大夫的世界里,中国的文人向来讲究“风雅”,风雅也就是《诗经》中的所指的国风和大雅、小雅。不可否认李煜和其父亲李璟将词带到宫廷之中,从而改变了词的命运。
张炎在《词源》中写道:“簸弄风月,陶写性情,词婉于诗。盖声出于莺吭燕舌间,稍近乎情可也。”词虽然被李璟父子从市井街头带入了皇宫大院,但是依然没有改变它的本质,诗雅词俗到了北宋时期仍一直是一种很难动摇的格局,尽管很多词人意识到,过多填写艳情之词实在有违儒家的风雅,但是词俗的属性依然没有得到改变。
宋词如今之所以能和唐诗平起平坐,离不开一个重要的人物,他就是苏轼。
有人也许不以为然,嗤之以鼻,认为扩大了苏轼的功绩。
众所周知,宋词分有婉约和豪放两派,柳永的婉约,大多以节奏较慢的词牌进行填词,宜十七八女郎,手执红牙板,浅吟低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而苏轼的豪放作品大多以节奏较快的词牌居多,须关东大汉,抱铜琶铁板,高唱“大江东去”。
“凡有井水饮处,皆歌柳词”。可见柳永的词在当时的市井街头的流行程度,柳永之后填词婉约者数不胜数,而东坡之后,填词豪放者,寥寥无几,出名的就辛弃疾一人了。
如果单以豪放作为苏轼在宋词史上的唯一贡献的话,那苏轼的确不应站在柳永之前,可是苏轼的在宋词史上的贡献远不止这些。苏轼和柳永不同,苏轼不是职业的词人,他是文人,有着自己的仕途,所写的东西也都赋予一定的士大夫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我们不难发现在苏轼的词中,尤其是他遇到了打击,受到挫折的时候,所填之词,老庄思想显露无疑,无论是那首千古中秋绝唱的《水调歌头》还是那“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定风波》,我们都不难看出,苏轼一旦遭遇官场的失意后,他的老庄无为思想会有所上升,但是他依然乐观的看待自己的生活。
这就不同于柳永之词了,不是仅仅婉约和豪放的不同,而是属性上的不同,陈师道用“以诗为词”评价苏词,而苏轼可以说是文人抒情词传统的最终奠定者。也将变“伶工之词”从根本上转化为“士大夫之词”了。
苏轼的士大夫的之词大致分为三类:
1.
这类词在苏轼早期作品中比较多见,比如《江城子·密州出猎》就写到了苏轼愿意平定外族的侵略。“言志”是宋人诗道的核心,而“以诗为词”的苏轼更是将士大夫安定天下的志向写进的词中。而这在先人之中是很少见的
2.
《念奴娇·赤壁怀古》是苏轼最具代表性的一首词,细细品位我们不难发现,尽管苏轼在赤壁怀古,对周瑜用尽了一切褒词,但是落笔还是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渴望能和周瑜一样建功立业。
3.
这类词在苏轼的作品中并不多见,比较有名的就是那首《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作者当时在政治上遇到了极大的挫折,写下是词,在此词中,苏轼将自己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志向寄托在了孤鸿的身上,通过对孤鸿的描写,抒发自己的志向。
虽然苏轼的士大夫之词的种类大致有以上三种,但是我们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的核心还是言志,无论是怀古还是寄物,都离不开作者抒发自己的情感。
苏轼的作品中这些士大夫之词并不是占有绝大多数,但是正是他对词的一些小小创新,彻底改变了诗雅词俗的格局,彻底改变了词的命运,将原先不登大雅之堂的词,化为士大夫之词,将宋词拉到了和唐诗一样的地位。
如果说李煜改变了词的地位的话,那么苏轼的贡献就是改变词的本质,从而大大提高了宋词的地位,这样看来,之后的秦观,周邦彦等人虽然表面上是学柳永的婉约,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苏轼的雅。他们在用词,修饰上和柳永的一些俗语完全不同。
苏轼在宋词史上的地位绝非创造豪放的词风那么简单,他开创了士大夫填词言志的先河,将宋词拉到了和唐诗一样高的地位。
大三时候写的,帮别人做的古典文学课的考试论文吧,当年的行文还算流程,现在已不行了,苏轼在宋词的地位,也是通过电视了解,并觉得这个观点实在无法辩驳,作为当年苏轼的铁粉,就坚持了这个观点,现在在电脑偶尔翻出,也就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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