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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3月15日

(2022-03-15 11:52:04)
分类: 我的散文

回乡散记之十…… 

 

一枝一叶总关情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我这个当年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的黑发少年,须臾鹤发乱如丝,已近垂垂老矣。生命如此地短暂,岁月如此地无情。亲人逐渐离去,风物不断变化,故乡却留下诸多历久弥新的回忆。出廓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每到一处,触景生情,抚今追昔,都令人生发出无限的感慨。当年生产队集体耕作,当兵前我参加过耪地、耩麦、推粪、浇地、挝地瓜等劳动。母亲为生产队喂过猪,还带我一起去耪地;我一下午能帮伯伯将4立方的地栏粪出完;放学后挑水浇菜;每周给二奶奶挑5担水……晚饭后,钟声一响,我便拿起工分本,到队上记分;夏夜里,躺在宽敞的麦秸笆上乘凉,仰望灿烂的星空……那些苦涩的年代,给了我美好的记忆。前几年,我还写过一首《己亥夏至忆故乡》(排律): 璇玑悬斡时交运,夏至浮云忆旧乡。谷黍离离初颖秀,麦馍软软入肌肠。卖瓜柳下农家乐,耪豆田间饷妇忙。骤雨挟冰倾沃野,青蛙伏岸唱池塘。摸鱼小伙衔芦管,戏水村姑搴袂裳。莲子嫩尝知味苦,蜩蝉聊烤觉鲜香。笠荷老叟归墟里,笛弄牛童衬晚阳。鸡鸭上埘羊扰圈,面汤呈桌酒斟觞。秸笆净扫驱蚊热,蒲扇轻摇乘夜凉。漫话长城姜孟女,遥思银汉董牛郎。幼年心照朦胧月,老朽身披舛驳霜。王判镇街三万里,忧怀羁旅壮辽阳。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每个还乡的游子,在经历了世事尘埃后,面对血浓于水的亲情、乡情,心中滋味难以言说,遣情伤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记得在20115月还乡时,见到振兴爷爷,他问我:你在的辽阳有个三里庄吗?我曾去过那里。现在振兴爷爷已去世数载,振兴奶奶也因年老记忆减退,难以记起我,纵使别人如何提醒,她只是摇头说,不认识。振兴爷爷一生日子过得不宽裕,但是他为百家做好众多的好事。尤其是在别人家有丧事的时候,他帮穿衣服、净脸,穿插于整个下葬的过程。人们都说振兴爷爷胆大,其实我认为那是一颗爱心使然。比我父亲小3岁的宋连小爷爷,一生节俭,劳作不休,赶集串乡,经营粉条,现在身子佝偻着,耳朵背了。他总是面带着笑容,亲切地与我说话。初一我给宋连爷爷、奶奶拜年时,书刚伯伯、娘娘同在。我与书刚伯伯说起当年我未当兵前,与他比着挑井水的情景……一天宋连爷爷与我在院子的小广场上相遇,他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晌午上我那儿吃饭啊,咱有啥吃啥。记得他曾和我说过,小时候与我父亲去拔豆茬,回家时挑不动,急得直哭,我父亲只好一边劝他,一边来回倒短地接他……母亲生前曾多次地说过,她与宋连奶奶要好,投缘……
书义大爷辛丑年秋天辞世。初一,我去给书义大娘拜年时,只见书仁大娘、书台娘娘、书万娘娘等,都在围着身子行动不便的书义大娘,亲切地说着安慰的话语。当年开着拖拉机给我家拉盖房红瓦的武希田大爷与存姑早已辞世。记得当兵即将离开家乡时,武希田大爷请我吃的饭……1996年春节前回家时,在村西头见到希田大爷与存姑,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武希田大爷与存姑的儿子小刚,在正月初一那天,我进一步确认,小刚之姐葆华嫁到梁家,初五我与宗华弟到梁家给婷姑拜年时,在婷姑家见到了她,还是记忆中那高挑漂亮的样子……盼姑、婷姑、劝姑三位姑姑,是近族中与我父同辈在世的三位姑了。盼姑与我姑临村,每次回去都顺便看看,她多次说起当年给人家当童养媳的苦难生活;劝姑出嫁到庞家时,我与宗顺弟去押的阎舫;婷姑长我一轮,父亲生前说婷姑会说话,当年我父亲得了食道癌,婷姑说,哥哥,咱哪能得那种病,到外面看看就好了。二十年前左右的时候,村里治安状况不好,偷牛、盗车等偷盗现象屡见不鲜。现在不能说夜不闭户,道不拾遗,但没听说过谁家有被偷的事情发生。现在家家也见不着猪、鸡、狗、牛、羊了,仿佛若城里的一样,听不到鸡鸣狗叫的声音,这还是农村吗?那厕所革命并不成功,那禁放鞭炮并示禁住。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近年来的所谓新农村建设,所幸王判镇一带推进得稍慢。不似街北赵那儿强推、滥扒、强迁,弄得民不聊生,惊动上层。农村就得有个农村的样子,不切实际的搞花样、求政绩,是那些砖家”“叫兽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官员阴谋出来的,伤了农民的心,只能积累民怨,误国误民。这样,怎么能留得住根,留得住乡愁呢?。 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缘于春节,能见到更多的亲人们。为了生活,平时年轻的后生们,纷纷走向四面八方,春节时又汇聚到故里,这儿就是宋家院子,是我们的血脉。乡亲们纷纷嘱咐我以后常回来看看,我点头应允着。人老了想故乡,故土难离啊。虽然回去一次需要下一定的决心,但我还是想在有生之年多回家乡看看。

 

 回乡偶书(

 

节日还乡觅小诗,

情深不觉涌瑰词。

杯杯病酒催悲绪,

顿顿加餐饭苦饥。

拜祖寻根追迹远,

探亲访友返程迟。

别君挥泪飞车动,

自问重来未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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