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听说你要用对话的形式来写些东西，怎么有这样的想法的？

主：我的想法都是忽发奇想，往往没有一个过程做铺垫。我们知道，所谓文章的体裁其实也　

就是一个形式，记叙文、说明文、诗歌、戏剧、小说，还有日记、书信等等，都是，对

话也是。用对话的方式写文章，表情达意，析事说理，真的可以说是古已有之。柏拉图

几乎所有的书都是用对话体完成的。他在写对话的时候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就是把他的

老师苏格拉底当成主要的对话角色，借用他的口来阐述观点。当然，所谓苏格拉底的观

点，其实都是他柏拉图自己的，与他的那位老师没有什么关系。用对话的形式做他思想

的载体，运用得是那样地得心应手，着实很让人钦佩。在我们中国，我们习惯于把《论

语》说成是语录体，其实照我看来它更像是对话体，其中对话的主角是孔子和他的学生

们，与《理想国》等不同的是，除少部分章节外，《论语》的对话在形式上没有那样明

确的连续性，对话的场景具有不确定性，对话的氛围也不是那样具有对话的特征。同样

可以作为例子的还有《孟子》。

客：是的，对话是一种文体，你的这个观点我很同意。那么，作为文体的对话，与别的文体

　　有什么不一样呢？与一般场合下的对话又有什么不同呢？

主：作为文体的对话与别的文体的不同，就形式来说是一目了然的。当然，我知道你说的不

只是外观，而更注重的是内容。首先在内容的选择上，我不认为它与别的文体有什么区

别，也就是说什么样的内容都是可以用对话这种方式来呈现的，这没有什么禁区。其次　

在表达的过程上，对话或许比一般的文体来的还要更加直接与通俗些。由于对话至少是

在两个人之间展开的，在叙述的逻辑安排上，可以做得更加丝丝入扣，表达的意思，由

于有对方的提醒与引导，会做的更加完备与周密。再次，在语言上，因为接近口语，会　

显得与读者的心灵更加贴近，让人生出些亲切感来。这是别的体裁的文章所不容易做到 

或难以做的好，这样，它们往往有板着面孔之嫌。至于你说的与一般的对话有什么不同，

我想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虽然同是对话，但毕竟作为文体的对话是在作文，既是作

文，它就要求有一个鲜明的主题，有在语言上也得要更加讲究些文采，讲究些词汇的丰

富与表达的准确，而平时一般场合的对话则有随意得多。

客：能说说你在这个对话集里谈些什么方面的话题吗？

主：想到哪里谈到哪里，没有一个事先的划定，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有一说一，不

矫饰，不虚美，还有就是每一次对话都会有一个题目，以示对一个问题的集中讨论，而

不是滑到哪里是哪里的东拉西扯，那样是不严肃的，于我做不来。

客：你是想把这篇对话当成一个序言吗？

主：你说的对，我就这样想的。

客：那就等着看你的对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