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清的晦暗的风雨里,能够独自展现出一种鲜亮色彩的,就数龚自珍和魏源了。
龚的一生,是孤傲狂放的一生。思想脱俗,文思敏捷,标新立异,敢说敢做,毫不世故,天真率直,喜欢辩论,不拘小节,他是中国传统文人中最值得尊敬的一种———真诗人。
然而中国的封建传统也决定了这种真诗人,是很难在官场上成就一番大业的。风发云逝、半生郁闷的龚自珍没有留下太多出色的政绩,反而留下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他的许多名篇佳作脍炙人口,耳熟能详。如倡导个性解放、反对摧残人才的《病梅馆记》,至今许多中年人尚能背诵。在诗歌方面,他的七言绝句已成为文化经典,如“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咏史》),“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已亥杂诗》五),“国赋三升民一斗,屠牛那不生栽禾”(《已亥杂诗》一二三),“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已亥杂诗》一二五)。。。。。。这些神诡瑰丽的诗歌是我们不可多得的财富。
和龚自珍一样,魏源也是一位大诗人,只不过他的文字才华被他的思想遮蔽了。世人有些扬龚抑魏的味道,除去学术上的见仁见智外,恐怕是两人的性格不同使然。龚属于诗人型思想家,而魏则属于学者型思想家,故此魏用语不及龚犀利、尖刻、极端、张扬处性而飘逸,灵性上转略逊之。同时语言风格也不一样,魏诗古朴、质直、沉郁而忧伤,一如其人。但魏的思想深度和系统化又是龚所不及的。
“梦里疏草苍生泪,诗里莺花稗史情”(《寰海后》),可以说是他一生的概括,生于乱世的魏源,也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思想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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