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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生
关于死亡
关于我的笔墨文字
正在读周国平先生的《人生贵在行胸臆》。
这篇文章从明末大才子袁中郎的人生观为例,表明作者自己对人生的认知和彻悟。
袁中郎生性风雅,不耐官场俗务,主动辞职过自己读书交游和写作的平民生活。
袁中郎认为: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
袁中郎的这两行字归结起来就二个字——“自由”。
这个“自由”不仅是个人意志的自由,而且还有身体的自由。因为身在官场,必须听命于朝廷,必然不能有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
所谓自由,就是无拘无束。所谓无拘无束,不仅体现于活命,更多体现于思想与意志。
生活,代表人的活命之状态。思想、意志,代表人的内心追求与向往。
一官半职,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已是求之不得,大不寻常。但是对于有鲜明的人生彻悟和强烈个人意志的人来说,官场却是一种人生之束缚,难以适应。
追求自由,就是使个人的行为和思想不被现实或者说,不被外界所限,让自己实现最大的时空自由和内在思想的自由。
其实,人生真正能获取如此状态,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和快乐。因为,这样的人生是以其超然的思想和处世能力而体现的,绝非空想。而一个人要做到既能脱离世俗群体,又能远离世俗世风安然于世,他必然具备两种能力:丰富的人生思想和学识。没有这两样东西,是不可能逃离世俗社会的次序和框架的。
我所说的幸福、快乐,就是人生结果,也是人活一世的最大愿望和目的。但是幸福和快乐的前提是明智。所谓明智,就是清醒的人生意识和积极明确的人生方向和目标,而且要以强烈的进取精神,自觉求知,求智,让自己的内心充满觉解力,创造力,审美力。
人生不仅要吃苦耐劳,而且要学会刨开现象看本质,知道自己吃苦耐劳的意义和结果。
在我还没有读完周国平先生的文章时,我收到了我订阅的《中国剪报》(2007年12月26日)。在这份报纸第五版,我看到了一个叫马飞的人做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死亡问题的高度》。
这篇文章也是谈人生观的,不过,主题旨在“死生”。作者以民国初年中国的一位大才子李叔同为例,说李少年留学日本,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丹青。他的几位弟子都成为中国有名的美术大家,而李却在风华正茂之龄,弃家,弃业,削发出家遁入空门,成为后来的弘一法师。
对于李叔同的出家,外界众说飞云,但是其中最具说服力的却是其得意弟子丰子恺所言:人生境界有三,就是说有三个楼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
这种“人生楼层”的提法,我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感觉是很形象,很容易懂,且很能说明问题。
后一篇文章和我还未读完的文章主题,立意正好大同小异,都是谈“生死观”的。这样的文章我喜欢,读之,真有明心明目之感。这类文章让我又多了一个看破红尘的窗口。
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全身心的在家“赋闲”,以读书,思索,体悟,觉解,记录和写作,度我余生岁月,实在是我人生最大幸福。可是想之又想,思之又思,我现在其实是在努力地完成我的未竟事业——对人、为人、人生的觉知和觉解。因为,这是我生命存续期间的实质和意义,也是我为人质量的无止境孕化之需求。否则,我虽然活着,但我仅活于性命,活的只是我生命的形体,是没有生命灵魂的生命形体。这么活着,会让我感到自己像活在沙漠里的草木,难得旺盛和精神!
我知道我的学识,我的思想,我的修养和综合素质至死也达不到袁中郎和李叔同那个境界,所以,我写下的一些有关“活”的智慧,就是希望我的后人能从我之所历,我之所思,我之所悟的文字中,汲取一些为人的经验,或是获得一些做人的良方。当然,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离苦得乐,有更多的人在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的同时,能走向人生的第二或第三种境界。
因为我的确体验到,境界愈高,对于物质的需求就越少,精神就愈是容易超然,内心也就更容易满足和愉悦,身心也愈容易感受到自由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