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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两情痴(蕙荞系列)

(2019-01-04 21:36:23)
分类: 星月传说

诗画两情痴(蕙荞系列)

 

  那日蕙与师兄闲谈,听伊说起梅,道是宋时有文人雅会共咏梅,咏梅八百余首,一时嘉会,又曰,有仕子爱梅,终生为梅写诗,竟也有上千首之多的。蕙惊叹曰:竟然专情至此,真是让人钦敬。莫若和靖乎,陆游乎?

  后荞闻之,道:蕙十载画竹,岂非也长情乎?吾十载练弓,岂非专意也!

  蕙却默然。荞自去练箭场射练弓马。蕙则倚明窗叩读绮章,想起了荞之话,不觉移目观案上木匣,十年积蓄,满满十本集荟,自来,大约也有一半写竹吧!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百感交集起来。这雅痴之事,原来自己也有之!

  那窗外也有竹千竿,每当日升日落时,总有阳光穿梭成线成缕,斜射透穿入室,景色总是动人。荞曾倚窗弹抚这竹缝中射进来的阳光,十分灵气,快乐如玩蝶的猫儿。引蕙诗情大动,写下:弹弦竹作琴,抚歌光为蝶。天地造化酽,钟灵咏情洁。当时只觉圣洁,后却莫明惆怅。一生画竹,不过画上君子。一生倚竹,不过草木人情,这钟情,可有意思么?以光为弦,以竹为琴,这琴弹得虽然诗意,也终不过是幻里春秋,空吟一梦尔。

  画竹成性,与写梅诗成性,可有区别么?都不过心中有个美好,诉诸于现实,却也知有些人事求之不得,还不如只做了诗画里的君子好些。只不知诗者可也是因此痴痴不肯放下执念么?

  是否,真是如此呢!蕙这么想时,把那些集荟又珍重地放回匣中去。好象把明珠放入宝匣一般。可终究也知道,不过如此了。

  那时荞练好弓马进来,瞧她运动后通红着一张脸,越发显得青春活力了。蕙再看看菱花镜里自己娴静的样子,终缺乏些青春气,仿佛迟暮的美人。正是黄昏时候呀!正说时,何处长安仕子正隔墙高吟《黄昏》,却又来!只听荞道:又是那爱云里雾里的仕子,我总是听不懂他的诗,朦胧得可以,大约孔夫子见了他,会说他象老子一样是神龙般的人物吧!哈哈。她说时溜去洗盥去。回来时,淡月已萦空。见蕙在给廊上掌灯,便去帮忙。一边说:一到晚间,看到这些灯被您一一掌起,便觉心安。

  蕙只是静静把灯一盏盏掌好,才带着荞走入了厨下,三餐滋味,最是人间解颐款曲,且享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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