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庄子《大宗师》浅解

(2017-03-17 16:28:31)
分类: 中华传统道德文化学习
  《大宗师》开篇便以一句:“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概括了什么是大宗师。就是知道天要做什么,知道人要做什么,就可以达到大宗师的状态了。而后又讲到:知道天要做什么的人,天就让他生机勃勃。知道人要做什么的人,就会知道他掌握的知道并不全面,有的掌握了,有的没掌握,需要用已经掌握了的来补还没掌握的,这样才能够活到老而不中道夭折,他的知识是丰富的。但是,虽然他的知识是丰富的,也还是存在着隐患。因知识这个东西呢是需要先去掌握后才能运用,能不能掌握还无法确定。所以,你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是天生的非普通人(真人),又或者是人之中的普通者呢!所以说,要先有真人,而后才能有真知。只有先成为真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宗师。

  那么什么是真人?古代的真人,不违逆凌辱孤寡,不强行做事求成功,不做谋取巧诈的士人。如果凌辱孤寡,强行做事,谋取巧诈,行为过度而又不知道悔改,是有所承担但却不能自得。如果能做到不凌辱孤寡,不强行做事,不谋取巧诈,那么,他就是去登高也不会怕,进到水里也不会被水弄湿,入到火里也不会觉得很热,为什么能这样,是知识让他能假借道这个东西达到这样的境界。

  古代的真人,不会象现在的人,老是在说生,也不会害怕死亡。他不会对被剥夺了什么感觉不高兴,也不会对被增加了什么感到抗拒。他是突然就走了,突然又来了,非常随性自然。他不会忘记最初是想干什么,但也不会去强求那结果。他是接受了就喜欢着,忘记了又重新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不用心去为道做奉献,也不用人去助天,也即是说,他不会刻意于想要去取悦天道损伤人道,他就只一个顺字,顺天意而行。这就是真人。象这样的人,他的心是笃定的,他的容颜是静寂的,他的头脑则是很质朴的。他悲伤起来,好象肃穆的秋天,他温暖起来,又好象春天。他的喜怒是与四季相通的,与万物和谐相宜而又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圣人在用兵的时候,也是讲究不强行,使别国亡而别国百姓的人心不失,欢喜归附,要的是顺民。而圣人的利泽披万世,也是以不为(不强为)和爱人为宗旨的。圣人效法天道做到这样,也是读懂了天道的宗师。所以,喜好于收集财物的,不会是圣人;有所亲近就有私心,就做不到仁。讲究天的时令,就做不到贤;利与害不能了解洞悉,就做不成君子。行为与名望不相当,就不是真正的士;失去了此身的生机而又行为失真,就不是真正的能领导人的人。就好比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这些人,他们能教人做领导,也能教人去辅助人,但却不能自己救自己,最后就都亡身失真没办法保全自己了。

  古代的真人,他的外表是有义气的但是却不结朋党,他好象有所欠缺但却不会去承受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他一个固定的位置,他不会一直在那里。把他吹上天捧入地,他不会因此便灿烂轻飘起来。他是很淡定的好象有点欢喜,表情又好象带着点不得已,他认为这些行为的积聚只是让他表面光华了些,但是对于他的德行来说却是有阻止的,他的胸怀是很广大的可以容下世界,他的智慧又是高超的不可能被人所制。他与你相连但是他也是有原则的知道什么时候当关闭上利益的大门就要关闭,他总是在不经意中就闭嘴不说话了,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可以望见,他是以戒律为自己的整体要求的,并且以礼仪为自己的左右翼,也以知识来做调节,还以德行来做遵循。以戒律来做自己的整体要求,他就能够把那些灾难避开;以礼仪为自己的左右翼,他就不会越位而能在这世上安全行走;以知识来做调节,他就知道哪些事不可做,哪些事可做;以德行来做自己的遵循,具体来说,就是说他能脚踏实地地与正常人一起来踏实勤奋地做人。所以,他的优点也好,缺点也好,都能最终达到他想去的地方,他是好坏都能自己调节到一个层面。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从一方面来说,他是做了天的徒弟,向天学习,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做了人的徒弟,向人学习,学习人际关系,学习人界的常情,知常则明,因此,天人合一,两者使他得到平衡,也就成为了有知识的真人。

  人的死与生,是命定的。就好象天也分了白天与黑夜一样。人之所以有的事情能做到,有的不能做到,有的能给,有的不能给,是因为万物都有它的特性。真人能够以天为自己的父,他的身体犹自爱着这个天,更何况是自己内在的卓越精神呢。而人则比较特别地以自己立的君来规束自己超越自己,而不是象真人一样,自发地去爱天爱地爱自己,而是要靠君王来管理,来指导,他没有自己的主见与自主性,非常依赖,他是连自已的身体都没办法管理,要由君王去定生死,何况自己内在的真性呢,更是完全泯灭。

  泉水干涸了,没有水,鱼在陆地上相处,只能用彼此的口水来濡湿彼此的身体,以此维持生命。似这样,还不如把江湖都忘了吧,与其称赞尧而非议桀,不如就适应这个环境,去寻找出另一条生存之道。

  天地给了我一个形体,又让生活的重担劳役我,让我一天天地老去,最后让我在死亡里安息。所以,善于让我生的人,才能善于让我死。就好比把一只船藏在丘壑里,把一座山藏在沼泽中,这种藏法算是很坚固了,但是半夜那有力的比如巨灵神什么的来把船啊山啊给背走了,大家也还蒙昧不知呢。就算你把大小藏得怎么妥当,他也还是有可以找到的马迹可循。如果把天下藏在天下而没办法让人找到它的马迹,那就是达到永恒之境的一种大爱之特性了。象这样特别的人,他就是去触犯人的形体而人们还为之感到欢喜呢。如果人的形体,是经过不断的更秩变化轮回而来的,未有终点,他经历的快乐将是无办法去计算的。所以圣人将在宇宙间做逍遥游让人无迹可循作为能与宇宙共存的一种方式。从年轻到老,从开始到结尾,他都能行之于善,使人人都愿效仿之,何况万物都联系着而共同遵循的未能确定的有知识大宗师呢!

  庄子接下来开始讲道是什么。他说。道并不是无情的,相反,它是有情的,而且有信。它好象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形状。它是可以传播,但却无法具体去教授,你可以得到它,但未必能见到它;它有自己的根本,是独立的,从没有天地的时候,它就已经是存在的了。它能让鬼变得神奇,也能让帝变得神奇,能生出天地。它产生于太极之先,但是又不会显得太高;位在六极之下,但是又不显得很深沉。它是比天地还早生的但时间相隔不远,它成长于上古时代而又不显得太老。豨韦氏得到它,以它来纲领他的天地;伏戏氏得到它,以它来承袭天地的元始之气;维斗得到它,活到老都没出什么差错;日月得到它,永恒运转不息;勘坏得到它,就接管了昆仑;冯夷得到它,逍遥游于大川间;肩吾得到它,乐居于山林;黄帝得到它,乘龙登了天;颛顼得到它,坐拥玄宫为帝王;禺强得到它,立于北极之中;西王母得到它,坐镇在少广那个地方,无始无终;彭祖得到它,从有虞时代一直活到五伯时代八百年之久;傅说得到它,辅助武丁皇帝,掌管天下,乘东维,骑箕尾,可比位列星辰。

 

  接下来庄子通过一些实例来讲道,让人想到大宗师会有的品质。

 

  南伯子葵问女偊:你的年纪这么长了,样子却象孩子一样,为什么呢?

  女偊说:我学了道啊!

  南伯子葵说:道我可以学吗?

  女偊说:不可,怎么可啊,你不是可以学道的人。象那个叫卜梁倚的,他有圣人的才质但却无圣人的学说,我就有圣人的学说却没有圣人的才质。我想要把我听到的道来教给他,不久他就真的能成为圣人吗?也不一定。以圣人的道理学说来讲给有圣人的才质的人听,这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我因此还是守着他来告诉他道学,不久后他就能把天地放下;已能把天地放下的时候,我再守着他继续教他道学,七天后他就能放下外在的一切物质;能放下外在的一切物质了,我再去守着他教他道学,九天后他就能放下生;已能放下生了,他就能有所彻悟,悟后就能见到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东西,能见到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东西后就能看破古今;看破古今后就能进入到不生不死的境界。这说明什么,说明把生看破,置于死地的反而不会死,把生看得很重的,反而没办法活。能做到这样了,他做什么事没有做不到的,自然而然就能被迎合,那些他想破除的也没有不应声而除的,想成就的也没有不成功的。这种状态叫撄宁。什么是撄宁,就是经过接触问题后逐一进行化解后达到的宁和的状态,就叫撄宁。

  圣人之学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只要学到了,就能解决问题。大宗师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人。

 

  南伯子葵说:那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道学之说?

  女偊说:我是从副墨之子那听来的,他是从洛诵之孙那听来的,洛诵之孙又是从瞻明处听来的,瞻明听之于聂许,聂许又从需役处听来,需役则从于讴处听来,于讴又从玄冥处听来,玄冥则听于参寥,参寥听于疑始处。好多代了。

  道是代代传承的,只可传不可授,要看姿质,要靠彻悟,然后才能掌握之。

   子祀,子舆,子犁,子来这四个人互相说:怎么才能以虚无为第一,以生为主体,以死为终结?怎么才能知道生死存亡是一体的,我就与他交朋友。”四人这么说时就相视而笔,因同道而莫逆,引以为朋友。

   不久之后子舆病了,子祀去探问他,说:真是了不起啊,怎么造物者让我为了你的身体受到这样的拘束呢!只见子舆弯曲着腰背,裸露着身体疮伤,头因痛深深地低到肚脐处,肩都比头高了,颈椎突出,气息错乱,但他的心情却安静,象没事人儿一样,只是静静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说:哎呀,怎么造物者又将这样的事儿来把我拘束呢!

  子祀说:你是不是很讨厌它?

  子舆说:没有,我怎么会讨厌它!假如造化者把我的左手变做一只鸡,我就用它来报夜啼晨;假如造物者把我的右手变作一把弹弓,我就用它来射鸮炙鸟;假如造物者把我的屁股变成轮,我就以我的神做马,把它造成马车,骑着这马车,不是更好!而且得到这样的对待,是时运的问题,失去这样的对待,则是我顺不顺的问题。安于时运顺从着,不怨天尤人,悲伤快乐就不会来扰乱我,这就是所谓的超脱。而不能自我解脱的,是因为人心有所怨结,而且这个人身并不能胜于天意,一直以来都这样,那我又何必讨厌造物者呢。

   这个典故说明安时而处顺,哀乐自不能入。一切都会过去,一时一局,不会永远固定,所以处难处苦时,要想到它会过去,不要悲伤,也不要怨怼,顺之就自然而然地顺起来了。

   不久子来也病了,喘着粗气好象就要死了。他的妻儿围在他身边哭泣。子犁去探问他,说:这是干什么,快避开,不要哭。然后就在他的门口与子来说话了:真是伟大的造化呀,它又要把你怎么样了?又要让你怎么来适应?它是把你当成老鼠的肝吗?还是把你当成害虫的臂?

  子来说:父母对他的孩子来说,东西南北的指令,是要儿子去听从的。阴阳对于人来说,却是不由父母去左右的。造物者让死离我近而我要是不去听从它,是我的过于强悍啊,那么造物者又有什么不对呢?天地给我这样的形体,让我为生存而劳作,又让我一天天地老去,让我在死亡里安息,所以能让我好好的生存着的,也能让我好好地死去啊。现在就好比大冶这个人在铸造金,那些金踊跃地说:我一定要成为镆邪这样的神剑。那么大冶一定认为这是一块不祥的金。现在又有一个人指着人的形体说:人而已啊!人而已啊!那么造化者也一定会认为这是个不祥的人。现在以天地为一个大炉,以造化为那个铸金的大冶,我怎么可以讨厌听他的召唤而去呢!说到这,他就睡着了。

   这个典故说的是听天由命,顺天知命,把生死当成了自然事。圣人淡看生死,也是大宗师的一种品质。

   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个人做了好朋友,说:怎么才能在没有互相给予中相给予,又怎么才能在互相之间没有作为中相作为。怎么才能飞天去云雾中游玩,挠拨无极,逍遥地生存于天地之间,而至无始无终呢!

  他们因感觉到是同道而相视而笑,结为莫逆,引为朋友。

   有一天,子桑户死了,未下葬。孔子听说后,就让子贡去给他办后事。子贡去后,看到他的朋友有的编曲,有的鼓琴,相和着唱着歌:可怜哦桑户,可怜哦桑户,你现在已经返于真,而我们还在做人哦!

  子贡走进去说:敢问你们在尸体边唱歌,是合乎礼仪的吗?

  二人就相视而笑,说:我们是不知道礼仪的意思!

  子贡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孔子,说:这是些什么人啊,没有修行,放浪形骸,在尸体边唱歌,脸上一点哀色都没有,我没办法形容他们。这是什么人啊!”

  孔子说:这些都是游于方外之人,而我是游在方内的人。内外是不一样的,我还让你去给他们吊丧,是我的错误啊。他们也是造物者造出来的人,但是他们只活在天地之间不在红尘中。他们认为生不过是一种赘疣附属,死则是对这种病痛的解脱。象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知道死生先后的那些俗事。对于他们来说,生不过是将不一样的灵魂托在同一个身体上,将它的肝胆忘掉,只留耳目在那观听,不断循环,而又不知道内在的原因。他们茫然而又似旁徨地活在红尘之外,逍遥在没有作为的行为之中。他们又怎么会为了世俗的礼仪,而来取悦众人的耳目呢!他们是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大宗师的超脱就在于他们不会为取悦人而取悦人,而是顺应自然,接受天与的一切,在这一切里安适,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子贡说:那么夫子又是哪一方的归属?

  孔子说:孔子,是为天尽心尽力的人啊。虽然如此,我和你是一样的感觉。

  子贡说:敢问你说的为天尽心尽力是什么样的呢?

  孔子说:鱼相成就于水,人相成就于道。相成就于水的,只要凿一个池子,就能养给;相成就于道的,就要保持无事发生才能生出宁静的定。所以才要说:鱼自由自在于江湖之中,人自由自在于道术之中。

  子贡问:敢问什么是奇人?

  孔子说:奇人么,就是与普通人不同而又与天相同的人。所以说:天的小孩子,是人中的君子;人中的君子,是天的小孩子。

 

  孔子可以说也是大宗师一样的人物,他也有着大宗师的品德,就是爱天,以天为父,好比是君子。孔子在这里就阐释了什么是君子,就是爱天的天的孩子。也是所谓的奇人。但孔子也有真人的那种没办法掌握全面的知识的一面,但世上谁不是没办法全面呢,只有天才能全面地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吧。故所以,才说到了人要自由自在,就得去学道术,才能无事有定,才能超脱。只是孔子为天尽量在人间教化于人,自已是觉得尽心尽力了,一个戳字,却多少说破了他内心的痛苦,教化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太依赖,太多欲,性灵太浊,若能顺天安时,自然是好,可惜很多都不是,就是孔子也有点象那块金子一样,强要做什么莫邪神剑出来,这也是天认为不祥的,所以自用戳字,既示尽心尽力,也示自己的为天所不喜,太强求!

  孔子应该是有点羡慕那些超脱的真人,大宗师的!

 

  颜回问仲尼说:孟孙才这个人,他的母亲死的时候,他哭起来却没有泪水,心中显不出悲戚,居丧也表露不出哀伤。没有了泪水,悲与哀这三种情感,他却以善于处理善事名盖鲁国,确实是没有实却得到了虚名,这不是一件怪事吗?

  仲尼说:孟孙氏已尽心了。他已经是达到智慧的人了。世上事只有简化才好但却不是件容易事,他已经尽量简化了。孟孙氏已经做到不知为什么要生,也不知为什么要死的状态。也不知什么是先,什么是后。如果要把一件事情做得完美,就要把他所不懂的弄到化成自己的内在为止,(用现在的话来说也即是职业化,专业化。)而且用他的方式去办完这件事,又怎么知道会办得不好?用他的方式你认为办得不好,又怎么知道事实上他已经把它办得很好了呢。我和你都是在梦中未曾醒的人啊!你应该看到他办这件事的时候,辛苦的是他的形体,他的心不会因为那些情感的事而受损,若要他逢上丧事都要又是泪水又是真心地哀戚,那他的身体就会亏损了。他是有身体上的安居而没有情感上造成的死伤。而且这个孟孙氏是一个特别善感的人,能做到看见人哭他就哭,这是已经化在他自己的职业里的一种非常自然的表现行为。而且他这样哭,也让我们的耳朵听了觉得治丧有哭声很好,他又怎么需要知道我的所谓我的感觉如何呢?再说你梦见自己变成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梦见自己变成鱼沉潜于深深的水里,又不知道今天跟我在这里这样说的,是已经醒了的人呢,还是还在做梦的人?成就与适应之间都来不及笑,献上快乐的笑声也来不及事先做安排,安排好再去完结一件善事,这样就好,就能入于寂寥宁静的与天同一的境界,那将是舒适的。

 

  大宗师做事不强求,顺适自然,以不损耗身体神气为主,爱天爱地也要爱自己,所以不可等同世俗而论。或者最神奇的就在于此,不可与俗人同论。也不可与俗事同观。

 

  意而子去拜见许由。许由说:尧用什么来吸引你?

  意而子说:尧告诉我,你必须躬身服从于仁义而又把是非明白地告诉我。

  许由说:那你为什么要去当这个小小的头领?既然尧已经在你的心里刻上了仁义,又给你安上了是非的大刑,你将靠什么去这个动荡不安的局面里游走呢?

  意而子说:虽然是这样说,我愿意游走在尧给我的这个藩篱之中。

  许由说:不是这样说的。就好比盲人是没办法看见人面,也无办法看清华丽的衣裳的。你要怎么去理清?

  意而子说:象无庄那样的人,失去了他的美貌,象据梁那样的人失去了它的力量,象黄帝失去了他的智慧,都是因为在那天地陶铸之中。又怎么知道造物者不会把刻在我心里的仁义去掉而补我受刑之痛,使我乘此机会来追随先生呢?

  许由说:太感慨了,还未可知呢。我来为你讲讲这里面的大概;我的师父啊,我的师父啊,他是胸怀着万物而不单单为了个义字,它是泽披万世而不单单为了个仁字,他是生长在上古而不会老,覆天盖地,雕刻众人的形体而不是靠投机取巧,这才是真正的逍遥道。

 

  许由与意而子的谈话贬低了人界的过于刻意与强求,他认为应该效法天道,不要刻意去分辨仁义,而是自然地爱天爱地,胸怀苍生,一切作为都是自然简单的,不靠计谋巧诈的,这样才能长久地安宁。才能真正的处事处世尚感舒服的逍遥自在。

  可惜普通人是需要管理的。所以孔子应运而生,也是必然。若都能力争性灵的上游,人人自发地爱天爱地爱自己,不作损耗事,这个世界才能真正的太平。

 

  颜回说:回最近有进步了!

  仲尼说:怎么说呢?

  颜回说:我把仁义给忘了。

  仲尼说:这样就好了吗,还没好啊。

  隔段时间颜回又来见仲尼,说:回又有进步了。

  仲尼说:怎么说呢?

  颜回说:我把礼乐忘了。

  仲尼说:这就好了吗,还是没好呀。

  又隔数日来见,说:回又有进步了。

  仲尼说:怎么说呢?

  颜回说:我已经能坐忘啦。

  仲尼就非常感兴趣地说:你是怎么能达到坐忘的?

  颜回说:我把身体都堕入虚无里,把聪明都剔除掉,忘记自己的样子也去掉自己的知识,让自己与大道相一致,这就是坐忘。

  仲尼便说:与大道相一致就没有好坏之分,与大道相符就不会固守常规,如果真这样你就贤了,我也想能够这样呢。

  大宗师就是这样敢于打破常规,去自由自在地立世为人的。有时我们确实是给了自己太多的束缚,反而滋生了太多的偏见,真不如简化一切,让人们的身心自由自在,在简单易行中明白健康起来。

 

  子舆与子桑是好朋友。那段时间他们那连续十天下雨,子舆挂念子桑,说:子桑会不会病了呀。

  他就带着饭去他家与他一起吃。至子桑的门前,就听到子桑拿好象在唱歌又好象在哭,他一边还弹着琴,唱道:父亲啊,母亲啊,天啊,人啊!

  都没有怎么在意他自己的歌声而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诗意里。

  子舆就走进去说:你唱的这首歌,怎么唱成这样?

  子桑说:我正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到这个地步而一无所成啊,我的父母岂是想让我这般贫困?天没有私心地覆盖,地没有私地地承载,天地可是有私心讨厌我才让我贫困吗?想要取得成就却不能够啊,然而到了这样的地步,是命啊!

 

  处于贫苦中尤歌而不怨,只是想不通,象一个有知识的人又没能掌握所有的知识,象一个没有时运的人正在待时。大宗师,安时顺命,也就是如此这般吧。

 

  通观整篇所举例子,大宗师,确实是知道天要做什么,也知道人要做什么的人,他们不会因为所遇境况的不好就悲观丧气,他们安顺而待时,在道学里涤涣出新自己,做到超脱而自在,没有偏见,也不会以俗情来左右自己,他们在世上寄居,安之若素,爱天爱地,也爱自己,有自己的主见主观,不会迎合于众人,也不会刻意去强求别人的理解。他们为帝为官则泽披万世,自觉破解问题,为民则安命顺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不会人云亦云。他们为师则如孔子,也是为天尽心尽力之君子,不会藏私心,其实藏也是藏不住的,总有蛛丝马迹让人知道,所以,真正的大藏就是无私,就是那句藏天下于天下,就是透明,就是融入于民无分别,就是让民达到自发自爱自治的无为治理境界。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前一篇:润之生
后一篇:观之“自在”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