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西山菊
(2016-12-22 17:59:40) | 分类： 散文随笔 |
忙碌了一天。黄昏时，她在竹篱边弹了会琴。
一曲终了，她把琴放到了一边。拈了一枝金菊去嗅。
她还是喜欢沉浸在竹简边。不多思，只是整理。虽然劳神，却心绪集中，不会想东想西。
东厢人去内阁修习去了，这小楼有一会真是悄静。她象一颗旋螺一样，在小斋里旋转着，直到梳理完毕，才去了司南处。
那司南小弟略有些黑，话语却娴熟，象个师长一样，一一指出她的不专业处。她则象个初学的孩子，应答着。后来她觉得有点好笑，居然年轻自己许多的孩子跟自己讲话，象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而她应答的声音，象只初出茅庐的小莺。
清泉的歌语总是脆得那么响亮。
自然还是得捧回来小东厢修补。她又忙了一下午。时而应接下那些往来飞动的话语。方歌子见天渐晚时，来寻她，催她可以休息了。她想起明天东厢子依然不在，怕有什么突然的事来，自己今日的事没做好，明天怕有差池，便还是做到收尾才归。
暮色苍茫。出来时欣赏着天光。心情敞亮。有童稚的声音脆脆地叫她“老姨”。她有一霎一愣。才知道自己也进入了中年的行列。这一声“老姨”是那位中年同事让叫的，他应该把自己当了她的同辈份，童稚是他的小孙孙。她测度了下他的年龄，想起等自己到他这年龄，也会当个奶奶了，就觉得真有意思。到底又感觉出自己的老来了。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我老觉得我是孩子！
司南处的两个男孩子却叫她姐姐。她看着又觉得这些年轻人专业得可爱。
到这些中年男子处，她则成了他们的妹妹。他们的孙孙则叫她老姨！一霎年轻一霎觉得自己白发染两鬓，这意味真有意思。
回到家中。小孩子又叫她大姨。脆脆的，真好听。
她还是幸福的。每天操持，有忙有闲。看似不忙时，其实也是在忙的。她喜欢自己该动时，可以动起来。该静时，又可以很静。
忽的学堂的女同学又来传话。
近来真热闹。想起就要元旦了，热闹，不是正合时令吗？冬天，人们总是喜欢热闹的，在冷中取暖，好唤起一个红火的新年。
这南国还似初秋。暖……她又把琴扶起，轻轻地弹了起来，不过是随意的音符，好叫一声声清脆，洗涤自己劳作后的略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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