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小荞的奇思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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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有感染的。所以,梦里人笑,她也笑。小荞来到亭子与她相会时,正看到她在梦中轻轻地笑。
真是个幸福的美人儿,做梦都笑!
小荞饶有兴致的看她。感觉她象个恋爱中的人一般。哦,她莫是在和她心目中的大司命于梦中幽会,谈恋爱么?
小荞突然调皮起来,折了一枝柳,便唱开了:啊,姐姐,你看这柳烟多美呀,不如你就以柳为题,写一首诗小生我欣赏欣赏。
她想是在梦中听到了,居然转了个身,继续支颐,只是脸上微微羞涩:谁还题得什么诗来呀!
小荞的心头一荡,蓦地的觉得自己就是那戴生帽的柳生,她演上了劲,又是“啊”的一声,说:姐姐,我不信你这满腹才情,会写不出诗来,你快写呀!”不想她那一声“啊”太大声,她竟从梦中惊醒了,睁眼有些茫然看看四周,继而羞恼道:“小荞,你的蕙姐姐不在,你就来欺负我!我还道梦中怎么出现了个娇滴滴的柳梦梅,原来却是你捣鬼!啐!”
她这一声啐与这一脸的轻脑薄羞,可真缭人!小荞也不生气,只是嘻嘻笑着,象只调皮的小狐狸,欣赏了一会她的羞恼,才凑近前去,说道:“这大白天的,你做的什么白日梦,居然象在梦中谈了个恋爱似的,好一面春风得意的相貌,把我迷得倾刻变成了柳生,有什么办法哩!”她道:“也没有,只是看到梦中的人那么高兴,我也跟着笑罢了。我看一群人志得圆满,兴致勃勃,不觉动了欢心,这梦也真是!偏让你这思有邪的看得不端正!”她说时顺便白了小荞一眼,然后正襟,有点严肃起来:“你怎么迟到了,我昨夜跟你约的是正午时分在这清风亭遇,这不过了午了!”
小荞忙道:“我准时到的,只是你睡着了!”
“狡辩!”她横眼看小荞。别说这连做梦都爱笑的美人儿正经耍起威严来,还挺象个事的。小荞只好垂肩搭背,“好吧,我狡辩,不就晚来一会嘛!”
“掌嘴!”
小荞不掌嘴反咧嘴笑。她却也卟嗤笑出来,“你呀,也不知怎么调教你才好,也太自由随性了,难怪夫子让你来我身边,也只有我这云般心性受得了你。”
然后她们一起在清风亭里继续她们每天的娱乐,小荞吹笛,她抚琴。她抚的却不是七弦琴,是五弦琴。虽少两弦,也不减她琴韵。这是她们每天的作业。夫子布置下来,不能不操练,只是小荞老贪玩,吹着吹着不是去捉蝴蝶,就是去抓鸟,总要弄点小插曲。大约夫子把小荞配与她就是因为知道也只有她能忍受这任性的孩子。
小荞不必搭她的调的时候,抽空又去捉蝶去了,她继续抚她的琴,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个地宫,地宫里五光十色的尽是书,一本本厚厚的,她在那里面徜徉,为这些五光十色所炫,又象是喜书,却不曾拿起来翻阅。这也是她的梦境之一,近来常想起。
她的曲韵悠悠的,又如她的心境。静中总有灵动,如出岫的灵云。小荞虽说是在玩,耳朵却还是一一听了进去,她有时会用笛子给加入鸟声,泉声,竹风声,总之,她在她的曲调里扮演快乐又鲁莽的角色,但一点不讳和。她只是偶尔会想起小蕙姐姐。小蕙姐姐如今就躺在地宫里,静静的,不必再受人世间的风尘搅扰。而眼前这位夫子配与的新搭档,好象跟小蕙姐姐又不同,她好象一点都不高深,倒象常常静静坐着不是发呆,就是做梦,处事好象很干练,但又不象很上心,随意性很强。好有意思的,若不是看她颜色尚好,心性尚好,能任自己自由,小荞都不知自己是不是会觉得她有点太不着调。
其实也不会不着调,她就是不爱陪小荞玩,总是象个母亲似的,坐一边看她玩。这点让人感觉奇怪的。又这么慈眉善目,象个菩萨似的,小荞有时又觉得,她是观音,自己就是龙女,就缺个善才。
她的名字叫兰。子兰。夫子又叫她云中君。好生奇怪的。小荞因此在初见她的那一天自我介绍说:你好,云中君,我是你的大司命!缘于她有一天看到过的一位姓傅的画家画的云中君与大司命的画。她这样介绍的时候,子兰居然端庄得就象那位画中的云中君一样,向她点了点头,而不是跟她握手:“那好,大司命,那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小荞有点愕然,但从此后,大司命这个外号,就跟定她了。她因此也认识了屈灵均。那位高大上的水神!
小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子兰要叫云中君,后来在了解了屈灵均之后,突然突发奇想:哈,原来子兰爱屈子,才扮了云中君,屈子就是大司命,那么,我,就是屈子。不过,我才不会跳江呢!
也不知她怎么会这么想的,什么逻辑啊!不过就是,想得很开心就是了!
端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