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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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短篇小说 |
清霜并不懂那些情多。只觉得面前的兄长十分热心。虽说是l因的有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清霜的心里也有怀疑,想:这么认真的说词,是可以信任呢?还是人家也只是来表示下关心?
有口才的人,讲起话来总是让人信以为真。分明眼前这表情,这态度,这语气,也十分真诚。清霜便又孩子气起来,觉得自己也该认真地热心一点,于是便不推辞,笑着说:“兄既这般说,那桃朵的事儿就请您费心了。”
话才出口,分明又觉得不对劲。怎么好象这兄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嘴上又滔滔不绝,话里也讲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话。清霜这才心里明白:自己又单纯地轻信人家了。人家究竟也只是嘴上说说。于是就只是微笑,不再十分坚持。那兄却还是滔滔不绝,旁敲侧击,不知要打听什么。清霜自己的事儿倒不怕人知道,反正她觉得自己就象八九月的秋空一样明净,一丝云气也浮不起来了,更别说遮遮掩掩了。清霜就将自己的状况小说了一遍,然后很坚决的说:我的事兄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但是桃朵的事……
那兄又继续热情地说了一会,不外是他为兄的有这个关心妹子们的责任。直到感觉到夜很深了时,才告别了清霜与霜母,心满意足地离去。霜母对于这兄的热情关怀,自然是以老实善良人的轻信十分感激涕零的。孀居人有人来关怀,就象得了什么天赐大福似的。清霜却是如释重负,应酬了一个晚上,她隐隐觉得怪怪的,这兄分明还是来打听清霜与桃朵的啥事的。仔细想想,料是外面又有什么风言风语,引得兄也来好奇。清霜却无端被勾起了对桃朵的担虑。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钟头,便自醒了。一看钟罢,三更时分,心思莫明活跃,睡不着了。只好起来整理思绪,小结了一篇人情世故。一边又给桃朵写信,不外也是表达些关怀,终究觉得自己象那个兄一样,也只能嘴上说些关怀,实质上什么都帮不了。
她这边多思多想时,桃朵那边却是快快乐乐的。也不知她是强撑着假装快乐,还是真的如今很享受这样不受约束的自由日子。收着清霜的信,桃朵看着那些担担虑虑的字,很有些头大,毕竟又感觉到了清霜的关爱与支助,便也回信,不外说她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叫清霜不要管那么多的事,她自己会处理的。清霜接到信时其实也知道她会这样回答,自己的情况跟桃朵差不多,心理上也觉得别人不要插手自己能处理,不过就是想表示下关心,免得桃朵太孤清无助的感觉。但看样子桃朵一点都没想象的那么不快乐不幸福。日子呢,适合自己就好,有时候我们的痛苦,不过是别人强加的想象。人们老要以约定俗成地过日子来表示他们活着很正常比她们这样的孤独人要幸福上千倍万倍。桃朵和清霜有点跟别人不一样,便显得十分可怜的样子!清霜昨天就气得发了一通大大的脾气,不外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比那些过两人日子的人幸福得多,叫人少操她的心。她不对那个兄发脾气,不过是感觉到他的关怀,觉得这一点比别人的不理不睬还算有点情味,所以微笑着温驯接受人家的关注罢了。
到了今儿个,天亮着,绿滋带了两小孩来,清霜又是泡茶又是忙着给自己定做些喜欢的物事,倒是活得十分清爽。就是昨夜才小睡了一会,过了午后便被困虫袭着,倒在榻上做起梦来。梦里她成了个做饭很香的女子,为自己的四人小组做了好些个菜,小组的人吃得不亦乐乎,就是有一个同伴不知怎么变了个鱼尾,鱼尾还受了大伤,被剜了一块肉,躺在那礁石上养着伤。清霜就这样迷迷糊糊在梦里忙碌得起不来,直到约近黄昏,红日西斜,才突突的醒了过来。有一会坐在床上想着怎么会有一位同伴变了鱼尾还受了大伤,等到看到自己的脚时,才哂然,前两天清霜骑马避突窜出来的人堕了马,脚伤了,原来是从这个转来的梦境!清霜笑自己就是睡觉也不得安闲,总是个爱忙碌的百事人!
出得厅来,才发觉那婶娘却又花枝招展地来了。桃朵在清霜睡着时也来探霜母,正张罗着与绿滋和孩子们做着些吃的,喝的。因的婶娘的到来,她小周旋了一会,便急急地离去了。她实怕极了三姑六婆的饶舌与”好心“,何况这个婶娘一向自视甚高,开口都是损人的话。这不,清霜懒懒不知回避,她便说的话里都含沙射影,讲起她家的什么人也屡屡骑驴堕马的,却从来都没受伤,清霜偏偏一堕马就不是骨折就是伤筋的,话外话不外是清霜肯定做了什么坏事,才不得菩萨保佑,是个活报应!
清霜开始傻傻地含笑听着,这才立马聪明起来。笑嘻嘻地跟霜母说:我脚伤也好些了,也该回竹园小筑了。母娘和婶娘好好谈话,这就不打扰了。
她飞快地梳妆,打扮,转眼就成了飞出笼子的鸟儿,到了那陌上,等着过往的马车送她回小筑,才不管那婶娘一脸被遗弃似的尴尬,料想她定是又在跟母娘抱怨,说母娘的孩子没礼貌。
又回到竹园小筑了。清霜心里无比舒畅。脚伤的这两天,不得归来,真是叫她十分想念小筑的清静。尽管小童欣的依恋叫她很受用。现下里又有了自己的空间,没人来打扰,清霜只觉享受。于是在静夜里翻开一本《伪装者》,静静地观看起来。
就这样,清霜过了小丰富的两天,如今又回到了淡淡的幸福幽馨里来!独自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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