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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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
找到这张图片的时候,她想:画兰人的心情一定如诗如画,充满了诗画般的快乐,故而这兰都象在跳舞似的。
言归正传,她一晚上都在忙碌。寻找答案的乐趣是,答案找到了,你平素不明了的,豁然开朗了,所以,给个寻找的机会,就象给你个探宝机会,会有多少猎奇的快乐呀。
就如,现下里,她寻到了这株兰。宝山里,一朵会跳舞的,紫色花茎的兰。为兰伴奏的,一定是风吹的竹笛与洞箫。兰姑子紫裳飘飘,长袖飞舞,真如水墨京韵。
她看兰时,兰是否也在看她。兰眼中的她,是什么样的呢?以兰之眼兰之心,来度她。她也是墙角的一株兰,不过是,既不舞来,也不跳,宁静中的呆萌或者冰霜。只偶尔因为观赏,因为喜欢,眉梢眼角,沁出几分淡笑。她的手中还有一把剪子,轻轻剪着,剪的是字,是音符,是一个个神仙人物。
这些剪出来的东西,放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故事舞台。一个个都鲜活起来。让她的心变得温暖,变得柔。她象一个卸下盔甲的女郎,在夜里,披着一头长发,穿着一身淡白的衣裳,随意而自然地,用心灵作画。
也因此,她才看到了别人家画下的兰,舞蹈的兰。
她忍不地,去想象兰的舞姿,兰舞姿里的诗意……她想得入神。兰在她眼里活了起来。
莫明又想到了柳腰,多么柔软,兰总是瘦,才弯得下这曼妙的腰身,偏那长长的水袖甩出了刚与柔,柔中的韧,叫人忍不着试踱着她的步,想象那些盘旋与婉转。
真正的画家。画的是精气神,决非仅是形态。。
此画家,当也是爱些戏剧京韵的身段的吧。不晓得为什么,她想到了醉酒的贵妃。这紫色的兰朵也美,如贵妃伸出的指尖。那长长立起的,是她持扇的臂。她象弯下腰在喝酒,又象弯下身去拈花嗅着香。那往下一弯一敛的,是她支在腰间的一只手……
这么一想来。满屏都是海岛升明月,玉兔漾清辉……
还是扯去吧。联翩浮想也需作罢。
她去照镜子洗脸的时候,突想起妹妹今儿说起:你这形象已千年不变了,可换一个了。
她仔细瞧瞧镜中的自己,额上几根白发这样明显,老起来这样鲜明,以为一年多一根白发,却分明白发是不问情由地要萌发,倒让她固守的那个团髻,真有些觉得该变化变化。
变什么呢?兰尚可在山间,在画里跳舞,把一株草变得曼妙多姿,她却夹在岁月的尴尬里,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是留恋青春的稚嫩,还是固守这冷清清的冰梅姿态!
其实更想象那画中兰,温暖的,快乐的,诗意的,曼妙的,不老的……世上却哪有不老呢!这般宝贝不是寻常有的!轻易总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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