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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花

(2012-06-05 17:39:20)
标签:

杂谈

分类: 散文随笔

一丛花  今天的小院里,象开了一丛花。一朵朵都象有些喜悦似的。

  最先开的那一朵,是一朵仙客来般的望春花,由一位长者捧着,他有着洪亮的嗓音,是一位乐观而直爽的人儿,因为阅历丰富,所以讲起话来显得亮堂灵活,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赞同就是赞同,不赞同也是明说。看到长者的到来,还是高兴的。只是约略又有些觉得不真实的风声仿佛也传到他的耳朵,所以他的话语里显露着探询。

  她也是直爽人,也亮堂着心扉,有问必答着。听他说起桃花,说起宠三娘,姜诗,还说起卓文君与司马相如,隐约的这些话却又不亮敞了。风声向来让人无法真实捕捉而未免流于这样的形态,最后他却分明苦口婆心,倒是十分爱惜之意。

  她的耳朵听着,心里却也明白着。总还是要感谢长者每回来,都要关心到这上面来,象一位父亲一样,为她的归宿操心着,那一些忠告,似乎也都是对的。

  她终究有些懒懒的,于这个问题上,她的脚步迈不出自已恪守的天堂。只珍惜着如今的云淡风清,审慎的却是抉择的问题。还有就是习惯了独自,如长者所言,有些孤芳自赏。他总说这好也不好,听他分析着那两面性。

  这些话引她想起关于老去的故事,昨宵才看了桃姐的故事。有些怅叹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到最后都会在“老”这一关上受些踌躇。她忍不住问一下天:为什么不让每个人长到壮年就不再长老,而是健康到指定的寿数,再自然地闭目归去?却偏要每个人变得那么枯朽,或受病痛,或少人照管,也只有有福的才得以子孙相伴于身边寿终正寝。这造化的安排却营生了多少暮年的沧凉!

  然而人生终究无常,岂由人想呢,人人都想幸福地与伴侣白头到老,再无病无灾地自然死去。她也不例外。只不过,生命的运造却似乎各不相同,也不尽是人可以自己安排了就真的如愿以偿的。所以,她一边听着,一边也就淡淡想着。对于一些猜想,却是无法说清的。她的心里只忍不住孩子气地觉得这一切好玩兼好笑,仅丰富了自己的形象。

  这朵语言的花却是开得自在而亮堂的,象一朵烈焰的春花,类似于蔷薇,又象似了芍药,到底还是给她的心增了一点点的惆怅。

  另一朵花却类似于希望。她只知道它开着,还是一朵并蒂花。然而,面对着它,她终究默默无言,仿佛无视。鼻息间却闻到了它淡淡的馨香。

  还有一朵是月下昙。与双字有关。当暗夜来临的时候,不免由之生出感性,心潮澎湃而难以安眠,抑不住地隐隐郁闷。不同的是,离开了暗夜,一切的想象皆烟消云散,只有阳光真实地存在着,默默闪烁着光亮,照耀着她的一切。

  淡泊无芳的则是小小地开着的花,它们守着些本分,无语面对着身边的枝节,却似乎有些因为近在身边而刻意于对那些枝节表示淡漠了。寻不来最自然的行径去开语言的花,便也不事讨好,安于这样的安静。再看一看外来的光亮与话语约略象春花点缀于绿枝间,与叶子一起轻轻摇曳着。

  还是有些喜滋滋的,因的这一丛花。忘却了那些心中闷。因为阳光就在眼睫间,因为空气里有渐渐的简单。

  与他说起新分盆的两盆绿意时,她便说到了“简单”二字。原来正是因为感悟到只有简单,这生命才旺盛,才可以毫无挂碍地只管生长着。她由是想到那些阻碍,正源于不简单,过于复杂的心思,于是本可以简单无节外之枝生长的花草,却偏偏黯黄无生气!浇再多的水也没用。

  正因为简单,思无邪着,所以生命也就自在起来,轻盈起来。所以她才看到了一茬茬的绿蜿蜒着!因为这样的与自然相通着情愫,便仿佛清风拂心海,她又乐了起来。

  “简单!”她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下这两字。再去扶了花枝嗅了嗅。毕竟心是惬意的,所以当黄昏来临的时候,她便拿了要送的信笺,往园子里去,脚步也轻盈起来。只见一朵幽蓝的蝶影飞在微弱而美好的阳光里,袅袅娜娜的。她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声“漂亮!”,便迎着阳光走去!意象中,她觉得自己也成了慕花的蝶,在夕阳里翩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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