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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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短篇小说 |
小猫咪在她的怀里不安份着,仿佛也很期盼着这一场雨。也该下雨了,这多时不见雨水,地都要干裂了吧。
“小乖乖,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下雨呢?”她一边摸一摸小猫咪的毛发,一边说。在那边用鸡毛掸子拂尘的谢妈这时走到窗前看了看,说:“看来是要打雷了。”可雷没打,倒是倾刻间皮鼓声声摧似地下起了雨来了,雨是锤,地是鼓,就这样热闹起来了。真痛快呢!
雨叫她的眼角眉梢活络了起来。那猫儿突地跳下她的身,向窗边窜去。她到底站起来了。迈着旗步,向窗前走去。
雨水敲打着园子里的花木,天色暗得如黄昏。这哗啦啦的声音真有点气急败坏呢!她却乐滋滋地。
一会听谢妈又叫道:“小小姐今晚要去保琳园见夫人的故人之子呢!你看这雨会不会耽搁了。”
却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春天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她心里暗想。想着时,雨果然小了许多了。她有些叹息之意,“也不下久点,才约略解了我的渴望,却转瞬又弱了。”那雨软软绵绵起来了。她便也回了椅子上坐着。小猫咪被她顺带着抱回去了。这猫也类它的主人,渐有些慵懒起来,凡事不关心着,就窝在它主人怀里。它主人只管抚摸着它的毛发,又象是在想心事,那面容却是平静得纹丝不乱的。
隔一会,天色约略亮了些。雨更沉闷着。但到底如帘在窗外挂着。她坐得烦腻了,才去圆桌前坐下,描摹起花样来。这时候小妹妹穿一身大圆襟走进来了,拿了桌上的糕点就走。她忍不住抬头叫她:“又吃,再吃下去变圆球了!”小妹妹却是一笑,顾自出去了。总是被她说得习以为常了,瞧她混不在乎的。她真是又担心又无奈。自己怕腰身不见了,年轻的她却浑然不怕。长她几岁,便是如此的天壤之别呀。
时光就这样消磨着。雨潇潇索索地继续下着。屋子里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猫儿又不安份了,又窜下她的膝。“哪去?回来。”她叫一声。小猫咪却终没理她,找什么去了。她这才觉出天色是真的要暗了。“也不知他哪去了,一天不见人!”她到底叹息出声。问谢妈。谢妈在外头打磕睡。她便起来,去镜前看着自己的颜容。想起妹妹说的:“还不老,还是叫人羡慕的!”她却象所有爱美的女子一样,很是发现了自己脸上几条皱纹,又是浅叹了一声。
夜终于来临了。她在桌前和小妹妹一起吃饭。席间说起晚间的会晤事。淡淡的,怎么都淡淡的。那是个什么人儿呢?她想问。其实她的额娘也说不清。就是想带着小妹妹去看看。
丝雨还在如丝地飞着。谢妈到底打着纸伞,撑着灯笼,侍候两母女驾着马车去了。她独自在厅里坐着,理了一会琴弦。才想起今天是十五夜呢。因的雨,月终是难见着的,那是怎样一轮团圆。所谓的花好月圆!
她终是笑了。这笑容静静淡淡的,还有些许的懒。就继续漫无目地的敲弦吧。光阴就这样轮转着,一霎晴来一霎雨,春却越发透着些暖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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