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每天都很平实地活着,享受着亲情的温暖。她的那些年轻时的伙伴们如今也都是退休无为的人了,所以常聚在一起。冷冷的寒天里,有她们一起来陪着,喝茶,聊天,做些她们喜欢的娱乐,便也其乐融融的!
有时挺羡慕妈妈这种生活的,正常,平实,象所有潮汕妇女一样健康淳朴。于我,这种生活是遥远的,一来朋友少,二来,女人家嫁人后都只顾自己了,就是没嫁人的,也只顾着生活与赚钱,多半少来我身边行,我生性也寡淡,极少想去别人家窜门。所以想想,也只有到了妈妈这年龄,旧朋们才得空在一起的。
又是年底了,拜完天公的各家亲眷最温馨的事是互相把祭品分享,前些时是妈妈与舅父们分享拜天公的祭品,现在,他们也纷纷送东西来。表妹甫把东西放下,舅母的电话也就到了。妈妈喜气洋洋地在电话里与她说着客套话,听得出亲情给她的快乐。
其实这种乡村习俗在人情味上还是挺温暖人的,尤其在寒冬时节。那些祭品不外是面做的甜年糕,发了酵的面团,还有红红的核桃果,以及三牲鱼肉等,分一小份过来,就够吃上好几天。妈妈也许乐在其中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种暖暖的人情味吧。
退了休的妈妈似乎分外比没退休时忙碌些,不是理家就是跑去寺庙上香祈福,要不就和姐妹们在家里快乐地相聚。高兴起来她自己也做些土豆糕,点心,核桃果什么的去拜。这三种我与小妹倒是喜欢,土豆糕与点心沾了辣陈醋吃,真是美味。核桃果油煎了后也还可以。但是常吃就不喜欢了。
我的生性自和妈妈有些不同,妈妈喜欢做这些更贴近于生活的平实的事,拜祭祖先仿佛已是植入她骨髓里的一种责任。我却只喜忙自己喜欢的,对于不喜欢的,不想学的,总是持一边观望的态度。然而本性里还是有些父母亲不喜欢太闲的趋向,所以最爱在没人给你任务时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当下,也是在单位忙着自己想忙的,由于比较自由,不受时间压制与环境约束,忙起来倒也自得其乐。
今天的天气似乎分外的冷。素来是最爱自己的身体的,也害怕病了累亲人照顾,所以自己把自己包裹得暖暖的。少不得也叮嘱母亲多穿件。母亲便乐滋滋的。好象做女儿的出一声关心一下她,她便十分满足,眉眼间尽是带点羞涩的温存!然后就象小孩子一样找点话跟你说上两句,又去忙她的。
一天最惬意的时光是午时与晚间坐在茶几边感觉电热炉上的沸水袅袅烟起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一天里最放松的温暖时光。如今在单位是不喝工夫茶了,回家来这样喝上一泡就觉得特有滋味。招呼母亲喝上两三杯,关了阳台上的门,暖室茶香,别有温馨之处。
还是最喜欢听妈妈与她的姐姐妹妹们在外厅忙碌说话的声音,好自然,好富生活味!时不时来一阵欢快的笑!孤静惯了的人,似乎只宜当旁观者。其实旁观者也并非就不在其间,至少,那喜与暖的氤围还是温暖地将人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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