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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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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碧潭

(2011-03-17 13:05:38)
标签:

情感

分类: 短篇小说

烟雨碧潭  烟雨霏霏。梅香在前头引,他在后面跟。只见那一座翠叶掩盖的亭廊里,她一身柔绿,正坐以观书。
  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她抬起了头,他便觉得那双清亮的眼睛带着丝丝说不清的情愫在把自己打量。他不由地对她微微一笑。
  她朝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书。示意他在旁边坐下。梅香端上了茶。
  偏是沉默,无语的尴尬。只听雨声细屑得几乎是无声。只见雨烟蒙蒙,为青山绿水蒙上一缕静淡中的轻愁。
  茶是刚烹好的,袅袅茶烟,叫人一刻恍惚。她持盏,揭盖,品茗。茶汤青白,入口噙香。抬眼处见他的眼光,闪烁中似有言语要诉。
  到底又是欲言又止。
  梅香却早退下了。她于是站起来,看着满湖烟雨,如有所思。
  “你,可是恨我?为何恨我?”过了一会,他听到她清亮的声音在满山清静里轻轻地说。他如受电击般地站起,“不,怎么会呢?我平白无故恨你干嘛?”
  “那你为何明知我不想人知道我,还要揭穿我?你难道不知道揭穿我会害我成为下流人的调侃对象?”她说时回头,面容平静,眼睛还是那样清亮。
  他无语,只是低头。
  她的心里叹息。想起被揭穿时那一刻的愤怒,象火一样燃烧,又觉得那时间自己就是一条愤怒的青龙,很想在顷刻间把他的羽翼全部烧毁。
  到底没有啊。他和他的羽翼却因那愤怒而充满了战斗力!喷出来的却全是脏了她一身的脏水!
  想想又觉好笑,怒火在烧人时,也自烧着了自己!她于是嗔怪心又减了几分。又坐下来,翻起了桌上的书。
  “或者你不希望我去,你怕我威胁你?”隔了一会,她又问。
  想起他的那些羽翼,心里又一阵烦。“你看不到我想做什么,不懂我的心思吗?还是,你真觉得,世上所有的一切主宰,都只能由你来执行?没人要夺你的主宰呀,只想看到青山绿水般的蕴秀之美!不想看到沙砾与尘烟永远占据,降低着那片天地的格调!曾经,你不也这样想的吗?为什么你却变了,竟认为这些飞沙走石可以引得更多的关注!要知道尘土飞扬胺脏地,引不来金龙与凤凰!”

  他却依然无语。大人物呢!大人物为面子就是这样的吗?她的心里冷笑。
  “为什么不主动来解释?还是,你瞧不起我,从来你们才是可以高高在上,从来我就应该谦卑模样?就因我是女人?”
  这些话语却象石落碧潭,只有消失的份,却得不到半丝回答。她站着看水潭,突觉得自己就是那块石头,一直在往潭底下沉……

  既然无话可说,便不必再说了。又是持盏,揭盖,品茗。一盏茶后,看梅香引他离去。她在雨中拨起了弦丝,曲调终难弹成。只听得雨丝轻轻喁喁,似诉说,又似无言。
  梅香后持一金色披风,为她披上。只听远处山峦传来咽咽箫声。
  “是谁在吹箫?”她问。
  梅香翘首看了看,“林木掩映,看不见。似乎是日暠公子在吹箫。”
  “日暠!”听到这名字,眼前如见星芒。终是远了。心波间升起的一刻温暖转眼又在烟雨碧潭间消散。她终又于桌边坐了下来,品茗翻书,打发着这霏雨蒙蒙的时光! 
  “你要好好的。”林子里,一身锦衣的日暠在吹完一曲后,遥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轻轻说。是在对她说吗?
  “我会好好的。”亭廊里,她似有感应似地在心里轻轻说。即使象石子一样下沉,水底的风光,一样会如玉石般莹润好看。只可惜了,美玉有了裂痕,终究贬了值……
  想至此时,只觉得那满天烟雨都似轻叹。只有梅香还象一只快乐的小黄莺,满脸都是明媚的金色阳光,她叫着“小姐,小姐!”都好象是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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