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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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爹爹出嫁礁石何香泉州情感 |
分类: 短篇小说 |
http://blog.stnn.cc/UpLoadFile/2010/06/1000871007.jpg 湄州。林家大院。
一阵箫声悠扬,是林默娘在廊下吹箫。默娘一边吹,一边眼光流转,快乐地看一眼身边的兄长,那眼光仿佛在问:“哥哥,我吹得怎么样?”
她的哥哥是一位儒雅的少年,眉目清秀,浑身上下象披着一层阳光。此刻,他凝神听着,脸上有称许的微笑。
默娘的箫声正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轻快,无忧,仿佛朵朵轻盈的海浪。林洪毅看着眼前如花的小妹,心里也掠过一阵欢畅。待得默娘一曲吹完,他说:“可惜春郎不在,要不,叫他和你一曲,他的古筝可真弹得不错呢!”
默娘听他提起春郎,却是脸上一红。“谁要什么春郎和曲呀!”她轻轻说时,却象彩蝶一只翩翩飞出去了,总是因了羞涩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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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洪毅这边因的妹妹的含羞觉得有趣,看看天色,却又一醒,“瞧我这记性,莫要失了约定才好。”便从椅上提起风氅,大踏步向中堂走去,要去拜别母亲。
林夫人此刻正在堂上较着一本账册,见他来便道:“洪毅儿来得正好,我正要差你去泉州买些香料回来呢!你爹爹也正要去泉州公干,你可和了他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林洪毅闻言喜道:“巧了,我和春郎约好今日到泉州会文的,爹爹几时启程?我这就安排去。”他是说干就干的人,也不待他母亲多说什么,就走出去雇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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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林默娘坐在礁石上看自己的侍女何香和一群女伴在寻海贝。天气晴和得那样美,天空蓝得那样琉璃似的,轻云薄得象纱。海成了一卷卷翻开的书卷,那书卷翻动的哗啦啦声音叫默娘听得如醉。
“默娘姐姐,你在听什么呀!”一身粉红衣裳,长得象一枝清荷的何香从女伴丛里跑出来,爬上礁石,坐到了她的身边。
“嘘!别说话,我在听海说话呢!”默娘在唇边竖了一个食指头,何香便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多语,只见默娘闭着眼睛托着腮,似乎听得入迷呢。小何香便摄手摄脚地下了礁石,又扑入女伴丛中去了,海浪声夹着他们的欢声,真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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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得懂我的话吗?”一个幽蓝的身影从海面上升起,飘飘在默娘的面前。也只有默娘能看得见他,只见他的脸仿佛裹在一片雾气里,那身子也如轻烟袅袅。
“你是?”默娘抬着头看他,脸上有疑惑。
“你刚不是在听我说话吗?”幽蓝的身影这样说,声音却是温和,甚至都有些象那轻快的海浪之声。
默娘想了想道:“我是在听海说话。难道,你是海?”
幽蓝仿佛轻轻笑了一下。
默娘的心怦怦起来,可是一会,又平静了,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原来海的幻象也可以是这样。”
幽蓝因了这句话却缓缓地隐去了。默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看看周围,却是青天白日的,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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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海滩的那边结伴走了过来。一艘船正起锚,准备要去远航。
看到人群中有自己的爹爹和兄长,默娘很是惊喜,“爹爹,哥哥,你们怎么来啦?”林洪毅疼爱地揽住妹妹的肩膀,说:“我和爹正要去泉州呢!”默娘眼中一亮,泉州可是个热闹的地方,商旅云集,还有金头发红胡子的蕃客呢!“真的?我也想去,行不行?爹爹!”默娘向爹爹撒娇。
可惜,林老爷不让她去。“你个女孩子去人多的地方抛头露脸干嘛?给我好好在家呆着!”说时,他们就上了甲板。“爹爹!”默娘又是惆怅又是无奈,在海滩上跺了一下脚。“回去吧,妹妹,我回来给你买你喜欢的香料来给你。我也会把春郎的诗文带来给你看的。”林洪毅说时大眼睛调皮的一眨。林默娘只觉得脸上又灼热起来了,她想起哥哥开的玩笑,“春朗一表人才,好妹妹,我寻他来做我妹夫可好?”“啐!”那时候,她羞得小脸变红朴朴的樱桃,如今,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只听何香在身边“嗤嗤”地笑。“去!”她不觉轻轻推了她一下,何香也只是调皮地咬着自己的手帕笑她的主子这会的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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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船却要启航了。
这时,海空上传来一阵阵海鸟的鸣叫,默娘的心“咯噔”一下,“不好!”那海鸟的鸣声告诉她,不祥的风暴就要来临。可惜,只有她听得懂鸟的话语,那些上了船的人却是不懂的。
船,缓缓驶离了海岸。“停下,停下。”海船上,人们突然听到海滩上一个娇亮的声音在叫。洪毅回首只见默娘象疯似地向海船奔来,“怎么了,默娘。”洪毅远远地问,可是船并没有停下来。
”不要走,不要走,快停下,几天内会有风暴,危险。”默娘高声叫。船上有人笑着摇头,“这样晴和的天气,怎么会有风暴呢!这小丫头!”
“妹妹快回去,哥哥回来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洪毅又叫,只道是妹妹因为不能跟着去故意这样说。林老爷也生气了,冲何香道:“丫头,快带你小姐回去,成何体统,姑娘家这样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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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毕竟开远了。林默娘心如火焚,“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幽蓝的身影又出现了,云雾中的表情似笑未笑,却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林默娘不觉静下来了,一双忧郁的眼睛却是那样明亮地看着他。
“你急吗?想不到你真听得懂海的语言!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为我而生的人吗?”幽蓝这样问她。
她却有些迷惘了,“为你而生的人?”
“是啊,千百万年来,还没人能听得懂海的语言呢,你让我好高兴啊,哈哈哈!”幽蓝说。默娘发觉他这一笑,海的声音变大了,风也变大了,衣襟在海风中烈烈起来。抬头只见远处风云渐渐变色,“你,你是海吗?你真是海的化身吗?”默娘的声音略有些颤。
“你的心在为我剧烈地跳动了吗?”云雾中,似乎可以看到幽蓝的眼睛,那样突然地明亮。
林默娘没有回答他,这海上风云的渐变,叫她的心又焦急起来了。“怎么办?”满脑子就只有这个想法,她担心海上的爹爹于兄长,可是,怎么就没人信她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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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去找母亲。母亲笑着推开她,“傻丫头,娘知道你喜欢海,可你也不要尽讲些蜃市般虚幻的话呀。这天气多好,别说不吉利的话。”
默娘道:“真的啦,娘,你就信我一回吧。你快叫人去追爹爹哥哥回来,七天内真的有风暴的,真的!”
林夫人却叫来何香。“何香,你快带小姐回房织布去,我这正忙呢,一个上午都给她的海上经弄得头痛了。”何香来拉默娘,默娘见说不动母亲,只好随何香回机房。“我知道,没人信的。”何香听到她忧急中的声音这样喃喃。何香的心在叹息,她也是不信的。
真的没有人信她。当默娘独自一人在机房的时候,不由悲从中来。“哥哥呀,爹爹呀!”她仿佛看到了海浪吞噬了亲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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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默娘在梦中。
海,翻着可怕的浪。离魂了的默娘飘在空中,寻找着海浪中的惊舟。
终于看到了,那艘船。哎呀,风暴中,它果然脆弱不堪,早已无法将巨浪抵挡。默娘看到爹爹哥哥都在海浪中挣扎。“爹爹,哥哥……”默娘呼唤着,身已向他们飞去,海浪中,她终于抓住了她的爹爹,她再向自己的兄长飞去,这个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光中,那书生在海浪中挣扎,叫着:”救命!”默娘何不忍,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可是,哥哥怎么办!再没有第三只手来抓住哥哥了。
幽蓝的身影又出现了,“我看你怎么救他。”他竟然有些得意的模样。
“你!”默娘生气极了,可是她没时间说话了,她用她的嘴咬住了哥哥的头发,把哥哥从水中提了起来。
幽蓝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来看待她。此时此刻,默娘的心真有些得意了。
可是这个时候……
林夫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在睡着的默娘身上拍了拍,“默娘,快起来织布了!”
海面上的默娘不由自主应了一声,林洪毅的身子便扑通一声掉入海中,瞬息被海水吞没。“哥哥……”默娘一声惨叫,伴随的是那幽蓝乖舛的笑声……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呀!”机房中,默娘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亲亲的兄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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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帷飘飞。是一个惨痛的葬礼。林夫人哭得不象个人样了。默娘却似乎无泪了,她木然地站在哥哥的坟前,何香睁着一双惊惧的眼,她笑不出来了,前天还好好的人,怎么此刻就躺在了垄土中,她的脑袋瓜子还无法接受,只有泪水伴着惊惧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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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又来了,这回,他坐在那块礁石上,对着一轮明月,他变得那样安祥。
林默娘白衣飘飘地站在他的身后,“你要是,永远这么安祥多好。”她的心在说。
幽蓝回头看了她一眼,向她伸出了手,“你知道吗?世上没有永远。只有变化。”
默娘没有把手伸给他。他便又静静坐着,仰首看着那轮明月,“你看她,她也时时在变化……”他望月的眼睛,似乎别有情愫。“你知道吗?她影响着我呢?而你,你是第一个能读懂我的人……”
“……可是,你能读懂我又怎么样?没有人听你的。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掌控生杀的大权。”他回过头来看默娘,脸上的表情是狞笑。
默娘皱着眉看他,“我会阻止你。”她平静地说。
幽蓝的眼睛亮亮的,好象有点不可思议,又有抑止不住的高兴。默娘听到他哈哈大笑。可是在笑声中,他渐渐隐去了。
月却在海面上依旧亮得那样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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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西厢房里的灯还亮着。那是春郎的房子,这一次,落水的人中有他,他和爹爹一同得救了,可哥哥却没了。想起哥哥,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小妹,来,哥哥教你念诗!”
“小妹,你看这朵花多美,配小妹正合适!”
“小妹,吹一曲我听听,哥哥可喜欢小妹吹的箫音了!”
……
“哥哥!”默娘站在明月下掩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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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个声音轻轻。默娘抬头,只见春郎一声白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里有关切,还有悲伤。他递给她一方绢帕,默娘不由自主伸手接过。
春郎这时却退后一步,朝她深深一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样多礼,教默娘脸上一热。“若不是姑娘,春郎早已不在这世间了。令兄是我的文友,我们诗文唱和已有半年之久,只想不到,想不到,世事如此难道,祸患便在顷刻间,昨日奕奕精神之人,今日却已消失无痕,我……”春郎说不下去了,他已是泪如泉涌。
一缕浮云掩住了月的娇容,静夜里,似乎可以闻到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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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郎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对默娘说:“春郎会回来的,春郎永远记得你。”
春郎走了,默娘每天还是在海边听海。那个幽蓝的身影每天都会出现,他似乎有些离不开默娘了。尽管,默娘总是看透了他,并且把他所有的海事都暴露给了渔民们听,海上消失的生灵真的减少了,人们每回要出海都会来找默娘,问她天气,海的气息。这湄州的海滩,因为有了默娘,就象有了保护神似的,渔民们出海再也不慌了。
幽蓝在被默娘道破了海令之后,又出现了,“我的心思,我所有的想法都被你看穿了说破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默娘微微一笑,“不怕,我知道你也不会。因为我是第一个能读懂你的人!”
幽蓝笑了,“是啊,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读懂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默娘明白他的意思。她突然有些怜起幽蓝来,“原来,天下万物,都喜欢有知音的。”
默娘的心突然觉得这般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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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香要出嫁了。嫁给渔民阿牛。
昔日的女伴们都来祝福她。默娘也为她高兴。当何香披红被阿牛接走的时候,默娘感觉到了幽蓝又出现了。
这回,幽蓝的眼里有些许烦恼。“这么说,你也会出嫁,是吗?”默娘听到他说。
默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恼,“你也会出嫁,是吗?”他又问。
默娘想起了春郎,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幽蓝突然发起怒来。抓住了默娘的肩膀,象一只要噬人的狮子。
默娘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他平静下来了。“我好象听你说过,你嫁给海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幽蓝隐去了。
默娘睁着的一双眼这时显出了不安与疑惑。是啊,她是说过,每回说起大海,说起对于出航的预测,她都是曾经说过一句“我嫁给海了。”事实上,应该说是,她嫁给海的事业了。
可幽蓝为什么要突然在这个时刻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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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过得真快,如梭般的。十八岁的姑娘都熬成婆了。心韵寄托给海的事业了的默娘,却依旧还是当年的那个姑娘,不过是,岁月虚增了十年的光景。
现世里,默娘因为太过出色,似乎一直找不到可以出嫁的对象。而春郎,音讯渺茫。
十年里。湄州的渔民安居乐业,只要愿意听默娘的,都得以平安。所以,默娘名声远扬,不管是渔民,还是商旅,都愿意来拜访她,以保平安。
何香和阿牛的孩子都很大了。他们和林老爷林夫人一样盼着默娘也有一个温暖如春的家。
仿佛是天意也知人意。这个时候,一封书信悠悠传来。是春郎的。原来春郎经过十年苦志,终于迎来他的春天,鳌头独占,不日就要衣锦还乡。他在信中向默娘求亲,表示深恩不忘。林老爷林夫人喜出望外,“女儿呀,喜讯呀,你终于要圆你的企盼。”
看着流露着悲喜交集的浓情蜜意的信笺,默娘的心潮也跌荡。“春郎!”廿八岁的默娘又象一位小姑娘一样地娇羞着。何香和阿牛却是那样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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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哥,你去泉州帮默娘姐姐买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手镯吧,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我希望她幸福。”何香跟阿牛说。憨厚的阿牛连连点头,“对呀,要没有默娘,我们渔民出海都担忧,好,我就去泉州,给你的好姐妹买个嫁妆。”
阿牛去了,他没有去问默娘气候,兴冲冲地就去了。当他跳上他的船,他没有看到那个幽蓝的身影,在天空中吐露着狂怒的锋芒。
人们都在说,“林默娘要出嫁了,嫁给泉州的状元郎,他的名字就叫春郎。”
“泉州的人有福气呀,娶走我们的默娘。湄州人希望她幸福呀,她是我们吉庆的默娘。”
海面上突然卷起了风暴,载着送给林默娘的嫁妆的阿牛的小船成了飘叶一张,在空中抛了个美丽的空翻,阿牛觉得自己被往海的深处用力的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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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出嫁了,迎亲的队伍就停在门外了。默娘的心又是甜蜜又是慌张。
真舍不得湄州呀,我的故乡,就让我梳个代表爱的帆髻吧,好祝福我家乡的人们。
何香来了。何香用颤抖的手为她梳着髻。阿牛走了,她毕竟盼不来那个要送默娘的嫁妆。阿牛走了,可是,属于阿牛家的祝福还是不可少的。何香强忍悲痛,来为她敬慕的姑娘梳妆。
默娘抱着何香和阿牛的小儿子,“阿香,宝宝长得真象阿牛,高高的额头,直直的鼻子。”默娘的话叫何香忍不住地哽咽。
“怎么了?”默娘有所察觉,抬头看她。
“没,没什么。”何香想掩饰,可是却越发叫人疑。“怎么了,何香?”默娘突地一惊,“难道,阿牛?阿牛出海了吗?”
何香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说出了实情,“阿牛为了给你买手镯,去了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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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郎在门前等着。泼水礼都已受过,为什么不见默娘。
人们说:
默娘在梳妆。
默娘在穿衣。
默娘去了海滩……
海滩?默娘为什么去海滩?春郎真想打马向海边去,他太想见他心中的女神。可是,照乡礼,未迎娶便见新娘面,不吉祥!
春郎耐心地等着。林老爷林夫人已派人去催行了,他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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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在海边最后一杯酒祭奠可怜的阿牛。
独自站在高高的礁石上,她望洋而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夺走阿牛?阿牛,为什么你不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航?”
幽蓝在空中看她。幽蓝已无语。眼中神情是深沉。
海水狂怒地叫着,仿佛是幽蓝的心声。默娘静静地听。
那边,林老爷和林夫人亲自找来了,“女儿呀,快回来,不要错过了出嫁的吉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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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香,你说,我应该出嫁吗?我可以出嫁吗?我嫁后,家乡的渔民怎么办,没人让他们问航海的时机了。”在闺房的时候,默娘这样问何香。
“默娘,人的生命有限,而海无限。有限的生命怎么能跟无限的海比。你不可以因为这个而误了你的幸福。”经受了丧夫的苦痛的何香难得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默娘如有所悟。“好吧,那我嫁,可是我要去祭奠有情有义的阿牛哥,他为我出海去买嫁妆。”说这话的时候,默娘的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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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的衣袂在空中飘飞着。海浪一排比一排象是愤怒。
“你说过,你要嫁给大海。你想反悔吗?”默娘仿佛听到这一声声的质问。
“我嫁了,你会一直这样狂怒吗?海!”林默娘终于开声了,她抬头问幽蓝。
幽蓝的眼里掠过一丝难言的忧伤。海的声音象是呜咽。
默娘于是明白了。“你还是要嫁吗?”幽蓝的声音弱弱地说。
得不到默娘的回应,幽蓝又是一声狂怒,他把手一伸,默娘的眼面前就出现了一只飘摇的小舟,舟上的人正在呼救,“会有更多的人这样死去的!”
默娘平静的脸上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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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衣的春郎出现在海滩,看着礁石上长身玉立,一身鲜红的嫁衣的默娘,他的心里满满是温柔。
吉时快到了,默娘。
春郎远远地叫了一声。
默娘回头看他,脸上渐渐出现一个淡淡的微笑。“春郎!只好辜负你啦!”她的心在说。可是春http://blog.stnn.cc/UpLoadFile/2010/06/1000871015.jpg郎听不见,春郎这一刻觉得默娘美得那般不可仰望。想到就要把她迎娶回去,他的心里便是欢畅。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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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向海中跳下去了。她要去救那艘船,即使她知道,这一回,自己就要永远地去了,去到海的身旁。可是,我会永远地佑护你们的,我的家乡,海上的渔民……
幽蓝看着她跳下去,狂怒的表情渐渐消隐。当他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安祥的时候,正是默娘的魂魄飞升时。
默娘,也只有你能制止我的狂怒,使我不使生灵涂炭。谢谢你的选择,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