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梅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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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
http://blog.stnn.cc/UpLoadFile/2010/02/1000850149.jpg 那年冬天,秦生在小韩庄东郊闲游时,发现了碧桃谷底傍溪处,长有一株黄梅。见虬枝如铁,意韵如画,于清溪碧桃间,颇为显眼。不觉留意于心。原想着待得春节时候,此黄梅花必开,那时再去一睹风采。不想因俗事繁忙,春节时候,竟忘了此黄梅花事,直待得初九那天,偶因俗务路过碧桃谷,见满谷底一片红霞蔚成烟云,才想起黄梅事,一时逸兴,便唤童儿借便谷底一探。
这年气候也颇为怪异,春节时候,满谷桃花竟遇着暖意,早早地开了。流连于烟霞璀璨间,闻着满谷扑鼻的芳香。他一面为气候的温暖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又为红桃迎春感到万分地惬意。更想着那一树黄梅,于万千红云中独树一帜,将是何等画意。不意地千回百转,竟再觅不到那株黄梅。清溪水倒是蜿蜒流淌,水声极欢。那黄梅却往何处去,莫非竟是当日我做了梦,以为此处有黄梅么?他想。
见有游赏桃花之人,问他黄梅事,也都讶然曰:“此地百株万株俱是夭夭桃红,何曾见有黄梅来~!”童儿也说:“相公,此是远近闻句的碧桃谷,只有桃花,没有梅花呀!”他只好带着一番惆怅心事,返了府衙。
不意那晚睡下,竟然梦到一黄衣女子翩然从窗外飞来,明眸如水,神韵如仙,十分典雅曼妙,甫见他便与他敛衽搭礼,一派坦然大方之象。他于恍惚间问:“深夜姑娘从何处来?”那黄衣女子曰:“奴家家住碧桃谷,因感先生怜爱之情,特来拜谢先生。”他又一脸的恍然,问:“碧桃谷,似不见有长住人家,只有碧桃千万株,清溪一条,你是?”黄衣女子含羞一笑,也不语,只递与他一物,便如云烟散去,他惊疑间一声大叫,从梦中醒来,只闻得暗香扑鼻,低眉处,只见枕畔一枝黄梅花,开得冰清玉洁,暗香正从此花上渡鼻而来。
“原来竟是黄梅仙子!”他一时间惊喜莫明,“想不到此黄梅如此有灵性,奈何我竟无缘再觅其身!”便把那枝黄梅花枝供于花瓶之内日夕相伴,那童儿来打扫房屋的时候,见得此黄梅,也是十分惊讶,问他何处得之,他俱言梦中事,童儿也自惊奇,便相挽曰:“相公,许是我们不够仔细,不如找日再去访梅如何?”这话却中他意,便时时留意着得闲再往碧桃谷一探。
如此又过三五日,方于黄昏时候得闲,唤了童儿,轻骑急往碧桃谷而来。此时碧桃依然灿如烟霞,游人如炽。主仆俩下马穿花,从溪头一直访到溪尾,还是不见黄梅花树。正觉一切如梦之时,只听有人轻声道:“咦,这一株桃花长得奇巧,怎么这花色竟这样沁紫的。朵儿也不似桃花,竟是无绿叶可衬。”又有人随和:“是啊,我看她铁骨铮铮的,倒有些似梅花。这画意也不似群桃,骨朵儿似乎更冰清些。”
他心里一动,赶忙跑过去,只见傍溪立一花树,虬枝如铁,花开得朵朵冰清,那颜色果然红里沁紫,闻之一股不与群桃相同的扑鼻清香。他度溪岸与花树形状,正与当日所见黄梅相似,不由雀跃:“可找到你了呀,梅花姐姐!”一时间有些疯魔似地对着这花树又作揖又微笑的,把那旁边观花之人吓得笑着走远了。童儿也叫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黄梅花想疯了!”他也自为自己的疯魔态觉得好笑,只又惊奇:“不意当日以为是黄梅花树,竟是一株红到极致的雪梅。怪道她红里沁了紫,竟是妩媚妖饶得魅人!怪我只记得黄梅当为黄色,没想到她竟开了紫红色!”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满谷桃花落英缤纷,簌簌颤抖,独此花却坚贞如旧,那朵朵梅花竟都似含着笑,正和他轻轻点头的模样。
他不觉轻叹:“好梅花,不意你竟开得如此之好,不是有缘,怎得你春色如许。”返府后,便得《访梅》诗一首,曰:“红粉佳人衬梅妆,一样清芬伴娇寒。若非有缘何得见?自是花中第一香。品得仙韵清溪畔,迎来春息仔细量。沁紫红芬何得以?坚贞藻雪蕴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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