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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调

(2009-12-20 22:58:24)
标签:

画堂

尘烟

茶烟

毛孩

小杯

阳春

情感

分类: 散文随笔

http://blog.stnn.cc/UpLoadFile/2009/12/1000839214.jpg  随着马车辚动声响,牵儿带女的她们终于在尘烟里走远了。她在门口看着那尘烟里的车影渐次消逝于曲路回迂中,方折转了身,走回了红木案几边。

  琴筝静静地伏在案上,那沉默的意态似乎也凑合着她的心声。而她轻轻捋了捋未曾被自己用心挽得妥贴的发丝,想着红树林的模样,还有林中的鹭鸶雪白的身影。不晓得会是怎样的一种清新景。想象中总是宁静的,世外的,不与尘烟近的。

  有些觉得孤寂了。原是想跟着去的,到底那马车载不了这么多人,一味也只劝说着其他人快快地去,以自己已习惯独处为由消弥了那些不好意思的心声。只是当此刻画堂剩了静寂,莫明的,心的海里有阵阵轻烟在缭绕,那是一声声的惆怅,象似了珠子落地的声音。

  把发丝缠绕着盘好,对着镜子赏了一下自己的颜容,她想着弹一曲吧。只是在琴筝前坐着时,又觉得心有烦累,十指便没了个安排处,那谱也是看不下去,于是便罢了这想法,燃起了炉火,烹起了香茶。

  正忙活时,又听得屋外传来叩门声响,起身,张嘴问了声:“谁呀?”却是忠厚的鲁兄带了些木板来为她家修门窗。打开了门让他进来。又回到画堂,听他在厨屋里的忙碌,又见他于庭间走来走去地劳作,到底散了些寂静的惆怅意味。

  水在炉火上渐渐翻开了滚滚的水花。那水烟自袅袅,把日子透出些温热。她听着水在壶中滚沸的声音,又觉出些平静。于是提壶,把茶盅注满热热的水,看着黛色茶叶上翻出泡影,又刮了沫,筛了第一道水,再注水,这回才冲出三小杯浓浓的茶酽。用茶钳送了一杯与鲁兄,看着他喝完又折回来,自己静静地喝了两小杯。心思总似那茶烟,淡淡地缭绕着,茶烟里的雾霭,总是有些不着边际的。

  窗台上有绿意是一盆盆的芳菲,阳光柔和于有些寒冷的冬,芳菲的枝叶却总透着些诗意,只是她不经意去捕捉,也只不着边际着呆睁着一双眼睛,支颐看着。而后,又是水滚,泡茶,时不时唤一声鲁兄来喝茶。

  时光的消逝总是在这样的闲思与略有些呆滞里悄然过去。又听得马车声响,然后,孩子们的声音又传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她问。“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走山路。”鹂有些无精打采。媛却若无其事。母亲也只抚了抚鬓云,就下厨张罗鲁兄去了。莼终于和她坐了下来,陪着她做了些小玩意给两个毛孩玩。而后,鲁兄忙完了手上活,和母亲一起走了进来,六个人就一起喝起了茶。

  她和莼做的小玩意引得两小毛孩乐极,她们也只哈哈地陪着孩子们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快乐好比是滚开的沸水,绽成了一壶的水花,随着快乐的轻烟缭绕于静静的庭院与画堂。她闪烁着眼中的光亮,不时发出一串珠贝似的笑……却原来,有些情思在相聚的温暖里可以这样悄悄地挤走孤芳自赏的岑寂!她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小玩意,只觉得心歌在孩子与家人的笑颜里,渐渐地谱成了阳春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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