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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之死

(2008-05-03 23:57:24)
标签:

杂谈

分类: 散文随笔

玄机之死

  其实并不是我恨她。自打把她收到我的身边,我其实一直很喜欢这个女孩,喜欢她身上的淡然无尘,喜欢她眼眸里的清亮,更喜欢她举止间的纯洁无瑕。把她留在我的身边,看着她为我端茶,为我送水,看着她在我的面前笑靥如花,看着她穿着我从前的衣裳那样快乐地翩跹在花丛中,或者依在我的身边,听我抚琴,听我吟诗,我就仿佛看到了我昨日的芳华,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失去又重得的快乐。

  只是我想不到,她也会长大。她也会有她的豆蔻年华。我更想不到,她把她平生的最美,最珍贵的爱情,会给的是他!那个薄情的乐师!
  为什么是他?这个傻丫!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风霜,我知道哪些人是金,哪些人是土,哪些人是真情意,哪些人是假意夸。可这个傻丫,她偏偏地昏了头了。为什么她就这样昏了头,背着我,迷恋他?可她分明又象极了从前的我!我可是恨她的不长进,不成器么!

  偏偏我这日在赴宴后也受尽了那个他的嘲讽。我知道,那个他也在恨我,他恨我不遂了他,恨我总是这一副清高的模样。他怎知,才高自是难自弃,男子似此,女儿家更是惜芳华。牡丹开在茶肆中,恨无天命驻芳华。

  偏不叫他遂心意,谁教他心里明明的鄙薄我,谁教他那般的不诚恳,谁叫他在我的心眼里也是俗物凡胎,他总也入不了我心里的画。他却仗着那势力,强迫我去陪他。陪他,陪他,陪的是一杯杯的酒,是一篇篇的诗话。笔力犹未轻,才情也未尽,只是郁郁污芳华。君何薄我,我当薄他!看着他时时气得不说一句话,我就更多了些俏皮话!引逗得满堂笑话!

  他却总是真生气了,竟然给了我一掌,那一掌扫下来,热辣辣地疼。我看着他,他也自看着我,我知道别人都怔住了,其实我也有些怔住,我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他后来低着头,走出去了,走出去了,我也走出来,一路带着酒劲,摇摇摆摆地回观。心里却觉得那样疼痛,那样难熬地悲!

  回得观来,偏见她依着他,说不尽的情话。这傻丫,哦,这傻丫,你在蹈我的覆辙吗?怎么忍心你蹈我覆辙,我只觉得心波里涌过无穷的怒,我在窗畔看着她和他。我更恨这个乐师,他怎么就勾引她!怒火中我推翻了那荼蘼架,更把他们面前的杯盏翻倒在地,他果然的就抱头不理她的惊吓狂跑而去。我却为什么这么生恨呢?我难以抑止我自己。我把我心里所有的恨都对着她发。我听到她在痛哭,我却是在狂笑,她在痛哭,我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长长的鞭,我鞭笞着她。

  我听到她在地面上翻滚着叫:“原谅绿翘吧!原谅绿翘吧!”可是,谁来谅我?我流着眼泪继续鞭打她。在我眼中,她竟变成了从前的我,我一心只想鞭死这个从前不争气连带得如今使我一样不争气的自我,所以我毫不留情地继续挟风带雨地打她,直打到她没了音声,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我也没力气了,我才停了下来。

  停了下来,我的丝发已经乱了,我的气也喘着。我好久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她却已从此睡去。我看着血泊中的她,好一会地呆滞。只听得更漏已催过四更天。那一声声的漏声,滴滴沉闷地敲在我麻麻的心灵上。直等到五更钟响。我才激淋淋打了个寒噤。

  “啊!绿翘!”我惊叫,扑过去,把她抱在了我的怀中。天是这样凉呀,这可悲的天!我的心是这样的一阵阵缓缓苏醒过来的痛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却是她,我的绿翘!

  我的泪落如珠。我抱着她无声地哭。许久我才明白过来。我要埋了她,我要埋了她。我总是害怕了。我把她拖到了后院,在那里,我对着掘好的坑中的她,又叫了两声:“绿翘,绿翘!”怆惶中,我没有深深地埋葬她。天空却下起雨来了,草草葬了她,我就回到了我的房。我愣愣坐了好久,如在梦中。

  风兼雨吹过观里的草木,皆似呜咽,我却分明无泪了,我只静静地坐着。

  几天后,人们发现了她。他就带着他的衙役来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的唇角有笑,很阴冷,我的心因之掠过一阵阴寒,如那雨的天。我知道,我的大限也要到了。那一刻,我竟变得无惧了。我缓缓从我的座上站起,我理了理我的云鬟,整了整我的衣襟。然后就走过他的身旁。他的衙役们,把我圈在中间,就这样带着我,投我于囚牢中。一堂例定的审判后,我无语在供词上按下了指印,他遂判我以秋后处决。

  秋天,很快地就来了,我在牢中透过一线窗观日月,我还依然地以诗自娱。他这期间也来看了我几次,每次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看我,我偏不看他,我偏低垂着双目,半句话也不讲。

  后来,我生命中的那个被我紧紧藏在心间的人也来了。面对着他,我已无话说。我只把我在牢中写的诗稿付与他。他问我:“怎么办?怎么办?玄机!我要怎么救你!”他哭了。哭了,我的心却还是麻木的。
  我依然无话。
  
  我离去的那天,天空应是晴朗的吧,我知道有很多人来观看,但我已无所谓。
  他还是目光炯炯看着我。看吧看吧,看个够,反正,我这浊污的形体,也快散去了。
  我的心还是阴冷的,还是看不到晴天。我惟一想起的,只是那样一副画面:烂漫的芳草中,绿翘和我在那天风中相向飞奔。我笑着,她也笑着,我们都很快乐,那片芳草中有烟雾缭绕,仿佛仙境。绿翘在那头等我,我后来和她相携着手,走入云霞间……

  当他终于用冷静的音调说“行刑”时,我看到我心里面的那个人托着我的珠宝盒和诗稿含着泪站在人群中看着我,“玄机--!”我突然地笑了……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是我写下的诗句,也是我一生的写照。茫茫红尘中,我一直找不到真心想护我待我给我以安乐的人,我惟有将一腔情韵寄于诗韵间。

  可是,谁会解我呢?

  他给我定的罪是妒妇因妒杀人!由他说去吧!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谢谢他,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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