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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短篇小说 |
那是春末夏初的一个午后,她睡不着。睡不着的她,悄悄离开了睡在廊下的母亲身旁,走入了那片浓浓的树荫。
她来到了那一条小河旁,小河边的青草那样丰茂,小河里还有数只鸭子在游玩。
她拈了一根草叶,一路看着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透进来,洒在每一片绿意上,那些阳光的光柱如纱,这样好看。
她的心也充满了欢畅,为了,这世界给她的宁谧与安祥。
又听到了草虫在鸣唱,鸟儿在树叶间展翅穿梭、飞翔,还听到了鸭子们嘎嘎的欢唱,它们在说什么呢?
“那个小女孩怎么不去睡觉?老在这东闲西荡!”一只小鸭子斜着眼睛透过草叶悄悄审视她。偏她似听见了,回头对鸭子灿然一笑,笑靥真是漂亮。鸭子努力保持傲慢,“嘎!”它在水面上滑翔了一下,很有绅士派头。
小女孩继续在这片林荫里进行她的密探,她在心间学鸟儿歌唱,脚步也变得更加轻盈欢畅。“哈!”她不时地发出声音,跳一跳,再把脚下的一些子石头子踢一踢,突地捡了一块小石头,投到了正在埋头洗翎的那一只鸭子的面前,鸭子吓得展翅扑腾,其他周围的鸭子也四散。小女孩咯咯娇笑。
“真是个调皮的小孩子!”鸭子们埋怨,边清点自己羽毛上的水珠。林子却突然静了。“咦,她呢?”看不到她,还真不习惯。举目望,小女孩正扒在地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草丛中一只金龟子,那样专注。
“她在看什么呢?”鸭子们好生好奇,却隔得远了,看不见。一只小鸭爬上了岸,摆着步伐悄悄逼近。
“嗨!”小女孩突然转身向它笑咪咪,一张小脸贴近它成了硕大的大脸!“嘎嘎!”小鸭吓得转身扑腾向水里扎去。小女孩又是一阵咯咯笑。
后来小女孩走到了一片紫藤下,那些藤萝牵缠成了好几个天然的秋千,小女孩坐了上去,在那秋千上变得安静,她看着树叶间的阳光的模样,象是在遐想。
却听得一阵朔朔声,接着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背着一副绿皮的画板出现了。少年乍看到小女孩秋千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一愣。小女孩唇角微抿地看着他,眼中有着天真的笑意。
“嗨!”小女孩轻轻说。
少年便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然后就从她面前走过去。小女孩看着他走到了河边,拿下了背上的画板,对着河边的景色画了起来。小女孩跳下她的天然“秋千”架,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看他画。
他在画那条河,河里的鸭子,还有河岸边的花树。
“你画得真好看!”看了好一会儿,小女孩忍不住说。少年几次回头看她,都报以轻笑。他是个沉默的少年!
小女孩后来跑到林子里去了。少年发觉身边少了她后,以为她回家了,不料她突然又出现,手里捧了一束她用心采摘的花,奉与了少年,“献给你!”她纯真地说。
少年愣了愣。隔一会才伸手接过。还没等他说出一声“谢谢!”小女孩就欢欢快快地跑了。
少年看着她在草丛中轻盈地跳跃快乐而简单的幸福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画错了!
“我怎么不画她呢?多美的一个孩子!”少年于是扯下画纸,收起那幅风景,重新铺好纸张,用画笔在那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
又一个午后,小女孩又悄悄离开母亲,来到这片树荫。当她来到她的紫藤林时,她突然呆了,在她那座紫藤秋千架上,放着一幅少年画好的油画,画里面有一个白衣小女孩,正临水而坐,她脸上凝神看着几只安逸的鸭子,那样纯真而安祥……
小女孩的脸上绽出了幸福的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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