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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

(2007-05-17 13: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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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短篇小说
 
  那是个暄闹的茶餐厅.她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喝着玻璃杯里的绿茶.
  大厅人多,她所在的桌子边,也坐了些不认识的人.她有些百无聊籁,只将眼光在来来往往的人中看.
  忽然,一张桌子上的一个人在她的眼前镜头样的放大,一张熟悉的面容."是他!"她的心中掠过一抹惊喜.那是自己一直暗暗思慕的对象,想不到,今天,他也在这里。
  但是矜持如她,也只是片刻的惊喜,很快,又平静下来.只是含笑看着他.
  对于她来说,他就象一幅画,永远那样温文得体地挂在她的天空,让她有着似有似无的思念。又象一抹空气,若即若离地缠绕在她的呼吸之间。偶尔,会让她心潮澎湃,但更多时,她用理智压住了这份一直觉得无望,而只剩下欣赏的关爱。
  现下,他在打电话,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有些儿的沉静,温文,又带着些儿的阳光.他一边讲着话,一边眼光也在人群中游移.突然,眼光就碰上了她的,他很自然地朝她点了点头.她也回以一笑.
  后来,她这边的人渐渐散去,他便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他问询她一些近况,她也只是淡淡地含笑回答.
  他却太忙了点,不时的接着电话.偶尔才跟她说上两句,但态度总是亲切的。
  他打电话的时候,她静静地审视着他。他总是垂着眼光,并不正视她,时而又将眼光往别处看,回答电话那头的话,也显得温文得体,脸上始终含着浅笑。
  她饶有兴趣地看他,嘴角边时不时掠过一缕微笑。
  又有一个熟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他的样子始终亲切,对谁都这样,并且有条不紊,忙中不乱.欣赏!她在心里悄悄说.她一直没主动说话,只是听他说,时而静静地喝一口绿茶.
  他大概习惯了对人亲切吧!她后来在心里暗暗自嘲,却又不介意.她喜欢看着他.看着他这样忙,并且这样近地在她的眼前忙,还这样近的一脸微笑,尽管,他好象不是很注意她,他的那些电话那些忙占住了他.
  终于,他放下了电话,可是,当他正想把电话收起,也正想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那边又来了个熟人,这回却是他重视的,他便打住了,向她点了头致了下歉意,就走过去了.她还有些期盼他回来,只是久等不至.后来,她有些为自己的期盼感到这样无聊,就想着,还是不等了,况且,这张桌子又有人坐下来了.拿起自己的包,她想走了。这时候却发觉,自己的鞋带跟谁的纠在一起了.她皱皱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弯下腰,开始解鞋带,发现和她纠起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鞋子.她边解边心里觉得荒唐。
  终于把鞋带解开了,离开那张桌子,人来人往中,她又不自觉地将眼光于大厅中搜索.没有他,他走了!
  她忽然地一声轻笑,"我是怎么了,老是这么无聊,这样爱胡思乱想."迈开脚步走出这间餐厅。外面的阳光好灿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入阳光中,任轻风拂动自己的发丝。
  这间餐厅傍临海滨,她走过那条公路,来到海滨长廊,海浪轻轻地在栏杆外涌,象诗一样地呻吟.看着这宽阔的海,心中又掠过他的身影。
  这到底是一份什么缘份呢?理了理海风中纷飞的丝发,她的心中涌过一抹感概,生命中总有这么一些过客,来匆匆,去匆匆,却将身影深深地刻在了与之有些许联系的人的心中。是你太优秀,还是我太爱做梦?可是这个梦做得这样清芬,遥遥相望,若既若离,如清阳洒下一抹朝息,淡淡的,却煦和。
  你是我生命里一幅珍贵的画。我会好好保存。
  回头再一次看了一下那座茶餐厅,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发,她抱着她的手包,缓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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