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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依依11

(2006-09-10 18:04:34)
分类: 中长小说
可是他却不忍违逆羽纤之意。他深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也隐隐约约猜出了她的用意,内心便有了敬佩的怜悯。
现在,韵柳面对着他。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心中有着激动。
“迎风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关于姐姐的吗?”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她问。
朗白凡微微一笑,反问,“还用问吗?你最想知道的不就是她的下落?”他好似有些儿玩世不恭,可是用这样充满调侃的话语讲话,甫一落口他又有些儿后悔,我是不是该庄重些呢?他在心里反问着自己。
韵柳却是再也忍不住,她一下子从坐椅上弹了起来,“姐姐在哪里?你快说!”情急之中,她忘却了矜持,一下子拉住了朗白凡的衣袖。
朗白凡吃惊地看着她。她这才有所觉,脸红了,赶忙放开他。
朗白凡又笑了,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笑得如此灿烂,然而,面对韵柳的窘态,他忍不住。但是他很快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罗,递与了韵柳,“这是什么?”韵柳好奇地接过,问。
“你看吧!我待会再告诉你!”
韵柳便展罗而看。上面有一首五言诗。
“奴本薄命人,瓢流无驻处。幸有良善人,惜我飘萍悲!
一念情何长,顿慰吾心灰。苍天偏作弄,不使长相陪。
风云转何速,须臾魂魄飞。临别情殷殷,一纸报知音!
但随君郎去,莫复心生悲。涪水情何长,慰灵酒一杯!”
“什么意思?”韵柳愕然抬头,她被这一句句的字眼吓住了,脸色顿苍白如纸,心头也卟卟乱跳起来。她只愿这男子能告诉她这一切并非如她所想。
可是朗白凡长长的一叹,“姑娘是明白人,怎么这会倒迷糊了?我本不忍告诉你,可又受人之托,只好忠人之事,姑娘!”至此他郑重地:“正如你所想,你那不幸的杨姑娘已然......魂飞寂寞天了!”说完这一句,他的内心大大的不忍,因为韵柳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了。他赶忙去救治她,好在他毕竟是医家之后,韵柳很快醒来,她一下子抓住朗白凡:“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姐姐不久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就死了呢?”
朗白凡道:“姑娘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那红罗上的字体呀!”
此话一出,韵柳大痛,眼泪落了下来,她捧罗悲啼,“不,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朗白凡叹道:“那一夜,我和爹爹正在静夜中准备着第二天去行医的药材,突听得一声惨戚戚的啼哭,在静夜里听来真的得很扰人的心灵。不由得很是好奇,我爹爹便走出门去,由此见到了业已油尽灯枯的杨姑娘。我爹爹凭着医家的道德,把她扶进了府中,细心救治,然而杨姑娘内伤太重,不知是谁,把她的五脏内腑都踢碎了,神人也救不回来呀!”此刻,颖灵在内房缓缓走出,她的脸上有泪,朗白凡的叙述使用权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夜,她的心忍不住酸涩非常,但一见朗白凡她却惊愕住了,“公子,是你?”张韵柳惊道:“灵儿,你认识他?”
朗白凡有些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暗暗向她摇摇手,示意她不要道破。颖灵有些儿发愣,但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她有些不明白,但猜他是做了好事不想人知,便只对韵柳道:“他是邻镇朗大夫之子,刚从外地游学回来不久!”说完便退一旁,一双眼睛却只管静静地审视着朗白凡。朗白凡被她看得头都有些儿麻了,他不免又对着她暗暗一叹。而韵柳听颖灵这么一说,只觉得这男子的说词更加地可靠,不由更是心头生悲。一时竟哭得似个泪人似的。朗白凡的心都被她哭得酸起来了,他便望向颖灵,希望她能有所作用。
颖灵这会也是方寸大乱,她同样哭得似个泪人。报信者竟是恩人,这便她完全相信了他,因为她认为恩人是绝对不会骗她们的。
朗白凡不由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及已在杨羽纤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办得圆满,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他问:“不知你们是不是愿到杨姑娘的坟前一祭,我和爹爹依姑娘所托,将她葬在信陵镇砂砾村莫大娘的坟旁。”
韵柳一听此言顿时心如刀绞,“他连莫大娘的葬身之所都如此清楚,可见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了!姐姐,姐姐,我可怜的姐姐啊!”她顿时镇定了下来,缓缓站起身,向再一次被她的反常行为惊愕了的朗白凡道:“那就有劳公子前面带路。”
迎风从外面进来,她在外面听清一切,便早早备好了酒菜钱纸,她知道姑娘必定要用。
韵柳见纸钱奠品不免又一阵伤心落泪。朗白凡不忍看,只得先行走了出去,颖灵
与迎风随后扶了韵柳跟出来。
砂砾村,莫大娘坟旁,杨羽纤面对着一座新冢,轻轻地一叹,她不知道这是否能瞒得过韵柳,虽然知道这么做韵柳必定会伤心欲绝,但她知道痛只是一时的,薛绍林总会给她以安慰,是的,她深信他一定会很好的待她。就让他们就此忘了我吧!我本薄命人,身处只有泪与血,何苦让韵柳也陪自己永世的凄凉?
远远的,朗白凡他们来了。杨羽纤连忙拭泪躲入远处的林木丛中,她满含深情地望向韵柳。天可怜见,她竟瘦弱至此,这都是我的错哦!羽纤的眼泪忍不住的抛洒下来。
那么,这就是姐姐的新冢么?
韵柳满腹心酸的看着这一块新冢,难忍的泪滴再次涌现。“姐姐——!”她哀哀的一声叫,哭倒在她的坟前。但只见一杆木桩上写得分明,“杨羽纤”三字刻得深,这三字一似钢刀扎心胸,刺激得张韵柳又一阵晕眩。她揽桩悲啼,“怎么会这样?那一天在草屋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对我倾诉着以往的种种苦楚,感动了小妹的心扉。如今,你怎么就这么地躲入黑暗中不醒来?你的语录,你的语录里还说不心产的相依相伴,姐妹情深,为什么如今你却反悔抛妹而去?如今你两眼一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小妹却怎么去见薛郎?哦!姐姐,你真狠心!难道你竟是在惩罚我么?你气我抢你的薛郎是不是?如果是这样,我还你薛郎,我不要薛郎,我只要你,只要姐姐你能重新活过来,我们还象以前那样的去草亭中吟诗赋词,烹茶谈心。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还是躲在里面不起来?我的心都碎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这里哭得声嘶力竭,杨羽纤那里也是一阵阵的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可是她不敢哭出声,她拼命隐忍着,一任悲情控住了自己。
颖灵与迎风齐声劝慰,都没有什么用。朗白凡便道:“张姑娘何必说这些气话呢?杨姑娘何尝想死,何尝愿离开你?原来迫不得已哦!”
韵柳闻言又一阵心酸泪落,她呜咽得更厉害了。朗白凡面对她真是一筹莫展。此时一阵天风吹来,韵柳依在墓前翘首望云天,往昔岁月又现眼前。她从怀里掏出一书来,那是杨羽纤交托与她的语录集,这些日子她一直翻阅着。她对着语录又一阵子的失神,好一会的发呆,静默中只见她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良久,才听她叹道:“姐姐,你在这书中为莫大娘题了一首悼念词,想不到,今日小妹却要来悼念你。苍天无情,多捉弄人哪!”她似又恢复了平静。
她说完便一阵沉思。朗白凡看着她,不知她接下来这一篇悼念词又会是何等样的一种风格。
远处,杨羽纤感慨地侧耳倾听着。
“风云起,恶浪没情舟。已是黄昏独自愁,日落断烟霞,徒悲切,花落鸟啼红。恨离愁,悲缘尽,无语泪先流。恨声问天天不语,寂寞只在,江海浪中流。情何深,枫林寄情真。无边风雨起何骤,帆欹折樯桅,黯销魂,泪尽花凋颓。且收拾,绵绵恨,杯酒奠红颜。寄语苍天作扁舟,黄泉碧落,载得魂来归。”
朗白凡听得入神,不由对这弱质女子又生几分敬爱,他回头向杨羽纤藏身之所望了一眼,又是一叹,两个女子都这么出色,真教人受怜啊!薛绍林何来如此洪福,得此两姝真心!他不禁暗自又感又叹。
韵柳边念边滴着泪,颖灵两婢将奠品摆了上去,向空中洒着纸钱。
杨羽纤幽幽地望着远方,听着韵柳的悼词,一时倒有些呆了。
此时,天边突有一匹快马绝尘而来,那是谁?
张韵柳回头望去,泪眼模糊中,一时没看清楚,倒是迎风叫了一声:“是姑爷——!”韵柳羽纤心头同时一震,细看时,果真是薛绍林,他这时一身白衣,风尘仆仆,以最快的速度向这边飞奔。这霎那间,韵柳只觉自己的心跳止住了,她先是惊喜,再是惊惶,最后却变成了悲愁。杨羽纤却被这突而其来的见面弄得有些儿呆了,她只是机械地在远处看着他,眼神是那么的专注,神情却是那么的哀愁,这哀愁在绵绵情思里显得有些儿雾里云里的缠绵,让她一下子变得好象很遥远
,很遥远!成了一帧说不出的画挂在了这树畔林梢!
薛绍林跳下马背,没来得及向韵柳说一句话,便望向了那一堆新冢。他的眼中有泪,有悔恨的泪,这泪珠儿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一时还不想落下来,直到他轻轻的呜咽声中的一声唤,才悄然落下,滑过了他那男子汉的脸膛。他扑在了杨羽纤的墓前,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只听他一声声地叫着:“我怎么就来迟了?我怎么就来迟了!羽纤,你怎么就不等等,不等等我呀!”朗白凡看着他那真诚的痛彻肺腑的悲痛,有些儿骇然,“原来他也是如些的爱她!”他不免对这位男子汉有些了悟与随之而生的怜恤,想启口劝慰他一番,却是一时无词,便无语一叹。
杨羽纤被薛绍林的这一哭霎时间被揉碎的心扉,她欲待走出去,想想终究不能,不由愧疚之心油然而起,令两个她所爱的人如此伤心真是她意料中却又想象不到其程度之深的,她只能是在远处默默地陪着他落泪。
朗白凡这时却回过神来,走前一步,道:“你就是薛兄吧?”
薛绍林抬眼看着他,那因伤痛而显得灰心黯淡的眼神令朗白凡心头有些不忍,可是他受羽纤所托,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一切进行到底,已到此地步,不能半途而废了,他便说:“杨姑娘临终有话要我对你说。”
薛绍林一听他言有些儿动容了,他回头看向韵柳,韵柳便道:“姐姐弥留之际,是他父子所收留养护,这新冢也是他父子所设。”
薛绍林闻言感激地望向朗白凡,握住了他的手,道:“有劳你了,请讲!”
朗白凡向他点了点头,便满含深意地道:“杨姑娘说,愿你和张姑娘白头偕老,幸福安康!”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弟与了薛绍林。薛绍林见佩再次动容,这不是自己当年送与羽纤的定情信物么?朗白凡待他接过,又道:“杨姑娘说,这玉佩理应由你转交张姑娘。她请你好好待她,让她一生快乐安祥!”
“姐姐——!”韵柳这时忍不住哭叫出声,她是知道这块玉佩代表的意义的,也感悟到了羽纤的真心。
薛绍林却是百感交集,他再次在羽纤坟前跪下来,一阵默哀。“你一辈子都只替别人着想,羽纤,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一阵伤心失意中,他将眼睛看向一旁的韵柳,后者也正含泪看着他,“好吧,我听你的,我会让柳儿幸福的,我已让你受尽了苦楚,这回,为你,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柳儿过上你那种凄苦毫无安全的日子!”他便向韵柳伸出手去,韵柳与偕揩手同跪坟前,默默流着泪。
薛绍林这里又含泪将玉佩轻抚着,眼前依稀似见羽纤那宜嗔宜喜的可爱面容,可是,这一切已不再了。他叹息着,将玉佩亲手挂在韵柳腰畔,薛绍林再一次执起韵柳的手,向羽纤的坟望去,“羽纤,你安息吧!每年的这一天,我和柳儿会来看你。我一定会好好待柳儿的,你放心!”说完与韵柳一起对着坟墓深深地一拜,又扶起韵柳,这才从身上摸出一印,那就是“将军印”!他将它托在手心凝视良久。这印鉴括在手心是何等的沉重啊,为了它,我一生付出了多少代价啊心爱的未婚妻子死了,与爹爹也决绝了!母亲为了从震怒的夫婿手中救走儿子也让凶残的父亲一剑误杀死掉了!哈哈哈!为了你,我身边有的只有血和泪!你不仅不能使我快乐,反使我憔悴支离,肝肠寸断!那么,我要你何为?你是一切罪薛孽的根源。父亲为你而丧心病狂,我为你却家破人亡,受心感情的伤!你来到世上不过是破坏真情的孽根,毁却美好的恶瘤!我何必要你?何必要你?一念至此,薛绍林突然间自腰间抽出长剑,将印鉴抛出去,一剑劈成了两半。朗白凡赞叹地看着他,“好男儿啊!”虽说他有些儿吃惊,却是感佩万分。只听薛绍林喃喃地道:“什么功名利禄,见鬼去吧!”又向羽纤的坟墓深深一拜,说了声:“你安息吧!”便翻身上马,向呆着的韵柳伸出了手。于是,韵柳被他拉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前。薛绍林向朗白凡抱抱拳,便头也不回地带着韵柳绝尘而去。夕阳下,
只见一骑轻骑在闪烁阳光与满天红霞中纵腾奔跃,渐渐失去了踪影......
颖灵这边厢向朗白凡道:“事情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也算遂了杨姑娘的心愿。公子,还要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
“何必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朗白凡微微一笑,便不再语,只向莫大娘的坟墓走去,向她上了三柱香。颖灵与迎风同样向这位慈善的妇人默哀。
过了一会,朗白凡才道:“时已不早,你们回去吧!”
“那公子你......”
“我想在这再呆一会!”朗白凡又是微微一笑,“杨姑娘是我钦慕已久的人哦!”他竟不怕脸红。颖灵早猜透他的心,便含笑拉着迎风走了。
树林里,杨羽纤却终于忍不住伤心大哭。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执住了她的手。杨羽纤含泪抬头。朗白凡温和的眼光正关切地望着她。他朝她微微一笑,“羽纤,我们也走吧!”这声音好有磁性好有魅力,杨羽纤不由自主地随之站起。只见他轻轻凑近她的身旁,眨了眨眼睛,“我也会让你幸福的!”这一声话语何等动人心,杨羽纤霎时间呆住了。朗白凡却俏皮地又一笑,拉着她便向阳光最灿烂迷人之处缓缓走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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