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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鲁藏布江西藏大狭谷之最中国美国科罗拉多旅游 |
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基本特点可以用十个字来概括:高、壮、深、润、幽、长、险、低、奇、秀。
高: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两侧,壁立高耸的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和加拉白峰(海拔7234米),其山峰皆为强烈上升断块,巍峨挺拔,直入云端。峰岭上冰川悬垂,云雾缭绕,气象万千。
壮:从空中或从西兴拉等山口鸟瞰大峡谷,在东喜马拉雅山无数雪峰和碧绿的群山之中,雅鲁藏布江硬是切出一条笔陡的峡谷,穿越高山屏障,围绕南迦巴瓦峰作奇特的大拐弯,南泻注入印度洋,其壮丽奇特无与伦比。
深:在南迦巴瓦峰与加拉白垒峰间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最深处达5382米,围绕南迦巴瓦峰核心河段,平均深度也5000米左右,其深度远远超过深2133米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深3200米的科尔卡大峡谷和深4403米的喀利根德格大峡谷。
幽: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林木茂盛。由于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而且许多河段根本没有人烟,加上大峡谷云遮雾罩、神秘莫测,所以环境特别幽静。这也是上述三个大峡谷所无法比拟的。
长: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以连续的峡谷绕过南迦巴瓦峰,长达496.3公里,比号称世界“最长”的大峡谷—科罗拉多大峡谷还长56公里。
低:系指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最低处的巴昔卡,海拔仅有155米,远远低于上述三个峡谷的任何一个最低点。
“高壮深润幽,长险低奇秀”。随着21世纪的到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一幅更为壮观的前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将不再是藏于深闺无人识的险山恶水,它将如出水芙蓉般屹立在世界的东方,成为大自然奉献和人类历史探求的另一种辉煌。
位于南迦巴瓦峰和岗日嘎布拉山脉南坡的雅鲁藏布江大峡弯,从墨脱县的巴音卡,一直到海拔
7782米的白雪皑皑的南迦巴瓦峰峰顶,水平距离不足200公里,可相对高差竟达7000余米。植被的垂直分异十分明显。从低山热带雨林植被到高山冰缘植被,是我国最完整的山地植被垂直带谱。在这独特的生态系统中,发育繁衍着复杂而丰富的植被类型和动、植物区系。为此,被许多生物学家誉为“植被类型的天然博物馆”、“山地生物资源的基因库”,深深吸引着无数中外学者。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李渤生写道:
在朦胧的晨雾中,我们浸没在这片绿色林海中,抬眼一望,四周是一株株高过30米的巨树,树干在10余米处分枝,枝丫上浓郁的树冠象把巨伞把地面严严实实遮盖起来,树粗一人难围,大树的枝叶标本是难以采到的。从地上的枯叶和削去树皮后,树干的黄色木质可以断定,它是属君子科的千果榄仁树。这种热带树种组成的雨林在中、东喜马拉雅山脉南翼低海拔地区及我国西双版纳都有分布。我仔细观察着一株树,每一丛灌木和每一颗草,认真记下它们的名字,并采上标本,边走边工作,渐渐步入密林深处。突然眼前出现几株奇特的大树,树干胸径不足80厘米,树高足有40米。修长的身躯竟把自己的树冠超然支立于千果榄仁树的林冠之上,树干银白发亮,恰似白漆柱子一样光滑。当地门巴族老乡叫它“杂拉来不尖”,意思是猴子也爬不上去的树。大概是为了支撑它那过于单薄高大的身躯,在树干茎部几扇板状根向四外伸出。这种树与我国各地公园常栽种的俗名为痒痒树的紫薇同出一宗,学名叫小果紫薇,是雨林中一层乔木中常见的伴生树种。在密林深处,一层乔木之下生长着多脂橄榄、小果榕、斯里兰卡天料木、长棒柄花和马蛋果等各种热带组成的二层乔木,它们以更浓密的树冠将林间的天穹密密荫蔽起来。在阴暗的林间,昆虫寻花传粉发生了困难,使得许多大树竟从光裸的树干上生出一丛丛花朵,到秋天树上便挂满了一簇簇白兰瓜大小的果实。这就是热带雨林中常见的老茎生花。在阴湿的林下,由粗叶木、九节、桄榔、山槟榔和树蕨组成的灌木密布林下,令人难以通行。地表还长有种类繁多的草本植物。由于林内潮湿,地表及树干茎部以至灌木和叶木植物的枝叶上被满了苔藓,一脚踏上,枯枝朽叶至踝部,鞋里也立即渗出一淖污水。林间目光所及不足10米,人就象被禁锢在一座阴森的绿色监狱之中。眼前藤子、倪藤、省藤、扇担藤等各种粗大的木质藤本植物盘折曲伏、蒙罗摇缀,上面挂满了一丛丛鸟巢蕨和各种附生兰草,呈现出一种恐怖景象。
继续前行,眼前逐渐光亮起来,原来是几株老树朽烂后,形成的林窗。这时我反而更加小心起来,因为在这些地方,往往是森林中最可怕的动物——毒蛇出没的地方。这一带有十几种蛇,其中剧毒蛇就有墨脱竹叶青、山烙铁头、眼镜王蛇等。它们常常盘伏在草丛和树叉、藤蔓上,一不小心被咬一口,真要一命归天了。我不断用刀东砍西敲,小心前行,终于来到林间空地上。我长舒一口气,扔下砍刀,放下标本框,从旁边小树上折下几枝树丫,准备垫垫座下。这时手臂突然又痛又痒,仔细一看,才知我折的正巧是株毒树。毒树是一种荨麻科灌木,学名叫圆齿火麻树。它不像蝎子草那样,叶面上长满了吓人的密刺,叫人望而生畏。它叶子上的螫毛非常细小,几乎看不出来。但却分泌出浓度很大的毒汁,我的手臂起码要肿一个星期了。我疲惫不堪,斜倚在树边近乎入睡,这时头上传来几声嘎嘎的令人发塞的鸟叫声,抬头一看,从它巨大的嘴可知是棕颈无盔犀鸟。它原仅产于我国西双版纳,现在竟然还生活在这里。目前正是犀鸟的生殖季节,这只雄鸟定是去为封在树洞里的雌鸟送食去了。
穿过了茂密的常绿阔叶林,爬到了1800米左右的地方。这时,谷地两壁的瀑布逐步消失,谷地中被两壁冲下的一道道雪流所阻断,这雪流如同一条条玉蟒,横亘在路上。我们一步一滑地爬上雪流,小心翼翼地从布满裂隙的表面穿过。当我们来到雪流边坝时,向下一望,在山坡苍郁的铁杉林下出现了一片高大而又郁密的森林,树冠全是秃光光的,没有一片绿叶,而枝上却生满了鲜红色的叶芽,使整个群落呈现出红褐色调。多么奇异的景观呀!在热带和南亚热带山地怎么会出现成带分布的落叶阔叶林呢?我急忙跑入林中,拾起脱落的叶和果,并砍块树皮观察。树皮内部呈粉红色,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新的植被类型——半常绿阔叶林。对于科学工作者来说,它的意义不异于发现一个金矿。这种森林是以喜马拉雅特有树种薄片青冈和西藏青冈为主组成。过去一直被认为这两种乔木是常绿阔叶乔木,由它们组成的森林亦被称常绿阔叶林,但是以前我们总是在夏季考察,看到树下撒满了当年的落叶而迷惑不解,原来这种乔木冬季不落叶,只在春季集中换叶1—2个月。所以没有对该类森林长期的连续观察,这个谜是解不开的。半常绿阔叶林的发现,对探讨落叶阔叶林如何从常绿阔叶林演进而来,有极其重要的科学意义。
春天的到来使冬季碧兰的雅鲁藏布江水变成黄色,并涨满河槽,江边半常绿季风雨林换过叶的树冠现出一片新绿,在海拔1100米以上,为常绿阔叶林。此时,林中优势的乔木瓦山栲和刺栲正进入盛花期,栲树顶生的黄色的花序布满树冠,远处层林尽染,因花期早晚有别,在无数半球形树冠组成的绿毯上,镶嵌上一块块淡黄、鹅黄、黄绿、浅绿的斑块,象一幅清雅的画卷。在海拔越过1800米时,为半常绿阔叶林,此时薄片青冈和西藏青冈已身着淡绿的春装,呈现出雅致、柔和的色调。毛叶玉兰硕大洁白的花朵不时从林隙中探出,而绒叶含笑竟拥至路边,用满树精致小巧的花朵向我们致意。海拔过2400米,前面就由苍翠的云南铁杉和墨脱冷杉组成的亚高山阴暗针叶林,在此一切明快的色调几乎都为那高大挺拔的参天巨树所形成的浓郁树冠所遮蔽。当你刚一踏入这隐天蔽日的密林中,一种恐怖感立即袭来。林下地上树上长满了绿茸茸的苔鲜,甚至连高大乔木的枝叉上也结成了一团团的苔藓球,地表的冬季积雪刚刚消融,脚踏下去,苔藓立即渗出了水,把整个鞋袜都浸透了。在阴暗的林下生长着美丽的花,它们高达3—5米,如乔木一样。枝顶数朵大花团簇在一起,形成如兰球般大小的花团,其色红如血,美丽得近乎于华贵了。杜鹃枝干上包满了翠绿的苔藓。大如手掌般的叶片碧绿光滑,它们将那血红的花朵衬托得更加艳丽。
走到3800米的林线附近,墨脱冷杉逐渐变成3—5米高的矮树,在山风和雪粒的吹蚀下,其树冠呈旗形,集中在背风的侧面。而一丛糙皮桦在冬天覆雪的重压下向坡下倾伏着。多雄拉山口终于到了,眼前由明朗、开阔、碧绿的高山杜鹃铺满了整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