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城刚踏出清风苑,就开始留意周围的情况。乐亲王已然摊牌,杨慕城的态度如何?他心中有数。所以,再没有派人监视的道理。大半夜还在怡乐居晃悠的,也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杨慕城比许倾寒更要五感灵敏,定睛一看:假山旁边这人,果然就是许倾寒!
乐亲王让杨慕城去送解药,这可是连环计啊。一来,卖个顺水人情给杨慕城;二来,也让许倾寒欠杨慕城一个人情。三来,人家在你家做客还整什么“百里香”——这么与众不同的待客之道,还得杨慕城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乐亲王这边,自然也不需要给任何说法。如果连这点儿“小事”杨慕城都办不好,那也证明:此人难堪大任。
乐亲王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贼响,这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杨慕城与许倾寒竟是一条船上的人!乐亲王有心利用,杨慕城何不将计就计?本来就想去慕云楼的,现在更是求之不得。许倾寒跑来清风苑,那是对杨慕城不放心?还是对杨慕城很关心呢?“羡慕羡慕,杨公子艳福不浅!”许倾寒阴阳怪气起来,真的很欠揍!
杨慕城不禁想起,许嫦在自己腰间摸了一把。好,君子报仇、多等片刻都是不对的。在与许倾寒身影交错的瞬间,杨慕城伸手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再把他那支从不离身的紫玉笛子顺走,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慕云楼奔去。论轻功,两人不分伯仲。杨慕城胜在有先机,况且做了“坏事”的人总是比较容易心虚。这不管不顾地遁逃起来,让许倾寒一路好追。
自然是杨慕城最先来到慕云楼,他得意洋洋地在门口转着紫玉笛子。片刻功夫,许倾寒也回到这里。他瞪了杨慕城一眼,伸手拿回自己的笛子。杨慕城才不会让你如此顺意,施展独创的“踏雪飞鸿”扭身进屋。百里香虽然无色无味,但“药王谷双煞”岂会浪得虚名?稍微运功就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异样。“乐亲王给的解药,你还要吗?”
许倾寒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吃什么呢?”“对啊,前十年我们吃毒药就像吃饭一样。如今百毒不侵,吃解药真是多此一举。”“还我笛子!”“不!”杨慕城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晃着手中的战利品说道:“我先来查查房!”“乐亲王只有一位亲姐姐,那不是找你以身相许了吗?”“你......”
杨慕城觉得,再说下去似乎是自己理亏。但明明是对方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吧?“哼!”二楼就是卧室,杨慕城直接四仰八叉地躺着:“今晚,折腾得要命。”许倾寒也来到了二楼,他好没脾气地说道:“杨公子的侍寝,公主殿下满意否?”杨慕城将紫玉笛子飞到许倾寒面前:“乱说,这等美差下次留给你。”
四更刚过,正是睡眠最好的时候。杨慕城与许倾寒都是习武之人,但睡觉总是所有人最舒服、最方便的方式。屋里就一张大床,岂能让杨慕城独占?许倾寒说道:“我也要睡。”“求我。”这厮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许倾寒懒得再说。直接动手,只见他朝杨慕城的腋下探去。前些年,他们几乎朝夕相处、日夜相对。怎会不知道,杨慕城不怕疼就怕痒?
“好好好!停停停!”十分艰难的、万分不情愿的,杨慕城让出小半边床。如同拱手相让了半壁江山,那份不满溢于言表:“我是哥哥,你也不让着一些?”许倾寒刚躺下来,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杨慕城轻轻盖上。他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温柔:“这句话,你说过第二次了。”杨慕城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冷不防的,他蹦出话来:“两次了,你都没有让我。”
第一次,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回忆起来,有那么一些些吃力。许倾寒望着帐顶,脑海飞速旋转。杨慕城就睡在身边,但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下子这么近,一下子那么远。关于杨慕城的一切,许倾寒都不舍得忘记。上次的不让,两人都清楚是什么情况。这也是,杨慕城喜欢抢许倾寒紫玉笛子的缘故。
江湖人士知道“药王谷”这个地方,毕竟药王就是毒王。他最大的敌人,也是他曾经的爱人“百毒园”园主张倩儿。毒娘子就是她的三徒弟,她的大弟子二弟子则查无此人。据说,被药王毒死了。也据说,为张倩儿试药中毒而亡。药王就是药王,没有姓没有名。他最得意的两大弟子,就是药王谷双煞。其一,就是杨慕城。其二,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更别说长什么样子了。据说,知道的人活不过三更天。
这药王谷另外一煞,一直是江湖中的传说。当然,杨慕城知道他就是许倾寒。因为他身份比较特殊,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保持神秘是万全之策。话说,杨慕城还是许倾寒的救命恩人。当年,10岁的杨慕城带着8岁的许倾寒颠沛流离。这两人就像小乞丐似的,就这样从京城来到药王谷。药王拿着那封血书,不得不收下这两个看起来资质平庸的小二。他欠那个人一条命,总是要还的。
其他徒弟,只能留在药王谷。许倾寒与杨慕城,就能待在幽冥谷。仿佛特别照顾,实则需要经过百般折磨。最高级的解药毒药,都是交给了这两人来试吃。毕竟,这两小儿有求于他——药王最讨厌欠人情,但这个人情非还不可。他对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抵触情绪来到了巅峰。估计,他就想把这俩小儿整死。反正,与人无尤。
杨慕城说的“第一次不让”,那也是在幽冥谷。药王抓来谷中灵猴,并且给它吃了十几种毒药。药王需要知道,这毒性互相抵消抑或加剧发作。他让两小儿来到自己面前,抽取生死签。抽到死签那个小儿,就要去到试药房(其实就是封闭式山谷)记录灵猴的身体反应。本来,灵猴就是烈性难驯。如果它不乐意,一巴掌都能把人拍得脑袋开花。
抽到死签的明明是杨慕城,许倾寒一把夺了过来、一路小跑去找药王。药王假仁假义地说道:“你只要活着出来,为师这紫玉笛子就赠给你。”“师父,徒儿有事相求。”“说。”“很喜欢这紫玉笛子,我带着进去可以吗?吹着小曲儿,时辰也比较容易打发。”药王寻思:“一条命换一支紫玉笛子,还行。”于是,颔首应允。
杨慕城在试药房前等着,面无表情、落寞忧伤。许倾寒推了他一下:“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是哥哥,你也不让着一些?”“等我。”眼看杨慕城还是非常担心,许倾寒唯有出其不意“看招”!伸出二指,悄无声息地探向杨慕城的腋下。趁着对方忙于躲避,许倾寒闪身飘进了试药房。石门落下的那刻,许倾寒看到杨慕城在抹着眼泪;杨慕城看到,那只巨大的灵猴张牙舞爪朝许倾寒扑去。
里面什么情况,杨慕城待在外面全然不知。药王的炼丹房,有暗道可以直通试药房。但杨慕城连炼丹房的门都找不到,他唯一可以做到就是守在试药房。许倾寒如果活下来,不!他一定能够活下来。他走出试药房,第一个见到的人必须是杨慕城。石门的隔音作用太好了,一开始只听到灵猴吼叫的声音。接着的两天,试药房安静得连只蜜蜂飞过都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来到第三天的半夜,试药房传出了清越的笛声。许倾寒还活着!杨慕城激动地敲打着石门,里面的人当然听不见任何声响。直至第三天黄昏,药王才走过来按动机关打开石门。许倾寒整个人脏兮兮的,身穿的粗布麻衣也被拉扯撕裂得不成样子。灵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杨慕城以为它死了呢。许倾寒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这家伙太烦人了,让它睡个觉。”
杨慕城这才恍然大悟:进试药房之前,为什么许倾寒非要带上紫玉笛子。杨慕城对武学,又有了全新的认知:一,你不一定非要动用自己拳脚。二,你不一定需要攻击对方身体。许倾寒的笛声,对灵猴有安抚作用;与此同时,还可以控制他的行动。这摄心术,还能作用于灵猴身上。可惜,它毕竟是畜生。让它昏睡过去,许倾寒耗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看到许倾寒的那刻,杨慕城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也学着许倾寒“看招”!那天开始,杨慕城才知道许倾寒不怕痒痒!许倾寒拨开杨慕城那不安分的手指,撂下一句“无聊”转身走人。
杨慕城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过来:“你不让我,就由我来让你吧。”
许倾寒笑着说道:“你不亏,我会负责的。”“怎么负责?”“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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